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涪牵着王于走出来时，王于的眼眶还泛着红晕。
"妈妈怎么哭了？"苏怡笙微微凝眉，仰着小脸问道。“我好看吗？”
王于一把将苏怡笙搂进怀里，手指轻轻抚过她嫁衣上的金线刺绣。"太漂亮了..."声音哽咽着，"我囡囡真好看！周正！"
说着上下看了看，“还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好看！”
乔楚覃正专注地将婚书卷起，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这个得放保险柜里..."指尖在洒金纸面上流连不舍。
黄安琪忍俊不禁地凑近苏怡笙耳语："高兴吗？这排场，也就你家乔先生想得出来！"
苏怡笙皱了皱鼻尖，广袖一甩，头冠上的流苏叮当作响："当然高兴喏~"尾音拖得长长的。
黄安琪冲她使了个眼色，苏怡笙会意地抿嘴一笑。
忽然转身朝乔楚覃挥了挥衣袖："老公~"
"嗯？怎么了..."乔楚覃话未说完，苏怡笙已经踮脚在他左颊"啾"地亲了一下："这是我的~"
不等他反应，右颊又落下一个轻吻："这是之之的！"
乔楚覃顿时连耳根都红透了，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颧骨处高高扬起。
吴泛夸张地扶额："不是吧兄弟！两个亲亲就让你乐成这样？"边说边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黄安琪。
乔涪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楚覃打小就好哄，这会儿已经有出息很多了！”
王于斜睨他一眼，手指绞着手帕，“咋的，你有出息？”
“我也好哄！”乔涪赶忙摘下老花镜擦了擦，转移话题道：“咱们是不是该彩排彩排了？”
苏怡笙正摆弄着嫁衣袖口，闻言抬起头，发间珠钗轻晃，“彩排什么？”
“傻丫头，”乔涪笑呵呵地拍了拍乔楚覃的肩膀，“年初五就是你们的婚礼咯！”
苏怡笙惊讶地睁大杏眼，“在这吗？”
“对啊！”乔涪说着就把乔楚覃往旁边推了推，“你上那边去，我要牵着我闺女入场！”
吴泛瞧见王于不悦的神色，打趣道：“咋的，阿姨没争过叔叔啊？”
乔楚覃连忙揽住母亲的肩膀打圆场，“妈，一边一个很公平！您二老这是都不要我啦？”
王于撇了撇嘴，终究是没忍住笑，“要，你俩我都要！”
乔涪搓了搓手，期期艾艾地问：“那我呢？”
“你上一边去！”王于作势要拧他耳朵，忽然又改口道：“不然就我牵着闺女入场？”
乔涪立刻举手投降，“那我暂时也可以上一边去！”动作之快惹得众人哄笑。
彩排结束后，苏怡笙才真正明白乔楚覃这半年来的用心良苦。
整个中式庭院被改造成婚礼会场，每一处布景都暗藏巧思——廊柱上缠绕着并蒂莲纹样的绸缎，酒席摆成了吉祥的八仙桌样式。虽只宴请了至亲好友，却处处透着十二分的讲究。
返程时，刘叔开车来接他们。
苏怡笙慵懒地窝在后排乔楚覃怀里，男人修长的手指正轻柔地为她按摩小腿，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
"我真不累~"苏怡笙伸手捏了捏他泛红的耳尖，眼里盛着星光，"那个水上舞台太美了，灯笼倒映在湖面上的时候..."
乔楚覃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下颌抵在她发顶，长舒一口气："喜欢就好。"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轻快，"这半年我像在搞地下工作..."
苏怡笙噗嗤笑出声，指尖划过他挺括的衣领："辛苦啦，哥哥！"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不过你穿那件盘扣马褂真的很衬你！"
"我穿什么不好看？"乔楚覃挑眉，手指故意在她腰间轻挠。
前排传来王于欣喜的声音："老乔你看！这张放在客厅多合适，俩孩子跟画里走出来似的！"
苏怡笙探头望去："妈，你们今天怎么没换礼服？咱们该拍张全家福的。"
"急什么，"王于爱惜地抚摸着手机屏幕，"等你初五出阁那天，妈要穿那件苏绣旗袍好好亮相！"
"出阁？"苏怡笙困惑地眨眨眼，"我这不就在家里吗？嫁到隔壁？"
"当然要！"王于转头认真道，"得让楚覃提前住酒店，初五一大早再来接亲。"
苏怡笙望向乔楚覃，后者无奈地举起双手。
"妈说这是礼数。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们乔家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迎进门的，这样以后才没人敢说闲话。"说着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主要是他二老想过一把嫁女儿的瘾！"
苏怡笙歪着头靠在乔楚覃肩上，"那你把我接出去后，咱们去哪儿？"
乔涪从前排转过身来，眼镜片上反射着车外的霓虹灯光："这个不用担心！"他兴奋地比划着，"我特意找了大师算了一条最吉利的线路，正正好绕城一圈，寓意圆圆满满不走回头路！"
说着还得意地点点头，手指不停地敲打着膝盖。
乔楚覃看着父亲孩子气的模样，低笑着握住苏怡笙的手："你放心，车我都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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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迎亲车队吗？"苏怡笙眼睛一亮，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乔楚覃的袖口。
"嗯！"乔楚覃捏了捏她柔软的手背，声音温柔却坚定，"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我绝不能让我的新娘受半点委屈。"
苏怡笙望着他认真的眉眼，心头一暖，将脸埋进他颈窝蹭了蹭："都听你的~"
入夜时分，氤氲的水汽还萦绕在浴室门口。
苏怡笙披着丝质睡袍靠在床头，发梢还滴着水珠。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含笑的脸上，姐妹群的对话框正疯狂跳动。
"终于终于可以说了，啊啊啊啊！"黄安琪的消息顶着三个感叹号蹦出来。
何茵紧接着发了个满地打滚的表情包："我憋得可难受了！"
一张精心绘制的"堵门作战计划图"突然弹出，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箭头和备注。
何茵又补了条语音，声音激动得发颤："天晓得我知道能堵门后想了多少鬼点子？姐妹们记着，那天都带着球拍来！打不赢休想进门！"
苏怡笙噗嗤笑出声，指尖在屏幕上轻点："我同意~"后面跟了三个鼓掌的表情。
"让小汤圆坐门口当守门员！"林嫚秒回道。
"叫秦毅把五宝也带来~"有人提议。
"五宝算男方的吧？"小柒的消息弹了出来，“不能秦毅哥带着他叛变吧？”
苏怡笙笑着打字，发丝上的水珠滴落在屏幕上。
"我柯总当然是娘家人！"末尾还加了个叉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