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平安挺了挺圆滚滚的肚子,继续他的推理:
"崔建国这样的大老板,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天天谈情说爱?"他眯着小眼睛,活像个精明的侦探,"他肯定是在需要你的时候,才会传唤你。"
说着,他像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摩托罗拉传呼机:
"这个,是在你床头柜上发现的。走得急,我帮你带过来了。"
甘雪娇猛地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这是你的吧?"田平安晃了晃手中的传呼机。
"是..."甘雪娇的声音细若蚊蝇。
刘婷婷惊讶地捂住嘴:
"你怎么能随便拿人家东西?这得办扣押手续的!"
高航摆摆手:
"补个扣押清单就行。"
他转向甘雪娇,"你签个字确认一下。"
甘雪娇默默点头。
田平安得意地举起传呼机:
"我敢打赌,这里头只有一个联系人——崔建国!"
他熟练地按下屏显键,刘婷婷也好奇地凑过来。
"看!"田平安指着屏幕,"最后一条信息:'晚上7点,到总部开会'。发送时间昨天17:32,发件人1949。"
他继续翻看:
"上一条,内容一模一样,时间是半个月前22号17:28,还是1949发的。再往前,还是这个套路。"
把传呼机递给高航后,田平安分析道:
"一个保洁员用这么高档的汉显传呼机,太不寻常了。这肯定是崔建国专门给你配的,对不对?"
甘雪娇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
刘婷婷突然恍然大悟:
"1949!崔建国是1949年生的!这是他的传呼号!"
高航点头确认:
"没错。"
田平安冲甘雪娇扬了扬眉毛:
"她说得对么?"
见甘雪娇点头,田平安竖起大拇指:
"给咱们刘队长点个赞!"
刘婷婷顿时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别贫了,"高航严肃地敲了敲桌子,"继续说正事。"
田平安轻咳一声,继续他的推理:
"'总部开会'?呵,这不过是你们幽会的暗号罢了。"
他踱步到卧室门口,意味深长地说:
"每次收到这个信息,你就会来这里,和崔建国..."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目光扫过卧室里垂落的粉色丝带:
"有钱人的玩法,还真是别出心裁啊。起初我看到床上方这些丝带还纳闷,现在总算明白了——"他伸手拽了拽丝带上的日字扣,"这是专门用来调节高度的情趣道具。"
甘雪娇的耳根瞬间通红,双手死死捂住脸,纤瘦的肩膀不住颤抖,仿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这还不是最过分的。"
田平安突然俯身,不由分说地卷起甘雪娇的衣袖。
白皙的手臂上赫然交错着紫红色的鞭痕,像毒蛇般盘踞在她细腻的肌肤上。
刘婷婷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抓住甘雪娇的手腕。
那些伤痕触目惊心,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泛着新鲜的瘀血。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这...这也太过分了!"
田平安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压低声音道:
"你们年轻人啊,还是见识太少。"
他环视众人,神秘兮兮地说:
"听说过**吗?就是那种...特殊癖好。就是性虐恋。"
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
高航皱眉,刘婷婷一脸茫然,而甘雪娇已经哭成了泪人,单薄的身子像秋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
田平安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摆出一副学术派头:
"从行为心理学角度来说,性虐恋是一种将快感与痛感联系在一起的性活动,或者说是一种通过痛感获得快感的性活动。"
他顿了顿:
"这种现象由来已久。
其实在我国古代就有记载,比如《金瓶梅》里的西门庆就玩得很开——
这位西门大官人特别喜欢炫技。
悬吊、点香、烙烧……
凡所应有,无所不有。
《金瓶梅》原文是这样写的:
'西门庆弄老婆,直弄够有一个时辰,方才了事。烧了王六儿心口里并屄盖子上尾停骨儿上共三处香。'"
"停停停!"刘婷婷红着脸打断,"说重点!"
田平安不紧不慢地清了清嗓子,继续他的"学术报告":
"但咱们得明白,"他竖起一根胖乎乎的手指,"在咱们老祖宗那会儿,这些事儿可都是藏着掖着的。为啥?封建思想作祟呗!"
他踱了两步,活像个老学究:
"反观西方那些洋人,玩得那叫一个开。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头百姓,个个对鞭刑这玩意儿痴迷得很。"
说到这儿,他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众人:
"这些年国门打开了,新鲜玩意儿进来了,可苍蝇蚊子也跟着飞进来了。您猜怎么着?最先尝鲜的,反倒是崔建国这样的'成功人士'。"
田平安撇撇嘴,一脸不屑:
"这些人啊,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啧啧。"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要我说啊,他们不是在沉默中灭亡,就是在沉默中——变态!"
田平安胖乎乎的手指直指甘雪娇:
"铁证如山!崔建国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虐待狂!"
他眯起眼睛,语气陡然一转:
"是,还是不是?"
甘雪娇浑身一颤,声音细若蚊蝇:
"...是。"
田平安意味深长地问:
"那你呢?甘雪娇,你是个受虐狂吗?"
"我不是!"甘雪娇猛地抬头,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我只是...为了小康的学费..."
她的声音哽咽,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指节都泛出了青白色。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竟是一个母亲为儿子做出的牺牲。
高航惊讶地打量着田平安:
这小子平时吊儿郎当,没想到懂得还挺多?
我们比他年长好多年,都没有看懂的事,他一个毛孩子竟然看懂了。
搞黄色,还是你在行啊!
怪不得甘雪娇那样抗拒,不愿意交待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原来,她在这里干了这种难以启齿的事……
刘婷婷则一脸嫌弃地撇嘴:
"死胖子,懂得还挺全面啊?"
但转念脑补了床上的那些画面,又羞得耳根通红。
"咳咳,"田平安战术性咳嗽,"具体案发经过,还是让甘小姐自己说吧。"
他朝甘雪娇使了个眼色:
"我已经帮您把最难开口的部分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