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意思。”
殷辞冷着脸回道。
辞启豪从来没觉得沟通这么费劲。
他多说俩字能死吗？！
“行行行，你先说，你想干什么？”
殷辞看了一眼休息区的房间。
“离开副本后，帮夏夏扳倒辞家。”
辞启豪以为自己幻听了，指了指自己。
“你说谁家？你看着我再说一遍？”
“辞家，我要辞悠悠彻底消失。”
殷辞提到这个名字，语气间都带着恨意。
辞启豪张了半天嘴，愣是不知道该从哪开始吐槽。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辞悠悠是我妈，你要我杀了我妈？”
“还有，辞家倒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一个混吃等死的，辞家没了我喝西北风去？”
辞启豪拿不准殷辞是什么用意。
原本他只想循序渐进，利用迟云夏一点点把辞家的权势拿过来。
但殷辞这话，摆明了是不想辞悠悠活着。
甚至连一点甜头都不给他，他会答应才有鬼。
殷辞望着辞启豪吊儿郎当的样儿，沉声开口。
“我可以让你见到施怡珠。”
他话音刚落，辞启豪就像被拨了逆鳞，一把拎起了殷辞的衣领。
“你威胁我？”
辞启豪以为，殷辞是要刨坟掘墓，用施怡珠的骨灰要挟他。
当初他为了防止辞家骚扰施怡珠，埋葬她的地点没告诉任何人。
眼见着辞启豪青筋暴起，殷辞却看向了他身后。
“我跟他讲不通。”
“你还真是……跟别人多一个字都懒得说啊！”
迟云夏靠在墙边，无可奈何的笑着。
辞启豪阴沉着脸，转身看向迟云夏。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迟云夏走上前，拍了拍炸毛的辞启豪。
“稍安勿躁，不是你想的那么意思。”
“原本我是想自己和你聊的，没想到阿辞先跟你说了。”
听到他的话，辞启豪思索片刻，便放开了殷辞。
“你最好说明白。”
见辞启豪在气头上，迟云夏也不卖关子了。
“简单来说就是，我会帮你坐上辞家掌权人的位置。”
“还会让你看到许久未见的施怡珠。”
“但相对的，我需要你和我里应外合，给我传辞家的消息。”
迟云夏直接将事情摊开挑明。
辞启豪终于收敛了玩世不恭的样子，整个人显得阴郁沉稳了许多。
“你这算盘打得好啊！”
“我能不能当掌权人，有没有可能再见到她，都是未知。”
“但想要得到这一切，就得先出卖辞家，替你扳倒辞悠悠。”
“迟云夏，你是不是觉得，除了你所有人都是傻子？”
终于见到面具下的辞启豪，迟云夏甚是开心。
“你也可以选择不合作。”
“继续隐忍潜伏，给你的兄弟搞事情，暗中给辞家搞破坏。”
“但这些一旦被辞悠悠发现，你不会比施怡珠的下场好到哪去。”
“不许你提她！”
辞启豪眼底泛红，面容越发狰狞。
“辞悠悠怎么说也是你亲妈，她都舍得让你进游戏杀我。”
“杀了我，她不过是让你进董事会，却未必给你实权。”
“我没死，那我肯定不会让你活着出去。”
“她少了一个废物儿子，也少了一个隐患。”
“你真以为，她察觉不到你恨她吗？”
虽然很多话，都是迟云夏推测出来的。
可这种推测，还不够杀人诛心。
“辞悠悠要是念及母子情分，给你个痛快还算好的。”
“如果我是她，想要逼你听话，就挖出施怡珠的骨灰。”
“一点点凌迟你……”
辞启豪猛地掐住迟云夏的脖子，眼珠瞪得通红。
“你找死！”
一旁的殷辞想动手，被迟云夏一把按住了。
迟云夏被掐的脸色涨红，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
“但和我……合作不会这样……”
辞启豪盯着他的眼睛，缓了好几秒才冷静下来。
他放开迟云夏，但面色依旧阴沉的可怕。
“不要拿她开任何玩笑，我真会杀了你。”
“哪怕之后会被他弄死。”
辞启豪看了一眼面露杀气的殷辞。
迟云夏捂着嗓子，咳嗽了好几声。
这期间他一直拽着殷辞，生怕殷辞压不住火宰了辞启豪。
“我说这些，是让你明白单打独斗你没希望。”
迟云夏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
“你要想替施怡珠报仇，想要夺得辞家的掌权，光靠你自己不行。”
“跟我合作，我会把辞悠悠乃至辞家所有的目光，都引到我身上。”
“你只需要继续扮演二世祖，直到辞家不得不把你推上位。”
他说完便不再说话，给辞启豪消化信息的时间。
辞启豪稍微想想，就明白迟云夏说的不是假设。
辞悠悠把他送进游戏里，其实就已经露出了想杀他的心。
就算他侥幸活下来，辞悠悠也会有其他办法掌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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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怕我反水，把你的计划告诉辞悠悠，当投名状？”
“毕竟进入董事会，风险小收益大，比跟你合作保险。”
迟云夏不禁嗤笑道：“你不会。”
“从你见到我的第一面，说辞悠悠要杀我时，我就知道你恨她。”
“要是能有个人把辞家搅得天翻地覆，你比谁都开心。”
辞启豪面露冷笑，原本阴郁的气息也消散了几分。
“万一我利用你拿到了辞家，反而开始和你作对，你不是得不偿失？”
“那就是我和你的斗争，是另一码事。”
听到这个回答，辞启豪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要是辞悠悠，我也得弄死你。”
“你这张嘴，不干传销可惜了。”
迟云夏揉了揉脖子，笑的可爱又灿烂。
他伸出手：“二少爷，合作愉快。”
辞启豪和他相握，脸上早就没了浑浑噩噩的摆烂模样。
“合作愉快，传销大师。”
建立了基础友谊，迟云夏收回手。
“既然如此，你得受点皮肉苦。”
辞启豪一愣，什么皮肉苦？
他还没反应过来，殷辞就摩拳擦掌的走到了他身边。
劈头盖脸的来了顿组合拳。
辞启豪被打的只能蜷成球，躺在地上惨叫。
迟云夏摸着被掐出红印的脖子。
“我也是为你好，毕竟咱俩都活着出去，你和你那个妈不好解释。”
辞启豪斜眼看迟云夏，边被挨揍边冲他比中指。
“你就是……哎呦卧槽！你就是公报私仇！”
迟云夏欣欣然点头。
“对啊！我就是公报私仇，让你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