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阿箬重生之后 >  御前问话荒唐多,如懿心急灭刁奴

到了养心殿,率先映入眼帘的是跪趴在地的三人,如懿的眼神扫过两个不认得的侍卫在小恩子身上短暂停留了一下,看他们跪在地上的样子就知道叫她来没什么好事。

暖云倒是从容自然,而她却忍不住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再看弘历,他脸上除了烦便再也看不出其他表情来,见了她进来也只是抬眼一瞥然后眼神示意她到一边坐下。

听完三人的鬼扯,如懿眼珠子都要瞪得掉出来,要不是亲眼所见她都难以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胡说八道的人。

“皇上!臣妾没有~~”她忍无可忍想要为自己辩白,但开口却一副撒娇模样,弘历抬手示意她先别说话她也只能忍着。

小恩子:“那武官凶恶之际,仗着自己有些拳脚功夫就对奴才威逼利诱,他掐着奴才的脖子将银子塞进奴才怀里,完了还威胁奴才说若敢不从就两拳打死奴才,奴才为了保命才不得已做下此事。”

王钦:“那他有没有见到娴嫔娘娘也威胁娴嫔娘娘?”

小恩子摇摇头:“没有,他从未见过娘娘的面,银子是经了奴才的手到娘娘手里的。”

王钦:“那你把银子交给娴嫔娘娘时可曾和娘娘说明来由?”

小恩子:“奴才。。。。奴才。。。奴才当时吓坏了,到了娘娘跟前儿只敢说是宫外有舒贵人的故人感念娘娘当娘对舒贵人的照拂送来表达谢意的。”

弘历听了这番说辞一时觉得有趣便笑了两声:“哦!呵呵!看不出来你说话还挺八面玲珑的,任凭谁你都能顾忌到。”

小恩子则像上了发条一样不停跪在地上哐哐磕头:“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

“行了行了,你先别急着认罪,朕还有话问你,一会儿把头磕烂了怎么回朕呢?”弘历斜靠在椅上打开折扇悠哉悠哉的扇起来。

如懿看他不似刚刚进来时严肃,那眼神神态就好像看笼里的蝈蝈一样闲适散漫。

弘历:“那你说娴嫔收了钱后有没有说什么?”

小恩子:“娘娘,娘娘只说了句可怜舒贵人早早没了的话便再没说其他,是奴才劝娘娘说这银子是别人一番心意娘娘才收下的,所以娘娘对此事倒不大知情!”

“娴嫔,是么?是不是如他所说一样你不知情?”弘历面向如懿,语气平静。

如懿看了一眼暖云,得到暖云的眼神鼓励后她才鼓起几分勇气然后略略整理好思绪回答弘历:“启禀皇上,当日这奴才把银子送到臣妾面前时倒也没说这么多,臣妾只听他说舒贵人的旧识在想问些她曾经在宫内的事情好在宫外纪念她而已,至于那银子的是谁找什么理由交给臣妾的,臣妾一概不知。”

弘历:“你不知哪来的钱也敢私自收下,难说不是你们串通一气后见事情败露了统一说辞来此诓骗朕!!!”

弘历突然加重的语气让跪在地上的人差点吓破胆,而如懿只顾生气,她气自己怎么如此倒霉被三个下贱奴才牵扯进来还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训斥!

如懿:“皇上,臣妾从那时至今,在宫里能说上几句话的唯舒贵人一人,她年纪轻轻葬身火海让臣妾难以释怀,臣妾在宫中只能为她诵经祈福,突然听得宫外有人还念着想着她不禁感动便没顾上其他,这确实是臣妾疏忽了,臣妾认罪,请皇上责罚!”

弘历:“那些银子有多少?够你使了么?”

如懿:“回皇上,臣妾是接过他们的银子但至今未数过,所以具体多少并不清楚。”

“你们之前说给了娴嫔三百五十两,丁是丁卯是卯记得还挺清楚,到底是出了钱的人心中就是有数。”

问到这里,弘历已经快要忍不住笑出来了,朝堂上的大臣都是藏好了尾巴的人精,他们要瞒着他受贿结党可是能东拉西扯好些看似不相关的人事物将原本的意图盖上一层又一层让人难以察觉,这些人使坏时不仅言行小心谨慎至极,还要在面上把自己瞥得干干净净,若被人不小心说中,他们便会火冒三丈的挑起指着你大骂诬陷诽谤,遇到入戏太深的还会将此事闹得上下皆知以示自己心中无愧、一生清白。

而眼前这些人书没都读多少人也不会揣摩,凭着一股子贪欲和眨眼想出的小聪明就敢闹到御前来,看来真是嫌九族碍事想给自己来个彻底的清净。

俩侍卫脑中不断回想着自己先前的回复有没有纰漏,猜想接下来弘历的问话和答案,却没留意弘历语气里的嘲弄厌恶和不屑,他俩亲眼见弘历对如懿颇为冷淡,询问中也不曾对她有丝毫怜惜便认定了如懿只是一个无知且愚笨的深宫夫人,比不得他二人灵巧,于是便想暗暗的把事都推到如懿身上。

侍卫甲:“娘娘在宫里养尊处优,见惯了人间富贵,想必平时吃穿用度都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所以区区二三百两银子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哟!你的意思是你给娴嫔的银子算不得什么是吗?”弘历摇着扇听他鬼扯狡辩。

“奴才们这点钱,也只够娘娘喝两杯茶罢了!哪能让劳娘娘留神放在心上呢!”侍卫甲以为找了弘历话里的漏洞便接过来想大事化小,却不想直接给自己刨了个坟。

“你嘴巴会说,也挺维护娴嫔的,朕倒是小瞧了你。早知你是这副德行还让你当什么侍卫,不如直接送到南府戏班练着,说不定在成了名扬四海的角儿,那时名利双收,何须绞劲脑汁往朕后宫里塞银子做出些不入流的事儿!”

“皇上说的是,奴才呀听说在宫外不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头百姓,遇到唱戏唱得好得抛金撒银跟流水似的,当真是千金难买一出戏,所以不怪学戏唱戏的都忍者泪珠子苦练呐~”

弘历和王钦一唱一和的打趣儿着侍卫甲,他则伏在地上听得悬乎,皇上扯戏子是怎么个意思?

“嗯。。。。你也三十好几了,再去学戏也是给戏班的师父添堵。但是你又不安分,守着个侍卫的体面差事既不上进也不珍惜,如今还敢攀扯污蔑朕的嫔妃,伙同人用美色诱惑朕想陷朕于不义,此等胆大包天且不忠不义之人实在可恶!”

丧钟已经敲响,三人惊骇不已动弹不得,低着的头瞬间更低,天真的塌了!!!!

“传朕旨意!将其二人押入死牢,五日后于菜市口斩首示众!其家眷不论男女均发配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

“皇。。。。皇上。。。。饶命!!”

一字一句如同石锤砸在他们脑中心里,以前听人说的故事今儿真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有种不知如何描述的恍惚感和如同撞上一堵又高又厚绝对无法绕开的石墙的绝望。

只一回头的功夫,二人就像从水里打捞出来一样,额上、脸上、颈间、胸前、腋下、后背几个部位全被汗水打湿。

被拖出去时,二人都发疯似的竭力大喊饶命,那饱含悔恨和恐惧的声音像一条撕裂的布帛被奋力向上抛去又堪堪跌落在地,还没等如懿数到十就再也听不见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是被逼迫的,奴才知错了,求皇上饶命!!”

眼看二人被下令即将处决,小恩子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和前所未有的虔诚不断地朝弘历叩头求饶。弘历对他此番模样视若无睹,自顾自慢悠悠的端起热茶吹了吹然后细品起来。

弘历两口茶的功夫,小恩子却如慢度了百年一样长久,如懿呆坐一旁连动都不敢动,他几次递眼神过去希望她能为自己求情都被无视,几乎绝望的他只能不住磕头哀家,希望能得一线生机。

王钦将茶放下靠在椅上不发一语,小恩子不敢抬头却能感觉他如一尊巨像立于自己前头,自己在他面前还不够他脚趾头高,于是乎他又加大加重了求饶声希望能如弘历耳中。

弘历的沉默和小恩子的聒噪像一把生锈且十分钝的破刀慢慢在如懿身上来回割着,她看得出弘历今日非常非常的生气,尚不知待会儿会如何责骂惩罚自己。与其等着他向自己发泄怒火,不如先卖个乖和小恩子撇清干系,也省得多被牵连。

于是她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向弘历开口:“皇上,臣妾看这奴才忒不省心了,不如将他一并拖出去罚了倒也清净。”

“娴嫔莫急,朕都还没问他话呢,你且等等!”弘历一脸从容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威严。他的目光落在娴嫔身上,眼神中虽有不满也带着半缕的安抚,这让如懿心中顿起波澜,本来十分严肃的场面她竟有些窃喜。

如懿闻言,稍稍收敛了一下焦急的情绪,但还是忍不住瞪了一眼小恩子。她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愤怒,恨不得立刻从他口中问出个究竟来。

“你说你是被逼迫的,为何事发后不去告发那二人呢?还是说你和他们就是一伙的,背地里收了他们的好处,现在事情败落了才说自己是被逼的?”

弘历转回目光看向小恩子,不紧不慢的问道。

“奴才。。。奴才。。。奴才确实有难言之隐。。。。。。他们说奴才若不依他们的,他们就砸了曾经在宫中照顾过我的老太监的墓,奴才进宫时家破人亡孤身一人,当时若不得他照拂恐难活到今日,所以他们一说,奴才就。。。就。。。。。”

暗地里眼珠子一转,小恩子又将师父拿出来做文章,他心里一个小小的角落不住的念着“师父不要怪罪,若保徒儿一命他日定当多给他烧些纸钱。”

“哦!这倒勉强算是个能入耳的理由,但你可曾想过你欺瞒主子该当何罪?!!!!”

弘历猛的拔高声音,让人冷不丁的哆嗦起来。

小恩子:“奴才该死,都是奴才的错,奴才当时不该只想着娘娘对奴才的好想报恩才猪油蒙了心酿下大错,是奴才的愚笨疏忽,还请皇上恕罪!!!!”

弘历:“怎么又扯到娴嫔对你的好了,你这一路真有福气,动不动就有人对你好啊!”

小恩子:“当日奴才在辛者库受伤严重,若不是娘娘让奴才去延禧宫治疗恐怕也活不到今日了!”

弘历无语,这小子刚刚才说过的话居然又说一遍,换都不换一下,让人听了忍不住摇头。

“可有此事?”他朝如懿问去。

“臣妾当日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如懿看向小恩子,以此来避开弘历的目光掩饰自己的心虚。

王钦这时凑上前在弘历跟前小声道:“皇上,确有其事,当日宫里不少奴才都看见他去延禧宫找娴嫔拿药医治,后在延禧宫养好了伤才去冷宫当差的。”

弘历冷笑一声:“难为你有心念着恩人,朕要是重罚你倒显得朕无情了。”

小恩子心中大喜但却不敢表露丝毫,甚至比刚才还惶恐惊惧求饶着:“都是奴才愚笨是非不分才犯下如此大错,还请皇上责罚!!!”

弘历:“你为了一己私心将脏水引向朕的后宫,此等罪孽不可轻饶,你不是一向运气好得人照拂么,那朕就赏你八十棍,若打完了你还能活朕就不再追究你先前的错,否则就丢出宫外!”

八十棍。。。。。。小恩子真的绝望了,他这小身板怎么捱得住那灌了力气的实心浑圆的八十棍,估计还没捱完一半就一命呜呼去见师父了。

“来人,把他拖出去打!”

直到王钦开口,他才慌不择路的朝如懿望去用眼神极力的求她,眼下他也别无他法了,不求如懿他就真的只能等死。

如懿眼中只有嫌弃和冷漠以及希望他赶紧滚的急迫,丝毫不见一星半点儿的怜悯之情。这让小恩子背后竖起一道汗毛,他像一个玩意儿,被这些人一下抛向高处,一下甩在低处,半点不由得自己。

最后,弘历又下了一道关于武官的旨,说他人在军中不能专心军务,当值期间偷窥良家女子平行不断,献媚讨好贿赂后宫,威胁太监行为嚣张,命当地官员将他就地正法,不用押送回京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