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给我打盆热水来,我要刮胡子。

我这头发是不是也长了?你俩谁会理发?”莫从之摸着下巴上的胡茬说道。

两个人立刻停止打闹,刘旭东,“团长,刮胡子没问题,我这就打水去。

理发我不会,老韩你会吗?”

韩立东摇头,“我自己的头发还像野人呢!

话说这两天我也要去理发店理理头发了,再找个地方洗个澡,实在是受不了了。”

这倒是提醒了刘旭东,“团长,要不明天我到街上找个理发店的老师傅,问问人家肯不肯上门来给团长理个发?”

莫从之,“就这么定了,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你也一定要圆满完成。

我估计你嫂子明天晚上不到,后天也一定到。

赶紧的,时间太紧张,我等不了了。”

刘旭东,“是,团长,我一定完成任务。”

刘旭东赶快熟练的给莫从之打水刮胡子。

为啥说熟练呢?因为干过啊!莫从之不止一次受伤,而且是重伤。

所以刘旭东干这活驾轻就熟,就连他受伤莫从之也给他刮过。

军区大院,家属区。

江采莲最近几天心情格外好。

每天都憧憬着考上大学以后的美好日子,就连胸口堵着的那口气都轻了许多。

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她掰着手指头掐算着日子,录取通知书应该快来了吧?

这次韩立冬出去执行任务时间可不短,部队肯定会有丰厚的嘉奖。

奖金,想必不会少。

现在韩立冬有钱,对她来说可是大好事。

她已经盘算好了,录取通知书一下来,她就跟他提离婚。

嫁给韩立冬这么久,她自认亏大发了。

当初结婚的时候,韩家彩礼没给多少,四大件儿连个影儿都没见着。

也不是,她只见到了一块国产手表。

是的,她现在连国产手表都看不上了。

因为她在大院的媳妇儿手腕上看到了进口手表。

她江采莲比别人差啥呀?但为啥别人有的她都没有?

也不是说自己现实,就是觉得自己在韩立冬眼里不值钱。

她跟着韩立冬没过上一天舒心日子,不是操心柴米油盐,就是受他家里那些人的气。

所以,从结婚那天起韩立冬就欠她的。

离婚的时候,这笔账必须得好好算算清楚,她得多要一些,作为对她付出青春的补偿。

这都是她该得的,所以说现在韩立冬有钱对她是有利的。

江采莲掰着手指头算着离婚能拿多少钱,心里美滋滋,仿佛已经看到了好日子正在向她招手。

学校那边扫地的活她也辞了。

以后以她大学生的身份,那扫地的活就是她身上的一个污点,所以越早辞了越好。

等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再辞,就感觉很掉价。

韩立冬的部队回来了,这说明韩立冬也会很快回家。

于是她还特地打扮了一下,想给韩立冬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韩立冬对她还是那样,那就不好意思了,她确实给过机会,是韩立冬自己不珍惜。

可她眼巴巴的在家等啊等,左等右等,韩立冬都还没影儿。

眼看着下午了,又眼睁睁的到了晚上,接着就是天黑。

别人家都飘出了饭菜的香味儿,可韩立冬还是没有回来。

家里没开灯,四周黑乎乎,只有江采莲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后来她终于坐不住了,心里也忐忑不安。

难道韩立冬出事了?

自己大学录取通知书还没拿到手呢,他可不能现在出事。

耐心已经被耗尽,她也彻底坐不住,越想越不对劲儿。

干脆锁了门去江雪梅家看个究竟,也看看时志坚回来没有。

江雪梅家这会儿正热闹,江采莲来的时候都能闻到飘出来的饭菜香味儿。

也听到了她姐和时志坚谈话的声音。

她敲门,开门的是江雪梅,“采莲?天都晚了,你咋来了?”

按道理说,韩立冬回来了,两口子小别胜新婚。

但她妹妹这时候来,难道韩立冬又惹她生气了?

这个韩立冬真不识好歹,也难怪她妹妹跟他过不下去,不会哄媳妇儿被甩了也活该。

江采莲没说话,进去一眼就看见她姐夫时志坚正坐在桌边吃饭。

“姐夫。”江采莲喊了一声。

“哟,采莲来了,吃饭没?一起吃点?”时志坚官方打招呼。

他对这个小姨子印象越来越坏了,也就没了以前的关心。

江采莲火往上撞,时志坚都回家了,那韩立冬死哪儿去了?

她几步走到桌边,“姐夫,你们不是都回来了吗?

咋韩立冬还没回家?他哪去了?”

时志坚筷子一顿,这事儿还真怨他,回来之前韩立冬特地交代,让他回来跟江采莲说一声。

他回来之后睡了一觉,起来就吃饭了。

准备明天去告诉江采莲的,结果江采莲自己等不及就来了。

其实在他看来这都不是啥大事,今天晚上说跟明天早上说区别能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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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男人心粗的地方。

时志坚擦擦嘴,“立冬啊,他没跟我们一起回来。”

“啥?没回来?”江采莲和江雪梅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叫出来。

江雪梅,“他为啥不回来?是不是又去执行别的任务了?

不回来他也不打个电话说一声,还把不把他媳妇儿放在心上,放在眼里了?”

而江彩莲眼珠子瞪老大,完全了没有了以前小白花的样子。

她瞪着时志坚,就等着他给一个合理的说法。

时志坚被她俩这副吃人的样子吓一跳,也有点心虚,谁让自己理亏呢!“这事怪我,回来之前他还特地跟我交代,让我回来跟采莲说一声。

回来的时候太困,等我一觉醒来天都黑了,你又把饭做好了。

我就想着今天晚上不说,明天早上再说不是一样?”

“哪一样了?你不说采莲岂不是要惦记一晚上?你咋那么坏呢?”江雪梅的唾沫星子喷了时志坚一脸。

他抹了一把脸,好脾气的说,“行行行,这都是我的错,我承认,我道歉。”

江采莲一双眼睛阴沉沉的,“听你这意思,他不是在执行任务,那他在干什么?”

时志坚,“是这样的,我们团长受伤了,他作为团长的舅子,算是亲属吧?

那他不留下来,谁留下来伺候啊?

这是我们两个商量的结果,我建议他留下来,他也觉得他应该留下来,然后他就留下来了。”

在时志坚看来,这都不是啥大事儿,人情来往这很正常。要不怎么叫亲戚呢?

江采莲应该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