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温淑气得捶胸顿足,恨不得能自己上去打邓攸柠一巴掌,让她闭上这张臭嘴!

皇兄养外室,该她什么事?

几个宫女、太监在君温淑的命令下一齐上前。

“谁敢动我?!”

邓攸柠大吼一声,放出内力震慑这些人。

“我虽是嫌犯,但这是京兆府大牢,你君温淑只是个公主,有什么资格审我?”

“此事,往小了说是审我,往大了说你就是公主干政,居心叵测!”

“七公主,臣女劝你,自行掂量。”

她声音低沉而清晰,把这些个久居深宫的公主、宫女、太监唬得一愣一愣的。

君温淑感觉自己的脑子很乱。

每次对上这个邓攸柠她都一点好处也讨不到,还被对方治得十分狼狈。

不行,趁着今日有机会,必须要报了上次万寿节的仇!

“抓住她,出了事,本公主一力承担!”

君温淑又给众人下了命令。

“邓攸柠,我知道你武功高、本事大,在场所有人皆不是你的对手。”

“但你别忘了,本公主现在审你,闹到父皇那儿,最多就是个有碍公务,胡闹的罪名。”

“而你,作为杀人嫌犯,你若敢以下犯上,伤了本公主,罪名,怕是就真的洗不清了。”

“所以啊,悠宁县主,你仅是个县主,拿什么跟本公主斗?更何况,我背后还有太子和整个吴家!”

君温淑讽刺地笑着,她想让邓攸柠好好记一记自己的身份。

邓攸柠对此无话可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就算自己不怕她,也要为邓家、韩家的人考虑。

现在他们羽翼未丰,还不是正面与太子他们撕破脸的时候。

君温淑是不算什么,但打了公主的罪名,现在的她和邓、韩两家都承担不起。

见邓攸柠没有反抗,几个宫女将她绑到了刑架上。

“七公主,我虽是嫌犯,但你动用私刑,不怕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吗?”

“就算我死了,你今日来此对我用刑一事,迟早也会被人查出,你就不怕陛下的盛怒吗?”

邓攸柠厉声质问道。

君温淑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哼,本公主今日就豁出去了,大不了,今日你被我打死了,我给你偿命!”

她完全不计后果,就想要一时之爽。

邓攸柠言尽于此,既然她如此冥顽不灵,自己也没办法了。

若能受点皮肉之苦,看到君温淑被废的结局,她觉得也挺值。

“你看看这是什么?只要这几个不多嘴,你不会有本公主对你用刑的证据。”

她洋洋得意地笑着,仿佛有什么好事即将发生。

一个宫女送过来一排大小不一的银针,君温淑先是挑了个最小的,拿给邓攸柠看。

她捏着那绣花针,优雅高贵地笑着。

“邓攸柠,你不知道吧?宫里最常用的刑就是此物,刺入身体,不留痕迹,那细小的针眼儿,任谁都看不出来。”

“既然都发现不了,你又岂能去父皇那里告我的状?”

她此时的模样仿佛一条毒蛇,阴森地吐着信子。

手里那泛着寒光的针,一寸一寸接近邓攸柠的皮肤。

“等会儿!”

邓攸柠突然叫停了她。

“别想拖延时间,没人会来救你!”

君温淑也不确定会不会有人,她得速战速决。

“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敌意这么大?”

“万寿节那次,明明是你我二人的初见,为何就能结仇如此?”

邓攸柠趁着君温淑靠近,朝她耳朵里弹进去一只小黑虫。

是之前在蕴气台时对葛爷用过的痛感相通之蛊,接下来,君温淑对她做的任何事情,自己也会感到相同疼痛!

“废话,你若没先多管闲事,本公主岂是那找事的人?”

君温淑怒吼一声,把手里的针狠狠刺入邓攸柠的胳膊。

对点疼痛对邓攸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与之痛感想通的君温淑却惊叫一声,丢了针,立马捂住自己的胳膊。

“怎么回事?我的胳膊怎么这么疼?!”

君温淑不明所以地看着邓攸柠,又看了看身后一众下人。

大家脸上没有丝毫异样!

她不信这个邪,又拿出一根针朝邓攸柠身上扎去。

这次,当针刚下去的那一刻,她自己的肩膀上便明显又感觉出了一阵刺痛,犹如针扎。

与扎邓攸柠肩膀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邓攸柠,你做了什么?!”

她很快反应过来,是邓攸柠在背后搞了鬼。

“冤枉啊公主,我可是被绑着呢,能做什么?”

“会不会是公主您平日里坏事做多了,有冤魂来找您报仇了?”

邓攸柠一边叫冤,一边气定神闲地吓唬她。

本来君温淑还只是猜测邓攸柠在背后搞鬼,现在听了她这句叫嚣的话,更加对此深信不疑。

“本公主说了,今日就算搭上我自己的命,我也非得给你点教训才行!”

君温淑很有勇气地又拿起了几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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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她双手齐下,一手三根,一齐扎入邓攸柠的身体,连扎数次。

从双臂到肩颈、腰腹,最后连腿都没放过。

每一根针从她体内抽出时,都带着至少一寸的血迹。

但被扎的邓攸柠只是疼得轻微皱眉而已,扎人的君温淑却在不停大叫。

身上那不见血的伤口,让她脸色发白,嘴唇打颤,光洁的额头上也爬满了汗珠。

她仿佛脱力一样,扶着桌子坐下后,大喘着粗气。

“公主,您没事吧?”

一旁的下人们都蒙了,扎人这活儿这么累吗?

瞧把公主累的,头上全是汗!

那宫女欲给君温淑擦擦汗,袖口垂到君温淑的肩头,疼得她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她扬手给了宫女一巴掌。

“没眼力的东西,给本公主退下!”

宫女委屈极了,都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就连被君温淑控制,强行过来观看这场闹剧的狱卒们也开始窃窃私语,都在议论七公主是不是疯了!

邓攸柠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这普天之下,想欺负她的人,都得掂量好自己的能力!

她本事不大,让一个公主对自己臣服,倒是足够。

“七公主,刚才那些刑罚不过是给臣女挠了挠痒,筋骨都还没松呢,您继续啊?”

邓攸柠还主动要求动刑了。

“公主,她太嚣张了,让奴婢来教训教训她!”

另一个宫女找了一根最粗的针,不等君温淑发话,针头便已经落到了邓攸柠的指甲缝里。

十指连心,锥心之痛,让邓攸柠这次也因疼痛而将两条眉毛紧紧皱到了一起。

君温淑就更是五官疼到扭曲,仿佛要窒息了,每一口呼吸都是难以言说的痛。

“谁让你动她的?!”

君温淑虚弱地吼道。

“把这贱人给我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君温淑下令那些狱卒。

狱卒不敢不听,也算是找了个机会终于可以脱离君温淑视线,去给冯府尹报信了。

“邓攸柠,你这魔女,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诅咒?”

“还不快解开!”

君温淑疼得大脑一片空白,除了对着邓攸柠无能怒吼外,其他事情一概不想思考。

“看你表现!”

邓攸柠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轻飘飘说道。

“你!”

君温淑实在忍无可忍了,举起一把刀,刚要往邓攸柠身上刺去,手腕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