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月球,根本不是一个天然星体?是……是它们的能量工厂?”核心领导重复着这句话,即使以他的定力,声音也难免带上了一丝干涩。这个消息,足以颠覆人类数百年来对宇宙邻居的认知。
“是的,”霄云点头,“而且根据它们的说法,只要有恒星(太阳)的地方,基本上都有它们这种类似的能源采集设施。”
“真是……真是不可思议……”陈院士喃喃自语,脸上混合着科学发现带来的兴奋和认知被颠覆的茫然,“那我们……我们研究了多少代人,投入了无数资源的月球探测、行星研究……难道……难道都……”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那种“白研究了”的挫败感和巨大的疑问,清晰地写在脸上。
“不仅如此,”霄云补充道,抛出了另一个重磅炸弹,“我们所熟知的太阳系内几大行星,根据它们给我的星图标识,除了地球,其他的……全部都是人家安放在这里的‘设施’。”
“全……全部都是?!”另一位一直沉默的军装老者失声问道,他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是的,全部都是。”霄云的语气无比肯定。
核心领导深吸了一口气,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那我们这个地球呢?也是它们放置的?”
霄云摇了摇头:“我们地球并不是。用它们的话说,是‘看不上’。说白了,我们地球以及上面的生命,包括我们人类,只是它们在布置和运行这些能源设施过程中,能量散逸意外催生出的‘副产品’。
不过,有一点可以让我们稍微放心,它们明确表示不会过多干预我们的发展,同时也希望我们不要过早、过度地去打扰它们的工作,维持现状即可。”
会议室内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几位领导相互交换着眼神,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涛骇浪。
今晚听到的一切,已经超出了常规国家安全、地缘政治的范畴,上升到了文明层级和宇宙尺度的思考。
香烟的烟雾再次在室内袅袅升起,这一次,是领导们需要它来帮助平静心绪。
窗外的夜色正浓,但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已经彻底改变了。
会议室的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椭圆形的长桌旁,围坐着华夏权力核心层的数位人物以及几位肩扛将星的军方领袖,烟雾缭绕,映衬着每个人脸上挥之不去的疲惫与忧虑。
霄云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已经连续讲述了近三个小时,从如何在例行太空观测中发现行星轨道的异常,到如何心血来潮驾驶翼车尾随那道微不可查的信号,最终在月球背面目睹了那令人震撼的一幕——那个绝非天然形成的巨大环形山入口,以及从中飞出的、流线型充满未知科技感的飞行器,还有它们进行的,类似“更换能源”的神秘作业。
“……所以,根据我的观察,”霄云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讲述而略带沙哑,他端起已经凉透的茶水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它们的存在时间远超我们的想象,可能从人类文明萌芽之初就已经在那里。
它们的科技水平,与我们相比,存在代差。最重要的是,它们明确表示,其职责仅是维护‘星图稳定’和‘能量循环’,只要不威胁到这套系统,它们不会干预地球内部事务。”
话语落下,会议室陷入了更深的沉寂。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缓缓开口:“不会干预……霄云同志,这句话的分量,我们该如何掂量?历史上,先进文明对落后文明的所谓‘不干预’,往往伴随着我们无法承受的代价。”
“刘司令说得对,”另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接话,他是负责天体物理研究的首席科学家,“我们对它们一无所知。
它们的社会结构、道德准则、真实意图……全是空白。‘星图稳定’?这范围太模糊了。我们未来的深空探索,甚至大规模太空武器试验,会不会被它们判定为‘不稳定因素’?”
霄云默默听着,他能理解这份担忧。未知,永远是恐惧最大的源泉。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那里安静地躺着一块从他独特空间里取出的水晶。这是他在那个外星基地附近,趁着它们更换能源的间隙,冒险收集到的“残渣”。
晶体触手温润,内部仿佛有氤氲的光华在缓缓流转,比最极品的宝石还要迷人。
但在会议上,他选择了隐瞒这件事。
这水晶牵扯到他自身最大的秘密——那个能够连接大唐、异界乃至作为最终避难所的随身空间。有些底牌,不能轻易亮出,即使面对的是自己人。
会议在凌晨两点多终于结束,没有明确的结论,只有更多的疑虑和亟待验证的猜想。
众人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去,脸上的表情比来时更加凝重。
回到家,宅邸一片静谧。霄云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径直走进卧室,疲惫地靠在了床头。
他再次拿出那块水晶,在指尖细细摩挲。冰冷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
“能源?”他低声自语,眉头紧锁,“怎么看,都更像是一块特别点的石头……除了这颜色和里面流动的光。
”他尝试着像感应自己空间那样去感知它,却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回应。脑海中却不自觉地回想起翼车隐身状态下被对方瞬间锁定的那一刻,那种毫无反抗之力、仿佛被剥光了审视的感觉,至今让他心有余悸。
“它们的科技……确实远超我的翼车。如果真的发生冲突……”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冲突?或许根本谈不上冲突,那更像是蝼蚁试图撼动大树。幸运的是,他并非没有退路。
大唐的繁华,异界的广袤,还有自身空间绝对的安宁,都是他的避风港。但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这片土地上生活着的无数普通人,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