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启讥笑道:“本王还以为你们有什么通天般的本事呢?到底还是阴沟里的老鼠啊......”
易一心没有理会杨承启,只是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后竟然露出微笑:“好好好,这个江上寒是摆明了要跟我们作对了,既然如此我便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
杨承启叹了口气:“别吹牛逼了,本王劝你们还是悠着点吧,知道本王为何没有死吗?因为本王从未针对过江上寒,但是对他有点恶意的,都死完了。那人看着人畜无害,其实记仇的很啊!”
“嗯?”
“本王之前有个小舅子,就因为在院考之时骂了他几句,便被他一笔杀了!大庭广众之下!一笔杀了!”
“你拿我跟那种凡夫俗子相比?”
杨承启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靠在了床头,闭上了眼睛。
若是说之前易一心的话,以及他与易一心之间同是端木族后代的事实,还让他起了几分心中的不坚定的话。
那么此时,他已经完全坚定。
没错,本王必须深度贯彻落实江上寒交给本王的卧底任务!
正在杨承启在心中构思着他的大计之时,易一心对白衣背剑人道:“你从另外一个出口出去,呼延真不能死,必要之时,你可以通过此信物,叫上南宫家人进行协助。”
说着,易一心递给了白衣背剑人一个物件。
白衣背剑人接过物件后,又轻轻的摇了摇头:“另外一个出口也出了意外了,而且比这个出口,还要早一些。”
“什么?”
......
......
大梁城,某处废弃的大院子中。
有四个人。
一位高马尾少女,站在房顶,正在指挥。
院子中,有一个眯眼青年背着一个新型飞行器,来回奔跑。
高马尾少女,正是神机院第一天才——叶小满。
而眯眼青年,正是黑白院长,慕梁。
叶小满大声喊道:“春秋甲字号,前院跑道已经清空,允许进入跑道!可对准起飞!”
慕梁:“春秋甲字号收到,现在起飞!”
叶小满又喊道:“左侧有烟花干扰,春秋甲字号保持平行,高度七丈......”
......
房檐下,坐着两个人。
烈阳剑仙一边啃着大肘子,一边看着两个人,好奇的问道:“老神机啊,你说这什么车试,为何非要在这个破院子里弄啊。”
“那叫测试!”神机道人纠正了一下后,笑道:“你这个老武夫你懂什么?江院尊说了,此院前后左右,虽然看似废弃,但实则都是按照春秋院飞行器跑道标准制作,最适合春秋院飞行器的起飞测试。”
烈阳剑仙还是好奇:“那为何非得今天啊?这大过年的。”
“今天咋啦,就算是大过年的你不是也没有家人么?”神机道人调侃道,“你要是有老婆孩子热炕头,江院尊估计也就不能给你信,让你今天晚上来了。”
烈阳剑仙嘴角一抽,瞬间就觉得手里的大肘子不香了。
“也不知道木语怎么样了,他不能想不开吧?”
神机道人摇头:“不能,木语毕竟是天下第一,而且长的也挺好,如今放弃执念,到哪都会有姑娘喜欢的,不像某人......”
“我说你没完了是吧?”烈阳剑仙怒道,“昨天是不是说好了,不再提那件事了?”
神机道人叹了口气:“老烈阳啊,咱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同僚了,老夫是担心你啊!”
烈阳剑仙嘟囔了一句:“有啥好担心的?本座不就是喜欢个女人嘛?”
“可是你忘记前不久徐老书呆子给我带的圣人之言了?”神机道人转头问。
闻言,烈阳剑仙沉默了片刻,轻轻颔首:“君子持心当坚如磐石,却不可执一念而困之。若心有挂碍、念成桎梏,必为窥心之辈所乘,恐致祸端蔓延,悔之晚矣。”
顿了顿,烈阳剑仙又道:“可是本座堂堂一品剑仙,何人又能利用本座?何人又能窥本座之心?”
神机道人看着天空,轻叹道:“圣人之意,除了徐老书呆子和江院尊,恐怕无人可以揣摩了......”
烈阳剑仙哼了一声:“本座现在就是连我大弟的心思都揣摩不透!本座为啥总觉他安排我们今夜在这里守着,是帮他干点什么事呢?”
“不合理,他手下如今那么多人,用得着费劲找你我?”
“也可能主要是本座呢?因为本座是一品剑仙?”
“他又不是身边没有一品。”
“可能那些人不方便调动?”
“行了,你这个脑子,就别瞎猜了,还是吃你的大肘子吧。”
“也对。”
......
......
易一心眉头紧锁:“前有剑仙六指、后有剑仙烈阳。两位一品剑仙,都在大梁......”
“还正好堵住了我们的两个出口,只要我们一出现便会被其中一位剑仙察觉?”
“这真的是巧合?”
白衣背剑人淡淡道:“如非巧合,那便是有人刻意安排。”
“江上寒?”易一心皱眉,“那岂不是说他已经掌握了我们的行踪?”
白衣背剑人否认道:“若是掌握了,直接找进来不好吗?为何只是堵住出口?”
易一心微微点头。
“不行,现在我必须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话毕,易一心伸手入怀。
不过,还未掏出任何东西,她又抬头看向白衣背剑人:“你回避一下。”
白衣背剑人微微点头,正要转身离去,易一心又道:“把他也带出去。”
两人都走出去后。
易一心才掏出来了一个小盒子。
小盒子中,有一张明亮的纸布。
......
......
护国公府。
此时江上寒正跟一个女子,偷偷的躲在厨房之中。
之所以用躲,是因为女子的身份。
任谁也想不到,曾经太子妃,如今的乔美人,竟然会在大年三十的夜里,现身护国公府!
江上寒与乔蒹葭,分别蹲坐在一张小桌前。
江上寒还是那身白泽国公袍,连今晚放烟花弄上的污渍还未来的及清洗。
而乔蒹葭则是一身素色暗纹襦裙,褪去了金翠辉煌,只在领口绣着几枝浅淡的梅蕊。
她发间未插金玉,仅用一支素银簪绾住长发。
许是从禁苑偷跑出来时沾了寒气,乔蒹葭的指尖泛着淡淡的粉白,握着江上寒递来的热茶时,指节轻轻蜷了蜷。
好看的睫毛上还凝着一点未化的雪粒。
蹲坐的双腿紧紧并拢,翘着臀,一直在盯着面前的事物。
江上寒与乔蒹葭的面前有一张纸布。
纸布上,空无一字。
两人从进到房间开始,便一直都在注视着纸布。
或许是觉得空气太过安静,江上寒想了想,抬头道:“表嫂,你这么晚偷偷出宫,不会被陛下发现吧?”
乔蒹葭摇头:“不会,他每次喝多了,都睡的很死。”
江上寒嗯了一声,但是脑子里总觉得这句话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呢?
“那陛下每次醉酒之后,半夜不会醒来吗?”
“不会,而且他醒来也无事,他又不住在我的殿里,不会发现我们两人今夜之事的。”
嗯......更加的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