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心急如焚,脚步匆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飞速后退。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赶到永和宫,见到他心爱的周芷若。
当他终于来到永和宫时,却发现王月敏已经先他一步到了产房外。
王月敏一脸关切地看着他,安慰道:“无忌,别担心,芷若妹妹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张无忌感激地看了一眼王月敏,他知道她是真心关心芷若的。
然而,尽管有王月敏的安慰,张无忌的心仍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样,无法平静。
这时,周芷若在永和宫内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
叫声如同利箭一般,直刺张无忌的心脏,让他心痛不已。
他忍不住向前迈了几步,想要冲进产房去看看芷若的情况,但被王月敏一把拉住。
“无忌,你冷静点,宫殿里有太医和产婆,他们会照顾好芷若妹妹的。”
王月敏劝道。
张无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知道王月敏说得对,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在产房外等待,相信芷若和孩子都会平安无事。
产房外,几名太医和产婆忙碌地来回走动着,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
张无忌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他们的身影,仿佛能透过那扇紧闭的门看到产房内的情景。
时间在张无忌的焦虑中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像被拉长成永恒。
他站在永和宫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周芷若那撕心裂肺的叫声仍在他耳边回荡,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次次刺入他的心脏。
"无忌,坐下歇会儿吧。"
王月敏递来一杯热茶,眼中满是关切,"你已经站了两个时辰了。"
张无忌机械地接过茶杯,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目光始终未离开那扇紧闭的宫门,仿佛能透过厚重的木门看到里面的情形。
"敏敏,你说芷若她...会不会有事?"
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王月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芷若妹妹武功高强,体质比寻常女子强健许多,不会有事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况且宫里有最好的太医和产婆,你要相信他们。"
张无忌点点头,却无法驱散心中的恐惧。
他想起半年前,周芷若告诉他怀孕消息时那羞涩而幸福的表情。
想起几个月前,她因孕吐而憔悴的面容。
想起三个月前,她抚摸着隆起的腹部,轻声说"孩子今天踢我了"时眼中的温柔。
这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他的眼眶微微发热。
"啊——"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产房传出,比先前更加痛苦。
张无忌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碎成数片。
他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
"无忌!"王月敏急忙拉住他,"你不能进去!"
"放开我!"张无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我要见芷若!"
两人僵持之际,产房的门突然打开,一位年迈的太医匆匆走出,额头上布满汗珠。
"陛下,"太医神色凝重,"周娘娘情况不太乐观,孩子胎位有些不正..."
张无忌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他一把抓住太医的手臂,"什么意思?芷若有危险?"
太医面露难色,"娘娘体力消耗过大,若再这样下去..."
不等太医说完,张无忌已经推开他冲进了产房。
王月敏想要阻拦已来不及,只能焦急地跟在后面。
产房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几位产婆围在床榻旁忙碌着。
周芷若躺在床中央,面色苍白如纸,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贴在脸上。
嘴唇已被咬出血痕,双手死死抓着床单,指节泛白。
"芷若!"张无忌冲到床前,单膝跪地,握住妻子冰凉的手。
周芷若涣散的目光慢慢聚焦,看到张无忌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责备。
"你...你怎么进来了..."
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这不...不合规矩..."
"去他的规矩!"张无忌声音哽咽,"我要陪着你,芷若,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周芷若想说什么,却被一阵剧痛打断。
她仰起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指甲深深掐入张无忌的手掌。
"陛下,您不该进来的!"
一位产婆焦急地说,"这不合礼制..."
"闭嘴!"张无忌厉声喝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我的女人和孩子!"
他转向周芷若,声音又变得无比温柔:"芷若,看着我,深呼吸,就像我们练功时那样。"
他引导着妻子调整呼吸,同时暗暗将九阳神功的内力通过掌心传入她体内。
周芷若感觉到一股暖流从张无忌的手掌传来,流遍全身,稍稍缓解了疼痛。
她虚弱地笑了笑,"无忌...你犯规...说好不用武功的..."
"特殊情况。"
张无忌也笑了,眼中却含着泪,"芷若,再坚持一下,我们的孩子就要来了。"
"我...我怕是不行了..."
周芷若气若游丝,"如果...如果有什么意外...保孩子..."
"不许胡说!"张无忌打断她,声音颤抖,"你和孩子都会平安无事,我发誓!"
产婆突然惊呼:"看到孩子的头了!娘娘,再使把劲!"
周芷若咬紧牙关,在张无忌的支撑下再次用力。
张无忌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却依然拼尽全力。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勇敢——不是武功高强,不是名震江湖,更不是君临天下,而是在生死关头,为了所爱之人奋不顾身。
"出来了!出来了!"
产婆兴奋地喊道,随即响起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周芷若如释重负地瘫软在床榻上,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张无忌也泪流满面,俯身亲吻妻子的额头,"芷若,你做到了,你太棒了..."
产婆将包裹好的婴儿抱过来,"恭喜陛下,恭喜娘娘,是个健康的小皇子!"
张无忌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那小小的生命在他臂弯中显得如此脆弱又珍贵。
婴儿皱巴巴的小脸通红,眼睛还未睁开,却已经能看出周芷若的轮廓。
"芷若,你看,我们的儿子..."
他将孩子轻轻放在周芷若枕边。
周芷若侧过头,凝视着新生儿,泪水更加汹涌。
"他...真美..."她伸出颤抖的手指,轻轻触碰婴儿的脸颊。
张无忌看着妻子和孩子,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满足。
他想起多年前在汉水边初遇周芷若时那个倔强的小女孩;想起光明顶上她刺向自己那一剑时的绝望眼神;想起金陵城中她穿着嫁衣走向自己时的模样。
所有的误会、痛苦、分离,在这一刻都变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