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领会到萧谨言的意图。

只觉得这是一个寻常的早晨。

和萧谨言一同出门去集团坐班的时候。

萧谨言突然跟我说他头疼,想要在家睡一会儿。

我信了。

想留下来陪他。

可他却以我刚走马上任要先稳住脚才能给孩子出生后过得无忧为由拒绝了我。

我只好承诺会速战速决,等安排好了工作,就回家照顾他。

他温柔地点头答应,催促我赶紧出门。

我又信了。

幸福地跟他告别。

他说着“再见”。

就目送我的车离去。

背转回去时。

秋兰就穿着透视装睡衣从大厅的柱子后边晃了出来。

像当年的缇娜那样。

青春火辣。

妩媚动人。

野心勃勃。

萧谨言只看了她一眼。

就把脖子下的领带勾了下来。

在右手上缠绕。

用劲捋直。

朝秋兰走了过去。

当我把车开到了山脚下。

随着我的男助理小郑打进来的电话提示。

停车对照材料的时候。

才终于发现最重要的那份文件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我赶紧挂断小郑的电话。

打转车头折返山顶别墅去寻找。

在大铁门前疯狂按着喇叭。

却不见打开。

就觉得很奇怪。

自己下车开了门。

开车进去。

走了一段路。

汗水直流。

停下来擦汗。

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就又来了精神。

一边抚摸着孕肚。

一边对肚子里的孩子说。

“孩子啊,孩子,你乖乖听话。

你再坚持一下。

爸爸妈妈现在都为你的到来而做准备呢。”

幸福又快乐着。

抬脚往别墅主屋走去。

远远看见大门都没有关。

正好奇着。

就听见男女不堪的声音。

是萧谨言……

还有秋兰的声音!

而且萧谨言的声音比他平时任何时候都喘息得厉害!

并随着动作。

开始有东西摔落砸碎的声音传来。

那一声声高亢婉转的女声证明了东西摔落的缘由。

她爽翻了!

我一个没挺住。

头晕目眩地撞到房门前的柱子上。

捂着胸口。

快速深呼吸着。

努力调整着情绪。

推着柱子。

借着反作用力。

将自己推进大厅。

冲进去几步。

就看见大厅里散落着萧谨言的衣物。

还有女性的衣物。

一件一件。

由外到内。

一件一件地叠着。

我拿起其中一件。

是萧谨言的外套。

和我一体两式的私定。

我认得。

上面还残留着萧谨言身上的味道。

再往前走。

就看见萧谨言一丝不挂地站着。

汗水将他的后背打湿。

一行一行地滑落。

他的双腿下。

是双手被领带束缚的秋兰。

甩出一身的汗。

喊得花枝乱颤。

就像是我那天做梦梦到的那样。

萧谨言出轨了!

跟他的女秘书秋兰搞在了一起!

像缇娜说的那样。

用他最爱的姿势。

我定定地站着。

看着。

心如刀绞。

手中的衣服落下。

发出轻微的声响。

萧谨言就在这个时候回头。

啊——

我大叫一声。

当场晕死了过去。

双腿之下的裙子被羊水快速湿透。

快速将地板打湿。

萧谨言就定定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心口猛地一震。

呕出黑血。

带着剧烈的咳嗽。

双腿跪地。

晕死了过去。

就这样。

山顶别墅门口。

同一时间。

停下了两拨车。

一拨是萧远山按照约定来接走萧谨言的车。

一拨是来把我接送到萧家名下医院生产的救护车。

我和萧谨言就这样。

晕死着。

同时分别被两拨人抬上担架。

在别墅的大铁门口分开。

……

在抢救室里。

惨白的手术灯打在我的脸上。

眼睛睁开了却像是没有睁开。

什么都没有看见。

却又好像能看见影子。

感觉身子在被人围着,抬着,动着。

光影在交错。

脑子在混乱。

脑浆在搅拌。

好像那天爸爸妈妈被雷虎推下楼。

脑袋砸在地面上。

砸得脑浆崩裂,碎了一地。

四肢也不听话。

好像在动。

却又不是我在控制它们。

意识就又看到了高速旋转往上的三维DNA双螺旋结构模型。

不停旋转,不停断裂,不断重组,又不停旋转往上,往上,又断裂开,又重组……

反反复复。

折磨着我。

让我在生死之间徘徊。

经过六个小时的抢救。

孩子被剖出来了。

早产加上惊吓,孩子一出生被送到保温箱去了。

萧谨言也没能如愿见到孩子一面。

当孩子被送进保温箱的时候。

昏死状态的萧谨言也被除去衣服,剔除了毛发,像个新生儿一般,被注入到地下基地的溶液池里。

强行进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