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模,你向我保证要击破敌军,却数日交战没有进展,你又有什么话说?”
“辽东侯,敌军实是狡诈,今日我故意诈败,行诱敌之计,却没想到敌军没有上当,实是可恨。”
他哪里知道,田豫和牵招的目的就是将辽东军牵制在这里,让徐盛抓住机会破城,在得到徐盛的消息之前,两人只能故意保持不败不胜的局面。否则,以陈军的战力,未必不能击败辽东军。
阳仪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辽东侯,我军几次进攻,敌军反击并不弱,足见其战力之强,如今敌军似乎只守不攻,颇让人不解。”
“你以为这是为何?”
“报……报……”士兵匆匆进来,或许是太着急了,一时没刹住车,差点摔倒:“报辽东侯,大事不好,襄平方向传来消息,敌军突袭襄平,襄平已被敌军攻破。”
“襄平被攻破……”公孙康脑袋一阵眩晕,继而大吼:“这如何可能?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目前只知敌军从东而来,突袭襄平,韩将军没有察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才被攻破襄平,如今城破,听闻辽东侯的家眷也被俘虏了。”
“啊!”公孙康惨叫一声,就晕了过去。公孙模和阳仪连忙上前扶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公孙康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公孙模和阳仪站在床边。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如今什么情况了?”
阳仪比较沉稳持重:“辽东侯,以我看,我们是上当了,田豫和牵招故意摆出将败却未败的姿势,引诱辽东侯兵出襄平,追击而来,如今又保持胜败不分,使两军僵持,敌军再派一军,突袭襄平。”
都这个时候,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旁边的公孙模是罪魁祸首,他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
“那攻襄平的军队从何而来?兵力多少?”
“只有一个方向,就是渡海而来,辽东侯可记得中原传来的消息,陈炎的水军掌控黄河,使得曹操大受牵制。真想不到,陈炎的水军居然能渡海,其兵力差不多近万。当年,先辽东侯也曾坐船渡海去过东莱,只渡了数百兵力,颇为困难,敌军居竟上万大军渡海,简直不可思议。”
公孙康听了,一阵黯然,在场三人谁都不说话,场面一度安静。过了一会儿,他又看着两人:“如今,我该如何?”
“今襄平已失,辽东侯家眷被抓,前有敌军,后路被断,恐怕已是无力回天,以我看,还是降了吧?虽辽东侯风光不在,但起码能保全全家人的性命,陈炎还必也会给辽东侯日后一个安稳。”
“辽东乃我父亲辛辛苦苦创建的基业,却毁于我手,我愧对父亲啊!”公孙康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阳仪和公孙模也没有再说话,就这么看着,让公孙康宣泄一下情绪。
“我手里还有近两万大军,若是不降,能否夺回襄平?”公孙康还不死心,做着美梦,又问。
“这……粮草断绝,还如何可能?眼前田豫和牵招,我军就已经打不过了。”
“这……”公孙康又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阳仪和公孙模正在等公孙康的决断。在公孙康昏迷的时候,两人已经商量好了,就是力劝公孙康投降。如果公孙康仍执迷不悟,两人也只好采取果断措施。因为,两人的家眷都在襄平,不降不行。此刻,公孙模已经下意识地把手放在刀柄上。
良久,公孙康长叹口气:“事已至此,那就降了吧。”
阳仪和公孙模松了口气,大局已定,也只能如此了。
公孙康起床更衣,让将士们卸甲,放下兵器,向田豫和牵招投降。
田豫和牵招接受了公孙军的投降,又率众来到襄平城,与徐盛会面。两军会师,又打了胜仗,襄平城喜气洋洋。当然,失意的人也不少。
田豫、牵招和徐盛商量了一下,按照此前陈炎的交代,由牵招驻守辽东襄平,处理战后之事。田豫带着公孙康及下属,一起先回右北平平刚城,并派人将公孙康一家送到济南来。由牵招从原辽东军士兵中挑选出五千精锐,组建骑兵,襄平兵力保持一万左右,其余一律解散。
徐盛所率海军,需尽快返回东莱,并撤向即墨。在即墨过冬,顺便休整军队,明年春再兵进广陵射阳。北方已定,日后,海军将开始南下作战。
至此,陈炎已名义上占据了整个北方,恢复了汉时的大部分北方领土。只是,与汉巅峰时期相比,匈奴、鲜卑仍占据了一些领土。
……
益州蜀郡成都,建安十年(公元205年)八月中旬
益州是个相对封闭的地方,来了益州后,法正对关中方向的消息很少有了解。说起来,他来益州已有将近十个年头了,真是光阴似箭。
当年,李傕、郭汜执掌长安,关中大乱,无数关中人纷纷从关中南下到益州。他与同郡的孟达结伴而行,来到了成都,投靠了刘璋。
四五年前,益州有一场动乱。一向支持刘璋的巴郡大族赵韪起兵叛乱,曾一度兵进成都。
刘璋依靠其父亲刘焉从关中、南阳收拢的百姓组成的军队,击败了赵韪。在这场战事中,法正和孟达均立了不小的战功。
战后,法正被任命为军议校尉,不过,实际上,他只得到了校尉的俸禄,并没有校尉的兵权。孟达虽驻军在外,有一定的兵权,官职却不大,还不如法正。总之,两人都觉得不如意。
因为没有受到重用,法正与另外一个人走到了一起,即张松。张松倒是深受刘璋重用,得任益州别驾,但他认为,刘璋懦弱无能,很难在强敌环伺的环境下存活下去。早在一个月前,张松就奉刘璋之命离开了成都,去襄阳拜见刘协。
在张松离开成都前,法正与张松聊了一下。两人约定,先去襄阳看一下,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为益州谋个更好的前途,也不是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