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看右看都不是。

赶紧伸手去扶已经情绪激动到当面吐血的男家臣。

一扶上。

他就口中含血地求我。

“求当家的成全!”

我就压下眉头。

侧脸过去给听了我命令才进来的两位家臣发出二次命令。

“你们先出去备车。

我会再唤你们的。

出去吧。”

“是。当家的。”

他们异口同声着。

一左一右带上房门。

整齐划一严丝合缝地关上。

男家臣刚松下来气,就又剧烈咳嗽起来。

面目狰狞,十分痛苦的样子。

我于心不忍。

让他靠床头坐着跟我说话。

一坐好。

他就又难受地咳嗽几声。

而后心通九窍地优先回答我最想知道却还没有问出来的问题。

“回当家的。

我与其他家臣不同。

我后于家主入门。

自幼体质就弱于其他家臣。

一直都是家主在暗中照顾我。

我才得以安身立命到今天。

我对谨言家主赤胆忠心一片。

早就发誓将性命都托付给家主。

我是绝不会做出伤害或者冒犯家主血脉的事情来的!

我之所以将大小姐带到那藏宝地。

无非是为了解答心中的疑惑。

当家的。

我愿意用我的性命跟你赌咒立誓。

我对大小姐绝没有歪邪念头!

也绝没有做出冒犯的事情!

昨天那是因为大小姐不慎滑倒,我去扶她起来而已。”

情绪一激动。

就又咳嗽得弯腰起来。

我沉默着。

对他的说辞不置可否。

心中的疑虑迟迟放不下。

就定定看着他停止咳嗽并缓过劲来。

见他将手按在心口上。

脸正面朝向我。

满脸冒汗。

肉眼可见的虚弱。

眼神却坚毅非常。

直直盯着我。

让我有些不自在地调整了坐姿。

他便以回忆调动式的长篇赘述开始了他对我的审问。

他说。

“当家的。

自家主重病出国治疗6年,这平川萧家和奉天集团就都是当家的一个人在操持。

平川萧家和奉天集团与日兴盛,我们都看在眼里,也都十分高兴。

每年家宴。

底下总会冒出来些登徒浪子来献媚。

当家也都拒之门外并狠狠教训一番。

兄弟们在月亮湾听了,一个个都大呼大快人心!

都大呼不愧是我们家主的妻子!

即便当家的不常召唤我们。

我们心里也没有怨言。

因为兄弟们知道月亮湾是家主看重之地,又埋藏有宝藏,非心腹不能靠近。

驻守月亮湾光荣。”

一句一句的。

听得我内心都有些愧疚。

表面上却依然装作波澜不惊的。

就见他突然面色凝重起来。

眼神直视向我就是拷问。

“当家的。

你可否念在我对家主忠心一片的份儿上。

跟我说句实话。

你到底有没有背叛家主?

到底有没有如舆论中说的那样,跟穆家公子行了越矩之事?”

两个“到底有没有”,把问题问得直白又露骨。

完全没有编排撒谎过去的可能。

让我当即眼干舌燥着。

眼神向哪儿都不是。

嘴唇微微张启又重新合上。

他仿佛就跟得了答案般。

手指向我就哆嗦起全身。

“当家的。

当家的。

你。

你。

你怎能如此负了家主?!”

呕——

气急地吐出来一口血。

吓得我马上给他抽过去许多张纸巾按在他的嘴巴上。

“你走开!”

他虚弱无力地拒绝我。

我紧咬着牙,眉头皱起。

却也不知该说什么。

他就更难受地抬眼瞪我。

拿着对萧谨言的仰望来指责我的背叛。

“当家的。

家主如此野心才干,雄心壮志,不甘人后之人!

他都愿将这苦苦拿下的平川萧家,这奉天集团,分一半给你!

你怎么能够这样辜负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