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铺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说起李成的好处来。

很快,村民们自发组织起来,分头在村里巡逻,防止再有人放毒蛇伤人。

傍晚时分,李成背着满满一篓草药回到了村里。

李二狗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成哥!你可算回来了!王大嫂的情况不太好,我们都快急死了。"

李成放下药篓,不由皱眉问道:"你不是该在蛇舍看着魏老大吗?他人呢?"

二狗脸色一变,搓着手支支吾吾:"那个...成哥,我...我一时没看住,让他跑了。"

说着挠了挠后脑勺,满脸愧疚。

"唉,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李成叹了口气,"先说说王大嫂怎么样?"

"不太妙啊,刚才我去看她,烧得厉害,整个人直打哆嗦,王大叔都快急疯了。"

李成快步走进王大嫂家的院子。

屋里传来阵阵呻吟声,王大嫂躺在炕上,面色青紫,呼吸急促。

他二话不说,从药篓里取出草药,在灶台前忙活起来。

"老王,"

李成熬着药嘴里叮嘱道,"这药要喝三次,每次间隔两个时辰,时间一定要掌握准,差一刻都不行。"

"成子,你就放心吧,"

王大叔红着眼圈点头,"我就守在这儿,一步都不离开。"

整整一夜,屋里的油灯始终未灭。

李成寸步不离地守在炕前,时不时探一下王大嫂的脉搏,擦一把她额头的冷汗。

天刚蒙蒙亮,王大嫂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脸上也有了血色。

"太好了!"王

大叔一把抓住李成的手,声音哽咽,"成子,这次要不是你,我...我..."

"大叔别这么说。"

李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都是一个村的,这是应该的,大嫂已经没事了,不过这两天得好好调养。"

"成子,你快回去歇着吧。"

王大嫂虚弱地说,"守了一宿,得多累啊。"

李成走出屋子,发现院子里早已挤满了村民。

他们一见李成出来,立刻围了上来。

"成子,大嫂没事了吧?"

"解药管用不管用啊?"

李成扫视了一圈焦急的面孔,笑着点点头:"放心吧,王大嫂已经脱离危险了。"

"太好了!"

"成子啊,你可真是咱们村的大恩人!"

"要不是你,这条命可就..."

看着乡亲们关切的目光,李成心里一暖。

必须采取措施,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天色渐暗,李成把村里的青壮年召集到了村委会院子里。

"大家伙儿都来齐了吧?"

他环视一圈,"这毒蛇的事儿不能等,咱得组织起来巡逻。"

"成子说得对!"李二狗第一个站出来,"这要是再有人被咬了,可就..."

"我看这样,"李成掰着指头算道。

"咱们分成四队,每队五个人,两个小时一换班,重点盯着村子四周的草丛和田埂。"

"得嘞!"王铁牛应声道,"我跟二狗一队。"

分配好人手,李成又叮嘱道:"带上火把,别走散了,发现蛇窝马上吹哨子,千万别硬上。"

安排完巡逻的事,已是夜深。

李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油灯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他盯着那影子出神。

"这蛇..."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怎么偏偏在王大嫂家后院出现?"

想起刘大柱那阴沉的眼神,李成心里一紧。

那天在村口,刘大柱可是放了狠话...

"可就他那点胆子,真敢干这种事?"

正想着,忽听门外"咚咚"两声轻响。

"谁啊?"

"是我。"齐兰温柔的声音传来。

李成忙起身开门,就见齐兰端着一碗姜汤,热气腾腾的。

她穿着件旧布棉袄,头发随意地挽着,脸被热气蒸得微红。

"大半夜的还不睡,喝点暖和暖和。"

"你也没睡啊。"

李成接过碗,笑了笑。

齐兰在他身边坐下,轻声道:"我听你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就知道你肯定在想王大嫂的事。"

"这事太蹊跷了,刘大柱那人我了解,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放蛇害人..."

他摇摇头,"背后指不定还有别人。"

"慢慢查吧,你别太着急,村里人都跟你一条心,早晚能找出真相。"

李成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暖,心里踏实了许多。

齐兰的手轻轻抚过李成的额头,温柔地为他掖了掖被角。

看着丈夫终于安稳入睡,她悄悄退出了房间。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李成才从沉睡中醒来。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忽然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

“你可算醒了。”

齐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了进来,“昨晚累坏了吧?”

李成接过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嗯,是有点累。不过王大嫂没事就好。”

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太阳,“现在几点了?”

“都快晌午了。”

齐兰收拾着碗筷,“二狗刚才来过,说巡逻的事都安排妥当了,让你别操心。”

李成点点头,突然想起今天还约了柳芝谈蛇舍的事。

他放下碗,急忙起身穿衣。

“你慢点。”齐兰见他动作匆忙,忙帮他整理衣领。

“柳老板那边我让二狗帮忙传话了,说你会晚点到。”

李成感激地看了妻子一眼。

虽然村里的蛇患还没完全解决,但蛇舍的事关系到全村人的生计不能耽搁。

县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李成快步走向约定的茶馆。

推开门,就见柳芝已经等在那里,桌上的茶水都凉了。

“柳老板,久等了。”

李成抱歉地说道。

柳芝摆摆手,“村里出了那档子事,你忙是应该的,来,坐下说。”

茶馆伙计换上新茶,李成这才注意到柳芝身边还坐着一个陌生人。

“这位是徐老板,从省城来的,他对咱们的蛇舍很感兴趣。”

徐老板四十出头,戴着金丝眼镜,一身笔挺西装,看起来很是精明。

“久仰久仰。”徐老板伸出手。

“听说李兄弟养的蛇品质上乘,我这次特地来谈谈合作。”

李成和他握了握手,心里却有些疑惑。

“是这样的,徐老板在省城开了家制药厂,专门收购蛇胆蛇毒,价钱比咱们这边高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