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把自行车骑成了风火轮的速度。
他到现在脑袋还是懵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陈兵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不是害怕,是一种莫名的兴奋,他刚才看到了什么?一个女人,把七八个大男人,瞬间就都给废了。
这,这分明就是个煞神呐!
派出所的大门终于出现在眼前,陈兵一个急刹车,从车上跳下来,来不及停稳,就踉踉跄跄的冲进了派出所。
“报案,我报案。”陈兵扶着门框,大口大口地喘气。
办公室里的几个公安看到他这副样子,赶快让他进来,“同志你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绑架,杀人,不,没杀人,是正当防卫。哎呀!我喘口气再说。”陈兵一着急有些语无伦次。
深深的喘了两口气,组织一下语言,没办法,今天的冲击太大了。不知道从哪说起,所以。
“同志,你冷静点。”另一个公安同志给他倒了杯水,“喝口水,从头说。谁绑架谁,谁正当防卫?”
陈兵灌了两大口水,总算让他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一点儿。
“是这样的,城郊……对,就是东边,有人绑架了一位女同志,企图,企图对她不轨。
要,奸,奸杀。”
他明白韩清韵为什么叫他这么说了,因为这么说情节严重,那么韩清韵以那样的手段反击就不算过分。
公安赶快纷纷站起来,戴上帽子,“人怎么样了?歹徒有几人?你是怎么看到的?
歹徒看到了你,为什么放你走?”
公安们一边紧张的收拾准备出警,一边问陈兵各种问题,事情紧急,来不及坐下来一一问清楚。
陈兵的表情变得非常古怪,“受害人没事儿,绑匪也都在,绑匪也有七八个人。”
“同志们,马上出警救人,带上武器。”公安同志说着就要去拿装备。
“等等,情况有点特殊。”陈兵赶快喊了一句。
“怎么个特殊法?”公安同志没有停下动作,同时问道。
陈兵,“那个女同志,她一个人就把所有绑匪都给制服了。
我亲眼看到的,她把人都打倒,失去了反抗能力。
应该是,应该是都受了重伤。她让我来报案,公安同志们,她是正当防卫,我亲眼所见的。”
公安同志们面面相觑,一个女同志,把七八个绑匪全都打成重伤?
小说都不敢这么写,这是碰上武林高手了吗?
陈兵见他们不信,急了,“我说的全是真的。
我是市委某某部门的,我叫陈兵,我拿我的名义保证千真万确。
对了,我需要马上给领导汇报?能不能借用一下你们的电话?”
“可以,当然可以。”公安同志立刻指了指办公桌上的电话。
陈兵抓起电话,手指因为紧张还有点发抖,拨了好几遍才拨对号码。
电话接通,“喂,我找周秘书,我是陈兵,有紧急情况要向领导汇报。”
周秘书是苏锦程的私人秘书,一听是陈兵,听那语气好像还挺着急,“陈兵?什么事这么着急?”
“周秘书,出大事了。小韩同志出事了,……”
然后他挑拣了重要的说了,“周秘书,你马上跟领导说,我现在要跟公安去事发地点。
让领导别着急,韩清韵同志现在非常安全,万幸的是她没有出事,一根汗毛都没少,事发地址……”
众公安,“……”领导的亲戚?这谁啊?胆子不小啊!
周秘书头发全吓得竖起来了,“好好好领导在开会,你快去,一定要保证韩清韵同志万无一失。”
放下电话,周秘书就一溜烟的往会议室去,管不了那么多了,人命关天呐!
领导孤零零一个人已经够可怜了,要是儿媳妇儿出了事,那莫从之也要步亲爹后尘了。
他慌慌张张的跑到会议室门口,听到了里面领导正在讲话。
怎么办?进去还是不进去?周秘书急得在门口搓着手来回踱步。
终于,领导讲完了。
会议室里,气氛严肃。
苏锦程坐在主位上,正在听各部门的工作汇报。他手指有节奏地在桌面上敲击着,表情沉静。
这时候,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周秘书探进头来,脸上带着焦急。
苏锦程眉头一皱,但还是点了点头。
周秘书进来,快步走到苏锦程身边,俯下身在他耳边用最低的声音飞快地说了几句。
周围的人看到领导的脸色瞬间变了。这种表情平时真的不常见,是什么导致领导色变?
下一秒,他站了起来说道,“今天的会,先到这里,散会。”
说完,他看都没看满屋子错愕的干部们,大步流星往会议室外走。
周秘书紧随其后。
“怎么回事?说清楚。”一走出会议室,苏锦程的脚步更快了,声音也压抑着。
“是陈兵打来的电话。”周秘书跟在他的身后快速的汇报,“他说,小韩同志在城东被人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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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秘书感觉一股寒气从领导身上散发出来。
周秘书接着说,“但是陈兵说,小韩同志现在已经安全了,没有受伤。
他还说,他已经报了案,说现场情况很复杂。”
虽然周秘书说韩清运现在没有危险,但苏锦程还是没有缓下脚步,脚下的步伐更加快了。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的儿媳妇被人绑架?苏锦程面沉似水,周身气压很低,周秘书感觉大气都不敢喘了。
“备车,马上去城东。”苏锦程的声音已经冷得像冰碴子。
吉普车在路上飞驰,苏锦程坐在后座,一言不发,但周秘书能从后视镜里看到领导紧绷的下颌线。
苏锦程的脑子在飞速运转。
陈兵的电话里信息太少,只说了被绑架,又说安全了,还报了案。
到底是谁干的?
难道是冲着他来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苏锦程瞬间就想到了好几个对头的名字。
官场上的斗争,从来都是无声的硝烟,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动不了他,就从他家人身上下手,这是最卑劣也最有效的法子。
他不敢想,如果儿媳妇儿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怎么跟那小子交代?
他是一个不合格的爹,他母亲的事他已经亏欠了他,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儿媳妇儿出事……
苏锦程放在膝盖上的两只大手狠狠的抓了一把膝盖。
他的手心冒出了一层冷汗,这在他身上是极少出现的情况。
此时的苏锦程,思绪已经完全偏向了阴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