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高条件反射的算了算有多久没见过三角形、矩形、正方形、圆这些讨厌的图形,十几年了吧,老子连梅涅定理、瓜豆模型、三线合一都忘……哦,这个还记得。
“老师,怎么称呼?”陈高轻轻推开桌子,礼貌的站了起来。
他决定描述一下客观事实,争取不要被当场打脸。
在一帮小屁孩面前丢人,金牌灵媒连见鬼都没面子。
“MISS汤普森。”
“亲爱的汤普森小姐,我是华人不假,但转来前读的是艺术院校。您要问我油画的明暗关系,光影构图,线条走向,绝对可以说的你睡死过去,至于几何……倒也不是不会,就是好久没碰了,肯定比不过在座的同学,就不要献丑了。”
汤普森老师疑惑的低头看了眼文件夹中材料,抬起头:“校长给我的推荐信上明明记录着你在旧城上的私立高中,成绩优秀,尤其是理工科……难道搞错了?“
陈高悲愤的看向温迪,如果眼睛能说话,温迪的脸上已布满了唾沫星子。
温迪耸耸肩摊摊手,一副都是泰勒干的不关我事的样子。
还能怎么办,陈高只能尬笑道:“推荐信写的言过其实了,一般而已。”
汤普森有点不高兴了拉下脸道:“过分的谦虚显得虚伪!当然,你觉得需要时间来完成也没问题,我出道题,明天交给我。“
陈高长出一口气,回家作业就不怕了,交给温迪她们就行了,我是来救人的,数学这种什么事都敢做的狠人也做不出来的玩意就算了。
他如释重负的表情引来教室后排一众男同学的嘲讽,甚至有人笑出了声。
“这位同学怕是有钱少爷来混文凭的吧。”自恃学霸的亨利有点气不过,率先发难。
“就是,长的帅有什么用,笨蛋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大个子佩奇按自己的缺陷臆想陈高有同样的问题。
“真是丢华人的脸,还好意思泡妞。”看到陈高被温迪推进学校的山姆嫉妒的快要发狂,那可是他的女神,讥笑的表情充满了不屑。
本不想和这些蠢孩子计较的陈高,看到山姆肆无忌惮的表情和身体语言,也来了脾气。
老子来到这方世界神挡杀神所向披靡,敢嘲笑我,连鬼都要死!
“几位同学,嘲讽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只能说明你们的愚蠢和无知,顺便说一声,说归说,千万别笑!”
陈高声音并不高亢,语速不急不缓,脑袋缓缓转动,目光却锐利如刀,杀气腾腾。
被他目光扫到的亨利、佩奇和山姆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闭上了嘴。清醒过来后三人顿觉面子被驳,想再说些什么又有点怕。
汤普森老师重重的敲了敲桌子,怒吼道:“上课呢!你们几个再说话,就给我出去站着!新来的陈,你也一样!”
陈高不怒反喜:“汤普森老师,是我的错,我现在就出去吧?”
“哼,不可以!我觉得亨利同学可能说的对,你一点不像爱学习的华人孩子。我改主意了,现在提问,给你十分钟做题!如果答不出题,我会和校长申请你去下一年级补习一下!”
听到要赶他出去,陈高激动了。
你出一加一等于几,我都不会做。
温迪几个女生和他朝夕相处了几天,自然能看出陈高的喜怒哀乐,在他座位后,诺拉不顾同学们奇异的目光,站起身贴近陈高后背,附耳轻声道:“大师,教室里没有十字架和圣像,你一旦离开,死神立刻就会送我去地狱。”
陈高叹了口气微微点头,看向汤普森伸手做邀请状。
“在直角三角形ABC中,角C的正弦值2/3,BC等于5,求三角形面积。”汤普森一字一句的念道,指了指桌面:“陈,记录一下,10分钟后算出答案。
同学们,上课了,新学期第一阶段学习内容为二次函数,打开书本……”
陈高张口结舌的晃了晃脑袋确认自己没听错,怀疑起了人生。
这也太……简单了吧。
要是中考数学考这个,几十万考生得笑出几万块腹肌。
阿美莉卡高中上的这是啥呀,怪不得上个月新闻说康狄涅克州大学新录取的学生上了两个月,发现自己是文盲……
“5√5。”陈高对低智商问题忍无可忍,不想同流合污。
“啊,这么快?你做过?说说解题步骤。”汤普森有点怀疑,刚才还百般推脱现在秒出答案,想必是看到过这道题。
“脚C正弦值2/3,设AB为2X,AC为3X,由勾股定理得BC=√5X=5,所以X等于√5,所以AB等2√5,按三角形面积公式,2√5*5*1/2,面积等于5√5。”陈高越说声音越低,快低头捡钱了。
他有种在幼儿园大杀四方的羞耻感。
汤普森嘴角抽搐了几下,刚想继续发问,看了看陈高的中国面孔,泄了气。
看他不好意思的表情就知道这种题在华人孩子那里大概就是5*5那么简单,同样是人,为什么这群白小孩就那么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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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藏在下半身和肌肉里。
“行了,坐下吧,不要影响其他同学。
“哦哦。“陈高一头雾水的坐下了。
身后诺拉探头轻声道:“老师意思是你懂的话可以不听,但不要睡觉打呼……“
陈高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是真学渣。
随着汤普森讲述直角坐标系中二次函数的基本解析式,陈高略崩溃,下意识抬头看向头顶天花板,发起了呆。
阿美莉卡基础教育如果真就这么拉垮,别说重新去月球了,就是打螺丝也算不清计件工资。阿美莉卡早晚完蛋。
咦,头顶有吊扇,还是黄铜的。
万一吊扇砸下来……位置似乎正好在诺拉附近。
陈高似乎看到了吊扇旋转着切掉诺拉脑袋,鲜血喷溅到自己身上的惨状。
从书包里掏出八卦镜,放在腿上,正对着吊扇。
温迪说的没错,就算教室里也是有风险的,小学时我在上学时就非常害怕吊扇旋转掉落,切掉所有人的脑袋,尤其是班花的麻花辫脑袋……
围绕陈高而座的四个个女孩见他拿出八卦镜,瞬间红温,彻底没了上课的心思。
齐齐看向他,眼里交织着问号、恐惧、求助。
“预防。“陈高用口型无声的解释。
温迪长舒一口气微笑着看向陈高,在桌子底下冲他竖起大拇指,莉莉、艾丽同步动作,诺拉更直接,从后向前摸了摸他的背。
这些小动作被后排的山姆、亨利几个男生看在眼里,气在脸上。
这几个富家女长的漂亮身材火辣,他们却一个都泡不到。
旱的旱死,湿的湿透。
妒火中烧的几个男同学对了对眼神。
阴翳、狠辣、冲动各种情绪彼此交汇。
彷佛在说下课就发动,一起动手拉到教学楼旁的小树林打个半死,直到陈退学滚蛋拉倒。
陈高则盯着天花板抽动鼻子似乎闻到了什么。
但没有发现阴寒之气的活动踪迹,手中八卦镜又没报警。
至于“孩子们“拙劣的串联和凶狠的眼神,陈高一点都……不在乎。
他只担心动起手来,只怕自己得跪下求傻逼同学们别死。
这帮孩子不经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