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了,三个人,刘英点了四菜一汤。
张超文看着这些菜,脸上满满的嫌弃神色,一边挑挑拣拣,一边还不停地抱怨。
他先尝了一口鱼肉,立刻皱起眉头,“这个鱼不新鲜啊!”接着,他又吃了一口肉,嘟囔着说:“这肉太柴了,口感不好。”
然后,他端起碗喝了一口汤,咂咂嘴道:
“这汤放太多味精了,味道太假。”
吴学兵见状,连忙夹了一条青菜放到张超文的碗里,笑着说:
“你尝尝这个大白菜怎么样?”
张超文毫不客气地夹起青菜,先用鼻子闻了闻,只见他两边鼻翼不停地煽动着,然后连尝都没尝,就直接把青菜放回碗里,说道:
“这菜打农药了,有股苦涩味。”
吴学兵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调侃道:
“厉害啊,你这鼻子比狗还灵呢,竟然一闻就知道这菜打农药了!你吃过农药啊?”
“穷人家的孩子嘛!打小就得跟着大人下田干活,那喷农药的味道,到现在都还让我记忆犹新呢!”
张超文突然话锋一转,为了证明自己的评价是对的,突然卖惨起来。
他对菜品的一顿数落,让本来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的刘英和吴学兵,瞬间胃口全无。
刘英一边吃着一边紧皱眉头,已经暗暗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把张超文打发回去,再换一个人过来。
其实,像张超文这样的人,在生活中并不少见。
他们总是喜欢对所有事物都发表负面的评论,否定一切,就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们才是最正确的一样。
这种人就像一个愤青,总是觉得自己很有见地,可一旦你稍稍回怼他一下,他就会立刻变得可怜兮兮的,卑微得像尘埃一样。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真的会让人浑身都不自在。
吃完饭,刘英带着吴学兵和张超文在市府周边漫无目的,走到哪算哪的走着。
主要感受一下这个县城中心区域夜晚的独特氛围和生活节奏。
吴学兵手持相机,不停地按下快门,捕捉着周围的景色和有趣的场景。
张超文则专注于录像,记录下南通县城真实的生活气息。
而刘英负责指挥,告诉他们应该拍摄哪些地方,录制哪些内容。
这三个人的气质、穿着和谈吐都与当地人有着明显的差异,他们的存在仿佛在这个小县城里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不时有摩托车司机开过来,热情地招揽他们乘坐摩的。
刘英顺口询问了一下去宿阴县的乘车价格。
没想到,这一问却引发了一场意想不到的“追逐战”。
之后,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有三辆摩的就像黏上了他们一样,始终紧紧地跟在后面,显然是决心要做成这笔大生意。
这儿县城与县城之间的班车竟然在晚上六点之后就停止运营了。
没办法,只能依靠摩的这种交通工具来出行和往返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三个摩的佬才会如此锲而不舍地跟随着刘英三人。
至少,刘英三个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此时此刻,县城里的人流量还是相当可观的。毕竟元宵节还没有到来,许多原本打算外出务工的青壮年劳动力都还滞留在县城里。
不过呢,这里的热闹也仅限于县百货供销社晚上还照常开门营业,吸引了不少人前来购物;
还有一些地方小吃摊、衣服摊以及小卖部门口摆放的桌球台,这些地方成了当地人主要的娱乐场所。
这里的所谓夜生活其实非常简单,到了晚上九点,大家就都纷纷散去,各回各屋各找各妈了。
刘英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晚上八点了。从这里到宿阴县还有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呢。
刘英见状,连忙向那三个摩的佬招了招手。那三个摩的佬一看到刘英的手势,立刻喜笑颜开地凑了过来。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后,大家终于达成了共识,然后各自登上一辆摩的,向宿阴县驶去。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这一行人三辆摩的已经驶上了县道。
县道上的车辆相对较少,但道路状况却并不理想,坑坑洼洼随处可见。
摩的师傅们都小心翼翼地驾驶着,尽量避开那些大坑,以免发生意外。
走着走着,渐渐地,刘英发现自己所乘坐的摩的逐渐落后了许多。
她定睛一看,发现前面的吴学兵和张超文乘坐的摩的已经渐行渐远,与她的距离越来越大。
刘英心头一紧,突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
也就在这时,刘英才突然想起自己是一名女性,独自一人坐在这辆摩的上,而且与吴学兵,张超文渐行渐远,一丝丝恐惧不安蔓延开来。
“师傅,麻烦您开快一点,追上他们。”
看着这名年约三十岁左右,比自己还年轻,没有戴头盔的摩的佬。
刘英试探性地对摩的佬说,希望他能加快速度,与前面的人保持一致。
如果这个摩的师傅仍然不紧不慢,有意落后的话,刘英决定不能坐以待毙,要先下手为强了。
反正自己会开摩托车,突然出手的话,这摩的佬应该不是自己的对手。
“可以的,那你抱紧我坐稳了喽!”
摩的佬自信十足偷偷狡黠一笑,回应完后,专拣道上坑洼的地方驶去,摩托车马上前仰后翘的颠簸了起来。
刘英自然知道摩的佬打着占自己便宜的目的,因为是提速是刘英要求的,而摩的佬就是借机占胸背相摩擦的便宜,还不能说他过份。
刘英直接用双肘顶在了摩的佬的后背,轻易地破了摩的佬带了歪心的小伎俩。
摩的佬此计不成,把心一横,一个右拐,直接驶进路边的小树林中去。
此时,摩的佬已经开始想像着坐在车后面的女人那惊惶失恐,以及等会跪地求饶求放过的表情了。
摩的佬开进树林小段距离后,一个急刹,一脸坏笑的停好摩托车,开始打起了如意算盘。
可惜得意不到一秒,摩的佬骤觉脖子一紧,腰间一酸,整个人凌空飞起,狠狠摔在两根手臂粗的树干上,又“扑通”一声,翻落泥地上。
刘英跟着上前朝摩的佬的脑袋又踢了一脚,看着晕厥过去的摩的佬,刘英嘴角冷笑一声,跨上摩托车,驶上县道,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