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驶进红**时,村口牌坊下挂满红灯笼,上面“火器节”三个金字在朝阳下闪闪发亮。
路边农户家门前堆着成捆的柴火,几个小孩举着纸糊的刀剑追逐打闹,惊得鸡飞狗跳。
“看起来挺热闹。”黑羽降下车窗,鼻尖萦绕着烤仙贝的焦香,“火器节什么时候?”
“今晚八点,”诸伏景光打了把方向盘,车子拐进一条窄路,“村西高台烧篝火,当地传统。”
黑羽点头,目光扫过路边公告栏。
上面贴着几张寻人启事,最下面用红笔写着火器节活动安排,落款处盖着村委会的红章。
“先找地方落脚,”诸伏景光把车停在家民宿门口,“再打听根案的消息。”
“行。”黑羽答应了一声。
民宿老板娘是个微胖的中年女人,看到两人时眼睛一亮:“你们是来参加火器节的吧?刚好剩最后一间双人房。”
诸伏景光:“.....”
突然觉得在外面睡帐篷也不是不行。
黑羽则立刻挤出乖巧笑容:“麻烦您了,我们兄妹俩第一次来,想好好逛逛。”
“那可得尝尝我们村的烤年糕,”老板娘麻利地登记信息,“对了,你们认识根案家的人吗?他家就在村东头,最近好像出了点事。”
黑羽心里一动,脸上却露出茫然:“根案?没听说过呢。怎么了?”
好家伙,这种路人主动开口送线索的情节居然发生在他身上了?
一般有这种待遇的不都是柯南和服部平次那帮侦探吗?
“嗨,别提了,”老板娘压低声音,“听说那人三天没回家了,他老婆正到处找呢。”
登记完住处,两人刚把行李搬进房间,诸伏景光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是诺亚发来的定位,显示根案证书最后出现在村西的杂货铺附近。
“去看看。”黑羽抓起米色开衫搭在臂弯,“装作买东西。”
杂货铺老板是个秃顶老头,正趴在柜台上打盹。
收音机里放着当地天气预报,说明晚有小雨,火器节篝火可能提前点燃。
“老板,”黑羽拿起一包柠檬糖,“请问根案家怎么走?我是他远房亲戚,过来串个门。”
老头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她:“根案?你找他?”
“是啊,”黑羽撕开糖纸,把柠檬糖塞进嘴里,“好几天联系不上他了。”
“别提了,”老头往门外啐了口唾沫,“那混球欠了一屁股债,前天还来我这儿赊了瓶烧酒,说过两天就还。”
诸伏景光突然开口:“他最近跟谁来往密切吗?”
“好像有个穿西装的男人找过他,”老头挠了挠头,“看着挺有钱,开着黑色轿车,前天下午来的,跟根案在门口吵了几句。”
黑羽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迷惑,穿西装的男人?
不可能是组织的,组织派人的话会和他们俩说。
“谢谢老板。”黑羽放下糖钱,转身往外走,刚到门口就撞上个人。
“抱歉抱歉。”对方连忙道歉,声音清脆得像风铃,好听当中带着几分熟悉。
黑羽抬头,看到个穿蓝色连衣裙的女孩,身后跟着个戴眼镜的小男孩,还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是毛利小五郎和柯南。
黑羽脸上的微笑不自然的一瞬。
“是你们啊。”毛利小五郎认出两人是之前在月光岛的时候认识的侦探后辈,大大咧咧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肩膀,“也是来参加火器节的?”
“是啊,”黑羽笑着点头,目光落在柯南身上,“小朋友真可爱。”
柯南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黑羽和诸伏景光。
柯南也认出他俩了,月光岛上疑似组织成员的那两个人。
“我们是来办案的,”小兰笑着解释,“爸爸受委托跟踪一个人,刚好就在这村子里。”
“跟踪?”黑羽故作好奇,“很辛苦吧?”
“哈哈哈哈那倒没有。”毛利小五郎突然拔高音量,唾沫星子溅了满地,“那家伙三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觉,50万来得也太轻松了!”
柯南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心里默默吐槽,这种委托人的信息是可以拿出来说的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村西方向。
“怎么回事?”小兰皱眉望去。
杂货铺老板探头探脑往外看,突然大喊一声:“好像是高台那边!着火了?”
毛利小五郎眼睛一亮,拽着柯南就往那边跑:“说不定是案子!小兰快跟上!”
黑羽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
村西高台周围已经围满了人,警戒线外三层内三层挤着村民,对着上面指指点点。
几个穿白大褂的法医正围着焦黑的尸体忙碌,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焦糊味。
“让让,让让!”毛利小五郎仗着身材高大,硬是挤出条路,“我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
没人理他。
柯南趁机钻到前面,仰着头打量现场。高台中央的火堆已经被扑灭,只剩下一堆冒着青烟的木炭,尸体蜷缩在炭堆旁,姿势僵硬得像块焦炭。
旁边扔着个烧焦的驾照,塑料外壳熔化后粘在石头上,隐约能看清“根案证书”四个字。
“死者根案证书,42岁,”一个年轻警员拿着笔记本念道,“初步推断死亡时间在昨晚八点左右,正好是火器节篝火点燃的时候。”
“是他!”毛利小五郎突然大喊,指着尸体连连后退,“就是我跟踪的那个家伙!”
周围村民顿时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
“怪不得这几天总有人鬼鬼祟祟的。”
“我就说他欠那么多钱,早晚会出事。”
“火器节烧死人,太不吉利了……”
黑羽站在人群外围,看着法医检查尸体。
有些麻爪。
任务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吗?
刚找到背叛组织的人,结果就已经死了吗?
诸伏景光突然碰了碰黑羽的胳膊,朝村口方向努了努嘴。
黑羽望去,只见辆警车呼啸而至,车门打开,下来个穿着警服的年轻男人,正是萩原研二。
黑羽立马就想起来了自己用着现在这张脸这个身份对萩源研二做了什么。
哇塞。
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