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威压落到了楚媗天的头上,她身子一沉,只觉得一座大山压到了脊背上,骨骼传来了咔咔声,她吃痛,唇角溢出一丝鲜血来。
目光中的恐惧已经到了极致。
果然,是真神!
一个家族的一家之主,竟然是真神!
这到底是怎样恐怖的一片大陆啊?
落到现在这般田地,楚媗天心中一片绝望,她不敢再嗷嗷叫,只求着能够苟且偷生,再伺机逃走。
“我知道错了,我、我会听从您的一切安排。”她低下头。
“呵呵。”秦正武冷笑。
这个女魔头,装起来倒是无害纯良,若不是知道圣光神殿作恶多端,他恐怕还真会被她伪装的外在骗了过去。
心中又是一阵庆幸。
这女魔头,居然还是个战仙,若不是悠悠及时给与了他神之特性,又给了他一张神之特性进化图,让他进化出了真神的神格,他未必能震慑住她。
既然她自投罗网地飞升到了这里,那,留着她,慢慢折磨,方能解恨。
楚媗天被松了绑,毫无还手之力地,被带到了一个有高高栅栏围着的小葱地外面。
“这些小葱……”她鼻子动了动,闻到了小葱中蕴含的精纯能量,萎靡的精神又振奋了。
这些小葱,滋补啊!
秦正武冷哼一声:“你负责这片小葱地的养护和收割,记住,不要动任何的歪心思,否则,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完毕,亲手将楚媗天丢入小葱地中。
“是。”楚媗天战战兢兢地答应了。
她看着秦正武和楚寒霜走远,迅速打量周围的景象。
嗯,两米高的栅栏,门口处只守着两头蛮牛。
蛮牛,在她的印象中,一直都只是四阶的灵兽,连圣兽都算不上,不足为惧。
外边有一些做工的人,挑着粪桶,来来回回,应该就是普通的长工,也不足为惧。
那她岂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逃走?
楚媗天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轻敌!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栅栏边,试探着,往外伸出手。
忽然,一股电流猛地自指尖蹿遍全身!
噼里啪啦,滋儿哇滋儿哇。
焦臭味弥漫出来,电得楚媗天一阵抽搐,手舞足蹈,口吐白沫,本就肿得跟猪头似的脑袋上,原本高贵的白发根根竖起,犹如爱因斯坦。
最终,往地上一挺,双脚一蹬,瘫在小葱地里奄奄一息。
她翻着白眼,身子一抖一抖,终于明白了,人美大师说的“电疗中心”,原来是这里。
心中都是绝望。
救命啊。
谁能救救她?
“我想回家了。”
“我想回死亡之地了。”
早知道此界险象环生,她宁可被星族剿杀,也不会选择飞升。
不,当初,她就该躲在血月镜中,死亡之地虽然荒凉,但至少安全,连星族,也无法将手伸入其中。
时也命也,楚媗天嗤嘲自己,她堂堂圣光神女,主宰第二重天的存在,竟也有龙困浅滩的这天,真是可悲可笑。
楚媗天躺在地里回忆往昔的荣光,外头挑粪的队伍中,凤羽国君、aka新任挑粪队长、轩辕姬妩她亲爹——轩辕崇往里头瞟了一眼。
淡定吩咐:“压坏了起码五十棵葱,记下,要她十倍赔偿。”
“啊,赔十倍,会不会太狠了点儿?”挑粪小弟甲、aka雷家家主雷裘,觉得有点太过分了。
“你不知道他是谁?”挑粪小弟乙、aka南宫家主南宫绝,冷声道:“我听说,她就是圣光神女楚媗天。”
“什么!”雷裘大惊失色。
他的好女儿,他一直以来的骄傲、雷娇儿,就是死于圣光神殿洛邪神使手中。
他知道,秦家二小姐秦悠悠,有通天手段,已经去第二重天杀了洛邪,给娇儿报了仇,可,圣光神女楚媗天,她这个罪魁祸首,她还没死!
“呵呵,赔十倍怎么够?至少,也要赔一千倍吧。”他磨着牙,眼里都是杀意。
一千倍、一万倍,都不能赔回他女儿的性命!
他恨不得能手刃楚媗天!
但,没有秦家的命令,他不敢。
雷裘挑着粪桶走入小葱地,然后,一大桶的粪,悉数泼到了楚媗天的身上。
“你!”楚媗天崩溃,她被电击后的麻痹感还未消散,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四肢却使不上力,只能努力睁开被粪糊住的眼睛,朝着雷裘怒目而视。
雷裘瞪着她,“你这人咋这样啊,怎么躺在地上挡人的路啊,真是晦气!呸!”
挑着粪桶,大摇大摆而去。
楚媗天气得全身发抖,她想破口大骂,可粪水正从脸上流过她的嘴边,她若是张嘴,肯定要吃进去。
她只能用那双滔天杀意的眼睛,狠狠地瞪着雷裘,拳头也狠狠攥紧,恨不得现在就一拳将这泥腿子轰死!
雷裘浑然不惧。
他有何惧?
在这片属于秦悠悠大能的小葱地里,神赋予了他挑粪工的伟大权柄,这权柄,让他足以在小葱地中横着走。
至于楚媗天?
她是囚徒,是来劳动改造的,是戴罪的仆役,是连栅栏都出不去的最低等的存在,就她,也敢用杀人的目光看他?
只要他雷裘挑粪一天,这楚媗天,就一天别想干净!
轩辕崇和南宫绝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都打了个哆嗦。
生气的老雷,素来惹不得。
半年前,老雷把家主之位传给了次女雷萌儿,他整日除了挑粪,便无所事事,无聊得很。
这楚媗天,遇到老雷,就是遇到了一个闲得蛋疼的疯子仇家,多的是时间报复她。
※
时间飞逝,转眼十天过去。
偌大的遗迹中,第一波探索者,已经将回廊中的所有壁画都清理完毕、并用留影石将壁画全都记录了下来。
“这些画面若是传出去,定能引起轩然大波!”秦芙激动地看着留影石中的影像。
忽然,她发现了有点儿不对劲。
“这些壁画,画的时间线不对。”
秦家女子们全凑了过来,一幅幅画面看过去,也都发现了。
“没错,画面应该是要按照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排布,可看画中景色,季节却是乱的。”
“看这棵树,应当从小长到大,但这些壁画里,它时大时小。”
“还有天空星星的排布,我学过一些星象,它们的排布应该也是有时间规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