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哥见状,直接冲梁华抬了抬下巴:“你过来,往前点。”
梁华不敢怠慢,赶紧又往前走了两步,低着头说:“您叫我?”
“你就是梁华?”王三哥问。
“对对对,我是梁华。”梁华点头如捣蒜。
没等他再说别的,王三哥手里的小拐杖“啪啪啪啪”就往梁华脸上抽,一下接一下,足足抽了十多下。
旁边的一把董事长吓得赶紧起身:“三哥,三哥!这咋还动手了呢?有话咱好好说,他知道错啦!”
王三哥瞪了他一眼,拐杖往地上一戳:“我今天是看在你坐着的面子上,没跟他来硬的!你要是不在这儿,就这4楼,我直接让他从窗户跳下去,你信不信?”
董事长赶紧点头:“信,信!三哥您消消气,这孩子不懂事!”
“不懂事就能随便拦我车?就能惦记着抓我老弟?”
王三哥越说越气,“我开车从东莞卡子过,他的人敢拦我,还要把我带走——加代跟我啥关系,敢这么跟我老弟叫板?”
一把董事长赶紧打圆场:“是是是,都是他的错,我回去肯定好好管教他,三哥您就给他一次机会,他以后绝对不敢了!”
“看在你说话的份上,我不跟他计较这顿揍。”
王三哥哼了一声,又盯着梁华,“人家加代老妹开个酒店,招你惹你了?你想抢就抢?强盗啊?我告诉你,以后再让我听说你敢动人家酒店一根手指头,我保准让你在广东彻底没影,听见没?!”
梁华捂着脸,连连点头:“听见了,听见了,我再也不敢了!”
王三哥又转头冲代哥说:“代弟,他之前熊你啥了、欠你啥了,都让他给你还回来,少一分都不行,所有东西都得补全!”
梁华赶紧辩解:“大爷,我没熊他啊……”
“你他妈管谁叫大爷呢?”王三哥眼睛一瞪,“你也配叫我大爷?代弟,他到底熊没熊你?”
代哥这才开口:“三哥,他把我老妹的酒店砸了,还把我老妹揍了,现在人都吓出病了,这事儿咋算?”
“他妈的!”王三哥骂了一句,又冲代哥说,“代弟,这事儿不算完!你想要啥赔偿,直接跟他说,多少合适你跟他唠,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你立马告诉我,咱今天这账就重新算!”
一把董事长赶紧接话:“行行行!梁子,听见没?代哥要啥你给啥!”
梁华忙不迭地应:“记住了,记住了!代哥你说,要啥我都给!”
王三哥站起身,冲二哥摆了摆手:“行了,不多唠了,走,咱回去。”
一把董事长赶紧挽留:“二哥,三哥,好不容易来一趟,吃了饭再走呗?”
“不吃了,今天着急。”王三哥摆了摆手,“你啥时候去深圳,给我打个电话,到我公司吃,啥好东西都有。”
“哎,好!我肯定去!”董事长点头应着,一路把三人送到门口,看着代哥开车,载着王三哥和二哥离开了衙门大院,才松了口气。
送完二哥往回走的路上,王三哥瞅着代哥说:“老弟,刚那二哥你得跟人家好好处,以后在广东这块儿,他能帮上不少忙。”
代哥点头应着:“我知道了三哥,以后肯定跟二哥多走动。”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二哥身份不一般,之前对自己不冷不热的,也正常——毕竟自己现在的能耐,还没到能跟人家平起平坐的份儿,人家愿不愿带你玩,全看三哥的面子。
把二哥送回高档小区,代哥问王三哥:“三哥,咱接下来回深圳不?”
“回!”王三哥靠在座椅上,“出来这大半天,也该回去了。”
俩人一路开回深圳,当天晚上,代哥专门找了个馆子,跟王三哥喝了顿酒。
转天一早,代哥就给梁华打了电话,语气挺直接:“之前的事儿,我不跟你计较,但酒店的损失得算清楚。装修我不用你管了,你直接拿钱就行,2000万,这数你没意见吧?”
梁华哪敢说半个“不”字——他现在一想起王三哥那根拐杖,脸还疼呢,忙不迭地应道:“没意见没意见,我这就凑钱!”
可挂了电话,梁华犯了难——这2000万他可不想自己掏,琢磨来琢磨去,直接把电话打给了殷宏伟。
那会儿殷宏伟还在医院躺着呢,一听要拿2000万,气得直骂娘,但也没辙——谁让他当初跟着梁华瞎掺和,现在人家点名要钱,不拿就得得罪代哥背后的人,只能咬着牙把2000万转了过去。
钱一到账,代哥没留一分,直接开车去找了秦彤彤。
见着人,代哥把银行卡递过去:“这2000万你拿着,酒店以后没人敢找你麻烦了,你想接着干就干,想卖了也成,没人敢拦你。”
秦彤彤拿着卡,眼圈一下就红了,赶紧要往代哥手里塞:“哥,这钱我不能要,你为我这事儿跑前跑后的,我咋还能让你垫……”
“你拿着吧,我不缺这钱。”代哥把她的手推回去,“以后好好过日子,要是再有人找你麻烦,直接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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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刘雪也帮着劝:“彤彤姐,你就拿着吧,我哥对钱这玩意儿本来就没概念,他就怕你受委屈。以后真有事儿,我跟我哥肯定过来帮你。”
秦彤彤没法,只能收下钱。
后来她琢磨着,酒店自己接着干也累,干脆找了个买家,把酒店卖了5000万,拿着钱换了个城市,安安稳稳过日子去了。
这事儿彻底解决后,代哥在深圳待了两天,陪王三哥唠了唠嗑,又跟郭帅、丁建他们交代了几句,就领着兄弟回了四九城。
打这儿起,广州酒店那档子事儿,才算真真正正翻篇了——没人再提,也没人再敢掺和,就跟没发生过一样。
代哥回四九城之后,日子又恢复到原先那样平静了。
一天一天就这么过着,没事儿就跟朋友整点小酒喝喝,喝完了再帮这个办点事儿、帮那个跑个腿,虽说不算多清闲,但过得也挺得劲儿。
就这么过了些日子,有一天,突然有人给代哥打了个电话。谁呢?这人在圈里那可是相当有分量——广义商会的会长朗文涛。
咱之前也提过他好几次了,朗文涛那家伙,家里趁的钱那真是几辈子都花不完。
你想啊,他是深圳广义商会的会长,买卖做得老大了,二十多年前,人家身价就好几十个亿了,这数儿放那会儿,那得是啥概念?一般人想都不敢想。
不过朗文涛跟代哥的关系那是没话说的…铁。
你别看朗文涛平时有点抠门,对别人都精打细算的,但对代哥,他从来不带含糊的。
只要代哥张嘴,不管是要多少钱,朗文涛都能给拿出来。
为啥呢?因为他心里门儿清,加代背后的势力大,而且平时商会里不管遇上啥社会上的麻烦事儿,全都是代哥帮着摆平的。
所以俩人关系处得那叫一个到位。
这天,朗文涛直接给代哥拨了个电话,代哥一接,开口就说:“哎,涛哥啊,咋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朗文涛笑着说:“代弟啊,你最近咋样啊?忙不忙?”
代哥说:“我还行,不忙,这阵子一直在北京待着呢。咋的,你是想让我去深圳啊?”
朗文涛说:“也没啥特别的事儿,就是问问。你啥时候要是来深圳了,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咱哥俩好好喝点儿。”
代哥应下来:“那必须的啊涛哥,我要是回深圳,指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俩人唠了两句家常,朗文涛话锋一转:“代弟啊,有个事儿我寻思跟你念叨念叨。”
代哥问:“啥事儿啊?你说。对了,徐远刚最近咋样啊?挺好的吧?”
朗文涛赶紧接话:“挺好挺好,远刚那小子现在挺精神。我跟你说的事儿,还就跟远刚有关。前阵子不是有个人欠我一笔账嘛,欠了老长时间了,我自己咋要都要不回来。后来远刚知道了,主动说帮我去要,结果他亲自出面,没几天就给我把账要回来了。我这心里头一直挺感激他的。”
代哥一听,乐了:“那挺好啊,账能要回来就行,多少钱啊?”
朗文涛说:“可不少,三千多万!远刚这小子是真有力度,方方面面都好使,我是真服他。”
代哥笑着说:“涛哥,你也别光夸他。远刚这小子吧,办事儿能力跟江林、左帅比起来,确实还差点儿意思,但人绝对靠谱,心眼儿也实在,你跟他好好处,错不了。”
朗文涛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他实在。这不账要回来了嘛,我寻思着给远刚拿个百八十万当辛苦费,结果你猜咋着?他死活不收。后来我寻思不行就给两百万,可不管我咋说,他就是不要这钱。”
代哥听了,也没啥辙:“哦,他不要那也没招,强给也不是事儿。没事儿,以后你那边要是有啥好事儿,多想着点远刚就行。”
朗文涛一听,立马说:“哎,代弟,我给你打电话,就是因为我这儿还真有个好事儿!我现在有个想法,想跟你聊聊……”
代哥一听朗文涛这话,立马问:“怎么的了?你这是有啥想法啊?”
朗文涛在电话那头说:“我这不寻思嘛,给他钱他不要,那我给远刚整点儿活儿干,让他自己挣点钱,这不就妥了?”
代哥一听,觉得这主意行:“那挺好!啥活儿啊?”
“拆迁的活儿!”
朗文涛说,“就是商会里那个老刘,刘老板给我找的。他寻思让我去干,可我一琢磨,那地方太远了,我懒得跑。”
代哥追问:“活儿大不大?”
“那指定大啊!”朗文涛说,“我估摸着,这活儿干完了,最少能挣个六七百万。代弟,你说这六七百万,对远刚来说不也不少了吗?”
代哥点头:“那肯定,这钱挣得值!那活儿在哪儿?”
“不在广东,太远了,在哈尔滨呢!”朗文涛叹口气,“就因为远,我才不想去的。”
“哈尔滨啊,那行。”代哥说,“那你跟远刚说一声呗?”
朗文涛赶紧说:“代弟,还是你跟他说吧,我就不跟他搭话了,你跟他说,他指定信你。”
“行,那我一会儿给远刚打个电话问问。”代哥应下来,“他要是愿意去,这活儿你就给他;他要是不愿意,那咱再另说。”
朗文涛赶紧接话:“那太好了!你现在就问问他,完事儿给我回个电话啊!”
“知道了,好嘞!”代哥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代哥自己琢磨:这活儿可真不错,干一票就能拿六七百万,这钱往兜里揣多轻松啊,远刚肯定乐意。想着,他就直接给徐远刚拨了电话。
电话响了没两声就通了,徐远刚的声音传过来:“喂,哥,咋的了?”
代哥问:“远刚,你在哪儿呢?”
“我在夜总会呢,忙着呢。”徐远刚说。
“夜总会生意咋样?”代哥又问。
“还行,挺好的。”徐远刚笑着说,“一个月也不少挣,整得挺好。”
“那行,我跟你说个事儿。”代哥话锋一转,“前阵子你帮朗文涛要账,那事儿他记着呢。刚才他给我打电话,说要给你整个活儿干,问你干不干。”
徐远刚一听有活儿,立马精神了:“啥活啊哥?”
“拆迁的活儿,在哈尔滨,就是有点远。”代哥说,“朗文涛说了,这活儿干下来,六七百万轻松到手。你想不想去?”
徐远刚想都没想:“那必须去啊哥!六七百万呢,咱为啥不挣?我去!”
代哥点点头,又叮嘱:“你去了,夜总会那边有人管吗?别到时候出啥岔子。”
“没事儿哥,我能撒手!”徐远刚说,“我在汕尾这边也有点名气,跟这边的人处得都不错,我走了也没人敢来闹事,你放心!”
“行,那你要是确定去,就收拾收拾准备走。”
代哥又嘱咐,“远刚,你到那儿把钱挣了,自己攒着点,别大手大脚瞎花。”
徐远刚一听,立马说:“哥,我挣了钱之后,都给你!我不要!”
代哥一听就乐了:“你净扯淡!哥能要你钱吗?你自己留着,要么攒着,要么买个车、买个房,你还没娶媳妇呢,不得为以后成家攒点钱?”
徐远刚听着,心里暖乎乎的:“知道了哥。”
“行了,你一会儿跟朗文涛联系联系,问问活儿的具体情况,有啥不明白的,直接问他就行。”代哥说。
“好嘞哥,我这就给涛哥打电话!”徐远刚应着,俩人就把电话挂了。
电话一撂,咱得说句实在的,徐远刚可是代哥最早收的兄弟,打从代哥在广州那会儿就跟着了。
那时候代哥还做酒水生意,不管是啤酒、洋酒,往酒吧送的时候,都是徐远刚开车帮忙送。
但要说能力,远刚在代哥身边确实是偏弱的——不是代哥不待见他,主要是远刚这人太忠厚,有点憨得乎的实诚,跟江林、左帅比起来,办事儿的手腕和脑子确实差着点儿,所以代哥不少要紧事儿都不咋让他沾手。
代哥心里其实也有点儿过意不去:远刚跟自己这么多年,以前啥像样的营生都没有,直到后来才给他整了个夜总会。
现在朗文涛主动给远刚找了个能挣大钱的活儿,代哥打心眼儿里觉得舒坦,琢磨着就让远刚好好干这一票。
这边徐远刚挂了代哥的电话,立马就给朗文涛拨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远刚就先开口:“哎,涛哥!”
朗文涛在那头笑着说:“远刚啊,你代哥跟你说那活儿的事儿了吧?”
“说了说了,”徐远刚赶紧应着,“就是哈尔滨那拆迁的活儿呗?我寻思着,我去干!”
“你同意就行!”
朗文涛挺痛快,“你虽说以前没干过这行,但你放心,涛哥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我直接派公司一个经理跟你一块儿去,啥事儿你不懂,让他帮你办,你到那儿就盯着点就行。”
徐远刚一听这话,心里更踏实了:“那太谢谢涛哥了,你赶紧把人派过来呗!”
“行,我给你派个王经理,”
朗文涛说,“我公司里管工程建筑、拆迁这一块儿的,他门儿清,你跟着他干,错不了。”
“那我就啥也不说了,谢谢涛哥啊!”徐远刚道了谢,俩人就挂了电话。
朗文涛想得是真周到,知道徐远刚没接触过拆迁的活儿,特意派个懂行的跟着。
这边远刚也把事儿都安排妥了,琢磨着第二天就出发去哈尔滨。
他也没打算多带人,就带了仨人——自己、齐晓东,再加上朗文涛派来的王经理。
远刚心里有数:带再多的人也没用,到了哈尔滨,工人啥的现雇就行。
事儿定下来之后,徐远刚又给代哥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一声进展。
电话通了,远刚就说:“哥,我跟你说个事儿,我明天就准备去哈尔滨了,干那拆迁的活儿。”
代哥听了,挺放心:“去呗,那你跟朗文涛那边都问清楚了?”
“问清楚了,”徐远刚说,“涛哥还特意给我派了个经理,啥都懂,我有不明白的就问他,妥妥的。”
“那挺好,”代哥叮嘱道,“你到那儿好好干,把钱挣了,有啥解决不了的事儿,立马给我打电话。”
徐远刚又提了钱的事儿:“哥,等我干完活,我去北京给你送一半儿钱过去!”
代哥一听就乐了,语气也严肃了点:“我都说多少遍了,不用给我!那钱你自己留着,好好攒着,听见没?一分钱都别给我拿过来。”
徐远刚嘿嘿笑了笑:“那行,哥,到时候再说吧,我先看看能挣多少。”
代哥又想起一事儿,跟他说:“对了,你到了哈尔滨,沙刚、沙勇那俩兄弟你认识吧?”
“认识啊!”徐远刚说,“他俩不就在哈尔滨嘛!”
“没错,就在哈尔滨,现在俩人整了个夜总会,”
代哥说,“那夜总会还是我给他俩开的,一人一半股份。你到了那儿,要是有啥需要搭把手的,就找他俩,好使。一会儿我给他俩打个电话,跟他们说一声。”
徐远刚赶紧应着:“行,哥,我知道了!”
俩人又唠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就等着第二天出发去哈尔滨。
挂了跟徐远刚的电话,代哥没耽误,直接就给沙刚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那头立马传来沙刚的声音:“哎,哥!”
代哥开门见山:“沙刚啊,跟你说个事儿。徐远刚明天要去哈尔滨,你知道不?”
沙刚一听就愣了下:“刚哥要过来啊?哥,他过来是干啥的啊?”
“他去那边接了个拆迁的工程活儿,”
代哥说,“我已经跟他说了,到了哈尔滨就让他找你。他在那边不管遇上啥事儿,你都帮着处理处理,没问题吧?”
沙刚拍着胸脯保证:“哥,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你要不要也过来转转啊?”
代哥笑了:“我就不去了,他干活我去凑啥热闹。你们俩到时候有事商量着来,真要是有解决不了的,再给我打电话就行。”
“哥,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沙刚又强调了一遍,“只要刚哥到了哈尔滨,交给他俩兄弟,啥事儿都不带出岔子的,我指定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代哥应着,俩人又唠了两句家常,就把电话挂了。有沙刚、沙勇在哈尔滨盯着,代哥确实踏实——这俩小子在道上是出了名的狠,办事儿靠谱。
转天一早,徐远刚就带着齐晓东、王经理从深圳出发了,一路直奔哈尔滨。
等飞机落地,哥仨刚出机场大门,就瞅见沙刚、沙勇俩人手插着兜,靠在一辆黑色轿车旁边等着呢。
来之前徐远刚早跟他俩通过话,把到港时间说得明明白白,所以这俩兄弟一点儿没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