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整天,白兮若玩疯了,去偷吃了桃子,被灵狗追着跑,去类似凡间青楼的地方扮演一回顾客,只是在那穿的稀薄的男子过来要牵她手的时候,白兮若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离得远远的。
冉合乐嘲笑她胆子小,要她放松放松,这些都是卖艺不卖身,顶多给她捏捏肩膀,让她放松放松。
一边说,一边指使着身后眉清目秀的男修给她捏肩膀。
男修是金丹期修为。
在玄仓界,金丹期已经算是半个前辈了,而在这玄幽界,这些顺双灵根的修士,金丹期,元婴期,在此界只能算是蝼蚁。
白兮若再次躲开了男子伸向她肩膀的手。
讪讪的笑了笑:“那个,那个不用,不用,你坐着就好。”
开国际玩笑,她自己出来玩已经是闯了祸了,要是再敢让其他男人碰她,即使是捏肩膀,即使再用除尘诀,但是以子恒现在的修为,还是能一瞬间察觉她身上沾染的气息。
被他给发现自己出来点鸭子,那估计自己下一秒就能成锅里的红烧鸭子。
被拒绝的男子长得很是俊朗,眉眼间含着像是干净的春雪,不是很冷,但是却惹人想去染指。
当然除了白兮若。
因为这世间要是真论男子相貌和气质,又有谁能能比的上沈子恒。
故而男子的抿唇,眉眼间的落寞,白兮若没有丝毫感觉,满心都是背着家长出来玩,却时刻提心吊胆的感觉。
冉合乐嘲笑她胆小。
“姐妹,我说你也太胆小了,我跟你说,我们女修也是很辛苦的,可不能委屈了自己,该享受的时候就要享受。”
“这个已经是相当绝色的了,平时他都是不出来接客的,一个月只接一次,今日我是为了让你玩的开心,特意花了超级超级多的钱才给你点来的。”
“不过,你要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就重新选一个,你放心,姐妹今日出钱,你尽管好好享受。”
白兮若连连摆手:“别,不用,我看表演就好。”
冉合乐只是可惜的摇了摇头,然后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享受身后男修的按摩。
白兮若则端了一个没有椅背的凳子,小心翼翼坐的离最开始给她点的那个男修远远的,抓了一把桌子上的瓜子,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透过阁楼的的透明单向薄纱看着一楼的表演,是两个男修在唱着什么戏,戏曲夹杂着本地的一些方言,白兮若听的迷迷糊糊,但是一点都不妨碍她的兴趣。
冉合乐说的没错,这样的日子简直是太快乐了吧,简直是女人的天堂。
白兮若看戏看的眉眼弯弯。
离她不远处的男修看了她好几次,手指蜷了又蜷。
他也不知道为何,明明她的修为也不是最高的,明明她不是最佳的人选。
像他们这一行,说的高了是卖艺不卖身,但是谁都清楚,无非是修为不够,能力不够,家世不够,没有一个好的家族和门派,若是不投靠在这里,只会被上界的人当成人血的储存器,其他修士是每个月上交一碗鲜血。
可总有世家大族还有一些门派不愿意损伤自己的精血。
所以,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就会被当做血包抽取鲜血一次又一次,直到再也抽不出血就会沦为案板上的肉。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哥哥......
所以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又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呢?
他又何尝愿意在这里卖笑,他也想专心修炼再多的苦他也愿意吃的,可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只是想活着。
只是想......
活着.......而已。
他们最后的归途无非就只有两条,第一条,被来这里面的女客人看上,然后带走,就可以暂时有一个家,即使那个家有可能是家,也有可能是牢笼,更有可能是地狱或者是案板上的肉。
所以他们都会尽量的去讨好来的客人,迎合她们。
为自己争取哪怕是万分之一能够活下去的机会。
他们尽可能的去找修为高的,家世好的。
因为这两点越好,他们存活的概率越大。
男人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只坐了三分之一凳子的女人。
她长相很美,美丽到他不敢多看,因为他知道,看的多了,心就有可能不在了。
她不是最佳的人缘,修为低,身上没有任何世家子弟的标志,甚至衣服都不是和礼阁的衣服。
论修为没有,论家世没有,论金钱没有。
理智上她是下下下人之选,可他不知道为何。
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许是她过于干净的眼眸,许是她在看见他手腕上无数被割腕放血的伤口时,眼中的诧异和怜悯。
他再次抬眸看了一眼她。
许是看到了高兴的地方,她眉眼中的笑意温暖的像那日他与哥哥一起躺在屋顶晒太阳的温度。
温暖,令人向往。
不炽热,却让人想飞蛾扑火。
他知道自己不对劲,可是他想,那什么是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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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
对不起,哥哥,他想任性一次,赌一次。
要是输了,他就下去陪他们。
冉合乐紧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快步走在窗前,看着楼下。
原本慵懒的神情此刻在看见楼下一道青色衣袍的身影时立马慌乱起来。
“完犊子,我四师兄找来了,不行,我得去躲一下,若若,你先待在这里不要乱跑啊,我就去对面的面馆里面多一会,等四师兄走了, 我就来接你啊。”
话音刚落就从窗户上跳了下来。
留下了白兮若和屋内的两名男修。
白兮若嘴巴微微张大那句:“我跟你一起走。”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
看着已经消失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转头看着屋内的两名男修。
“你们出去吧,有事再叫你们,谢谢。”
给冉合乐按摩肩膀的男修没有说话,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白兮若疑惑的看向另外一道身影,他站着没有动。
在察觉白兮若的视线后。
男修垂落字啊袖口的手撺紧,最后声音带着一丝轻到不能再轻的颤抖。
“对不起,我知道我的要求很冒昧,可不可以,求您买下我,我什么都可以做,苦活,脏活,累活都可以做。”
白兮若听见这话时微微一愣,随后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扮。
很正常啊,普通的白色衣裙,没有花里胡哨的装备,头上也只是带了一个木簪啊,不像暴发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