这个姓羊的可真是敏锐,他猜的一点儿错都没有,他的亲师父贾越山百分之百是被刘望那个老犊子给害了。
否则刘望上回来燕家,又怎么会披着‘贾越山’的皮?
我们到燕家的时候,赵宝鑫正拎着包要出门逛街,羊俊良似乎是从她身上感知到了什么,看见他的那一刻目光瞬间就锁定在了赵宝鑫的身上。
赵宝鑫察觉到有人盯着他,冷漠的斜眼看过来,然后冷哼一声出了大门。
等她走远了之后,我才跟告状似的小声说,“就是她。”
羊俊良说,“她不是什么好人。”
我靠!这小山羊真是有眼有珠的,竟然只看她一眼,就知道赵宝鑫不是好人。
这是高手,真是高手。
就冲他这句赵宝鑫不是好人,我就得佩服他个五体投地,甘拜下风!
我问,“你咋看出来的?”
“她身上起码背着两条人命。”他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就跟喃喃自语似的,但还是被我给听见了,他后面说的是‘怪不得会跟谢鸿桢那种人搅和在一起。’
光我知道那条人命就包括燕至的亲妈赵宝珠,另一条难道是上次通灵看见的那个从楼上摔到车顶,后来被谢鸿桢控制的女尸?
否则燕青林这么多年身边其实没有别的女人,她还能害死谁?
我朝着他竖了个大拇指,毫不吝啬的夸赞说,“你真厉害啊!就看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真不愧是打小学的童子功!”
燕至不动声色的站在我们两个中间,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咱们先进去吧。”
他咋的了?突然就甩脸子,是不是日子不好来大姨父了。
羊俊良真不愧是有两把刷子,他就这么绕着燕家别墅走了一圈,就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简直能夹死一只苍蝇,“这里的磁场不太对劲,但是也没有阴气,我感觉有些不太舒服。你们长期住在这里,身体跟心理方面没出现过什么问题吧?”
那是小山羊不知道这地下车库之前还有个专门的镇邪阵法呢,而且镇压的还是这里女主人,说出来都得吓他一大跳!
“没啥。”别人有没有我不知道,反正我跟燕至没有。
毕竟之前燕青林上面的俩兄弟因为祖先的问题全都嘎嘣了,谁知道燕青林现在还有没有动不动心脏就难受的毛病。
“既然如此我也不瞒着你们。”羊俊良选择实话实说,“谢鸿桢并不是我的师父,我的师父是贾越山贾大师。”
这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装出惊讶不解的模样?
“啊?”我表演出夸张的表情,“那你为啥骗我说谢鸿桢是你师父啊?”
“刚开始我并不了解你们的底细,并不想透露太多。至于现在,你们既然肯相信我,那我也不能对你们不真诚。”
羊俊良十分严肃的开口说,“其实谢鸿桢在马来西亚用的是化名努尔,像他这种人得罪的不光是人,还有各路术士。为了保命在外只用化名,他这个人十分谨慎,真实知道他名字的人少之又少。如果他是那个姓赵的女人请来的,还露出自己的真实姓名,我想他们的关系并不一般。”
关系一般不一般的我不知道,说不定谢鸿桢还骗赵宝鑫说这是他自己临时取的假名呢!
“但我的确是来找他的,他跟我师父一向水火不相容,我感觉是他害了我师父。否则他为何要做贼心虚见到我就藏起来呢?”
我寻思谢鸿桢这个鸟人活着坏事做尽,死了都怕下十八层地狱。
正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他这种人可最惜命了,估计是怕你跟他拼命呗。
羊俊良继续说,“直到你昨天说之前姓赵的那女人请我师父来这里,我更加怀疑是他们联合起来害了我师父!”
我忍不住发出疑问,“可你不是说这个谢鸿桢在马来西亚吗?他为啥要害你师父?”
毕竟之前他是‘努尔’的时候,我听他言辞之间提起真正的贾越山大师,语气里是毫不遮掩的敬佩和敬仰的。
我还是更倾向于是刘望那个老登害了贾越山,然后把人家的皮给扒了给他自己穿上,好掩人耳目,躲避我师父马道长的追杀。
“他是邪师,我师父是正道,自古正邪不两立。一个邪师害人需要什么理由?”羊俊良说,“这种人最阴狠毒辣,万事皆可为他所用。今天他看这个人不顺眼就杀了炼制行尸,明天看那个人不顺眼就杀了炼制尸油。被谢鸿桢害死的人都能垒成万丈血山,只等他一死,那些被他害死过的冤魂就能立刻扑过来找他索命!”
他有一句话算是说对了,一个邪师坏事做尽,这样的人害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所有吴老三那个独眼怪想夺舍我就夺舍,周新雅那个老娘们儿想害我就害我。
只要我可以变得像这个羊俊良这么强,到时候就不是他们对我赶尽杀绝,而是他们听到我的名号就闻风丧胆,夹着尾巴逃跑了。
毕竟都到这节骨眼上,人家把什么话都撂底了,我犹豫了几秒也不好再拿着赵宝鑫当挡箭牌。
说实话,要是他能解决刘望这个大麻烦,这可比给赵宝鑫使绊子要划算的多。马道长严刑逼供这么长时间都问不出来的话,说不定羊俊良能有手段逼刘望开口说出到底把我那可怜的师公尸骨咋样了。
我倒要看看刘望那个老登的嘴有多硬!
我跟燕至对视一眼,然后才说,“其实我在赵宝鑫这里听她提起过贾大师两次。”
“两次?都什么时候?说不定能有线索找到我师父的踪迹!”
“第一次是在圆光术中,我看见她给你师父打电话询问一个孩子的命格。”
我没把燕至说出来,毕竟燕至命格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看着羊俊良是个孝顺师父的好人,谁知道哪天会不会起了坏心,也盯上燕至的青龙命格?
毕竟谁不想拥有这样的好命?
羊俊良赶紧问,“是什么时候?”
“你别着急,先听我说。”我继续说,“当时贾大师推测出那孩子命很好,她就问贾大师是否能帮人换命?只要可以把那个孩子的命格转移到别人身上,就会给你师父很多钱。但是你师父拒绝了,并没有帮她。”
羊俊良听到这里,不由得意道,“我师父一向是非分明,不会助纣为虐!更何况李代桃僵这种龌龊事情。”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第二次见到你师父,就是在几年前他被赵宝鑫给邀请到燕家了。我当是在想之前的贾大师能严词拒绝心术不正的人,又怎么还会跟赵宝鑫多作纠缠?不好意思,恕我自行猜测一下,按照贾大师的为人,他是断然不会跟一个要求他做坏事的女人继续接触的。”
“你没猜错。”羊俊良的脑子瞬间占领高地,他十分认真的看向我跟燕至,“难道那时候来找你们的并不是我的师父?那我的师父去哪里了?”
等他问出这句话之后,周遭的空气好像一秒就凝滞住了。
我也不敢说可能真正的贾越山已经gameover了,否则很有可能我前脚刚说出这句话,后脚小山羊就让我gameover瞬间销户。
一直沉默不做声的燕至却在这时候开口说,“如果你师父本领高强,你有没有想过他是在不设防的时候,被身边的人给害了?他难道没有走的很近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