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奕文点头,“行,那我就这样安排,把你身份证给我,对了,还有重阳的户口本,买机票。”
“谢谢,麻烦了。”张秀芳喜笑颜开。
“秀芳姐,你在家里照顾爷爷,还有照顾这个家,我们也没跟你客气。”刘奕文笑着说,“千万不要跟我客气,我大哥亲自打电话跟我说的。他最近要大比武,等比完之后,他再单独过去祭奠。”
“好!不跟你们客气。”张秀芳笑着说,内心很感动。
刘奕安的战友,接到电话,也来刘奕文身边汇合,确定了时间,一起过去。
张秀芳去学校跟班主任请假,班主任一听说是回老家祭奠烈士父亲,立即同意,并且在班级里上课的时候,跟全部的学生说,正是因为无数的英雄,奋不顾身,英勇牺牲,才换回现在安定的生活。
全体学生起立,给徐重阳鼓掌。
曾经因为没有父亲的徐重阳,很敏感,但这次得到大家的认可,很感动。
刘奕文带着两个保镖,还有四个大哥的战友,还有张秀芳和徐重阳,登上了去山省烟市的飞机。
飞机经过三个半小时的飞行,在机场停下。直接在车站租车,在市区的酒店住下。
安顿好之后,已经是下午六点了。跟酒店大厅,在当地吃了一顿特色菜。
第二天,由酒店帮忙租了两辆车,直奔徐家村。
先从市里,到了县里,然后从县里又到了镇上,最后到了村里。
从早上八点,一直到了上午十一点,才到徐家村。
他们并没有去徐家,而是直接来到徐建国的墓地。
张秀芳看着坟头上的杂草很多,而且很多地方塌陷了,就知道婆婆和小叔子根本就没人在意已经牺牲的徐建国。
张秀芳鼻头微酸,带着儿子徐重阳,跪在丈夫的墓碑面前,把祭品从包里拿出来,摆在徐建国的墓碑面前,然后对徐重阳说:“重阳,给你爸磕头。这几年,我们没来看他,让他别生我们的气。”
徐重阳还记得爸爸高大威武,小时候经常骑在爸爸的脖子上玩耍,也经常骑在爸爸的背上骑大马。
徐重阳哽咽,对着爸爸的墓碑磕头,“爸爸,重阳给你磕头。对不起,我们好几年没有回来。我们去南方刘伯伯和唐伯母那边生活了,离这边很远。妈妈要工作,还要照顾我,所以才没来给你祭扫。等我长大了,年年过来给您祭扫。”
刘奕文和徐建国的四个战友鞠躬,“徐大哥,我是刘奕文,代替大哥刘奕安过来祭扫,还请原谅大哥没有过来。等他大比武结束之后,会亲自过来。”
三鞠躬之后,刘奕文和几个战友开始把坟头上的杂草拔了。
看到上面的泥土少了一些,刘奕文对保镖说:“阿亮,你去村里借两把铁锹,咱们既然来了,正好给建国哥添坟。”
“是,刘总!”保镖应下,没有开车,直接步行跑向村子里。
路很窄,而且坑坑洼洼,也开不快,还不如他跑得快。
刘奕文带着大哥的四个战友,不仅把坟头上的杂草拔掉了,还把周围的草,也清理干净。
徐重阳正在给爸爸敬酒,请爸爸吃烧鸡。
张秀芳红着眼睛,拿着帕子把墓碑上的灰尘,慢慢擦掉,“建国,我和重阳在南方过得很好。建国是你的战友好兄弟,他的家人也把我和重阳当成家人,你在地下安息吧。”
“虽然你兄弟过分,但你妈还是不错的,但她性子弱,自己也要依靠儿子过日子。我知道你放不下父母,所以我每个月都给村长寄点钱,让他给婆婆。有时候,也会寄点钱给你那没良心的兄弟,希望看在你的份上,对婆婆好点。”
“你安息吧,你没做的事情,我都替你做了。这辈子咱们只做了几年的夫妻,但我不后悔。你也好好的,不用等我们。如果有好机会,你也早点投胎吧,以后对自己好点……”
张秀芳一边说,一边哭,眼睛红红的。
虽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但年轻时候的情意深厚,张秀芳永远忘不了那个俊朗善良的徐建国。
徐重阳也哭了,“爸爸,我现在成绩很好,我会照顾妈妈……虽然妈妈刚才说让你投胎,但我很自私,我不想,你投胎了,我就没有爸爸了。将来我百年之后,到了地下,找不到你了,呜呜呜……”
张秀芳的话,让几个男人内心感动。牺牲了,还有一个好女人曾经爱徐建国,而且还把他的孩子养大,孝敬他的母亲。
可徐重阳的话,彻底让四个退伍军人红了眼睛。
赤子之情,让这些隐含的内心有点疼,孩子是延续,同样也是希望。
只要有这个孩子在,徐建国的血脉在,这是徐建国曾经在这个世上存在,并且被人记着的证据。
保镖来到村里,在村口看到一个大爷正在挑水,问:“大爷,您家里有铁锹吗?借我们两把添坟。”
看到是生人,徐支书微微一愣,问:“你们是谁啊?给谁添坟?”
保镖回答:“你好,是给徐建国添坟?”
徐支书恍然大悟,“看样子,你应该是建国的战友。怎么不去建国家里啊?”
保镖摇头,“我们是保镖,不是徐建国的战友,但有人是。您也别声张,我们添坟之后就回去。”
徐支书想到徐家人很过分,又想到了那个远走他乡的张秀芳和徐重阳,瞬间明白过来。
“行,你们先回去,我把水挑回家,就带着铁锹过去。”
保镖点头,“谢谢您。”
保镖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村外一百多米的位置等着。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徐支书扛着两个铁锹走了过来,“走吧。”
远远的看到徐建国安葬的地方,有些人在动,徐支书笑了,还能回来祭奠,证明还没忘了根。
保镖接过来铁锹,拿着一起走过去。
不一会儿,终于到了。
张秀芳此时正在和儿子徐重阳给徐建国烧纸钱,一边哽咽着。
徐支书看到张秀芳,以及正在忙碌的几个人,微微一愣。张秀芳这是发财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