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说不出的奢望,燕王在朝会上,一边明确的表示,只要秦兵不主动进攻,他燕国就绝不挑衅。
一边又听从主战派的意见,暗地里将燕国所有可调动的兵力全部调动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明面上必须让秦国知道,咱们对他的臣服,可暗地里该武装的一样都不能少!”
对于燕王最后的决定,太子丹是诧异的,
虽然他是主战那一派,可是他很清楚的明白,自己的父王是属于自欺欺人那一派的,
不是说燕相信秦对燕没有野望,而是只要刀没架在脖子上, 就有一天混一天,打算糊涂着过。
可当朝会之后,鞠武背着人,将他带到燕王面前时,太子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父王,这是咱们唯一能反击的办法。
楚国现在自顾不暇,没有楚国的牵线,齐国根本就不敢出头,
现在想要为燕国争取一线生机,只有嬴政死这一条路,否则……”
否则什么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可是燕王害怕呀,若是失败了,他想要个藩王的位置是绝不可能了。
“刺杀一事儿,是儿臣自作主张,父王,您什么都不知道。”
燕王看着眼前这位,曾经也是让他颇为自豪的儿子,终究没有再说出什么。
心里却打定主意,若真的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那就休要怪他冷酷无情了。
“你什么时候派人跑齐国去了?”难道下一个目标,要被灭的不是燕国而是齐国?
面对乐安清澈见底的眼眸,嬴政无奈的扶额。
“你忘了,之前魏王送降书的时候说过什么了?
他们可是偷偷的搞了个抗秦的联盟,里面可是有齐国的”
听嬴政这么一说,乐安恍然大悟,那个魏王确实曾说过,可那又如何?
“齐王虽然贪图享乐,可也是一国之主。
大秦都表现的这般明显了,他若还察觉不到危机,老齐王的眼睛是有多瞎,才将王位传给了他”
嘴上吐槽着,也不影响乐安手上的动作,只见她飞快的跑到自己那大的离谱的书架上,目标明确地抽出了一卷。
迅速的翻看着,随后停在了某一页上,看着毫无动作的嬴政,乐安不耐烦的招呼着。
“傻站着干什么?看看这个!”
然后不等嬴政看清书页上的内容,乐安的小嘴,就开始不停的向外输出。
“这上面记录的,可都是吾手底下的人与齐国进行的贸易往来,这可比姚大人那里的数据精细的多”
也不管嬴政看没看完,乐安自己扫完一页就开始往下翻。
“若是其到最后真的明确了态度,要抗秦,只要吾和姚大人联手,就可以让齐国的经济瞬间崩溃。
到那时,整个国家都崩溃了,齐王又怎会是那个例外”
乐安摸摸下巴,齐王可是最大的合作伙伴。
就是吧,到那个时候,齐国百姓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拍了拍有点儿闷的胸膛,乐安暗自安慰着自己,
只要齐国变成大秦的,这些因为这场商战而生活困难的齐国百姓,就会是大秦的庶民了,
自己绝对会让他们的日子重新好过起来,甚至于要比以前还要好。
乐安已然打定主意,等到齐国变成大秦的,她就将那里发展成现代版的经济特区。
到那时,有各项优惠政策扶持,齐国百姓们会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过来,
到最后,受到伤害的,只会是负隅顽抗的齐国王室。
嬴政越看越忍不住咋舌,他知道乐安很能挣钱。
可当他直面的,看清那一串串的数字时,才明白这个很能挣钱,到底有多能挣!
想到自己的私库,因为东西太多放不下,而又重新修建了一个更大的,
想到形势越来越大方的姚贾,想到他许久没在抱怨朝廷没银子的胖脸,对于乐安抓财能力的震惊,变成了高兴,
能抓银子好呀,乐安越能抓,他的私库就越丰厚,财政的钱就越富足。
乐安还在埋首分析齐国的经济构架,丝毫没注意到,嬴政已经从原本的正经脸乐成地主家的傻儿子了。
山启看到乐安命人传出来的信,眉头皱的紧紧的,
若是真的到了不得不按信中所言行事的时候,他们自己可是同样损失惨重啊,毕竟这贸易可是双向的。
赵耳看到心事重重的山启,都没等开口询问,山启就嘴快的全说了。
“放心,到不了那一步的,现任齐王的骨头可没有多硬”
“可是小姐信中所言之事?”
“那是让你早做准备,以防万一用的,小姐何时让自己人吃过亏”
原来乐安信中说的不是别的,正是她和嬴政之间,关于如何对待齐国的看法,以及真到了要断其齐国经济时,他们自己该如何配合。
“小姐是不曾让自己人吃过亏,她都是自己吃”
赵耳皱眉“你从那说什么呢?大点声”
“没什么,就是感慨,小姐心真好”
山启可不敢让师兄听到自己刚刚对小姐的腹议,不然肯定要挨一顿训。
“没什么,还不赶紧去部署,难道非要等到事到临头了才着急?”
整个秦国的权力中心,现在根本就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燕国身上,
全都都放在了偷偷起了警惕心的齐国身上,都在思考着灭齐的最佳方法。
也就在这时,荆轲带着秦舞阳抵达咸阳城了。
进入咸阳城的大门,秦舞阳就跟粘在车上似的,腿软的根本就下不来。
这般无能软弱的模样,让荆轲分外的看不上。
“太子选中你时可是说了,你是他众多幕僚中最为有胆识的,结果就这?
依吾看,那见不的得人的阴沟里的小虫,都比你的胆子大”
秦舞阳自从得到了太子丹的赏识,可谓活得顺风顺水。
哪曾被人如此侮辱过,尽管现在四肢使不上力,嘴仍然硬得很。
“吾这是马车坐的太久了,一时不适应,有些身体不适罢了”
对于秦舞阳的回答,荆轲回以不屑的冷哼,一甩衣袖径直往驿站而去。
心里打定主意,若到了觐见的时候,这人还这般的无用,那他就自己去。
就在荆轲烦恼着,到时只有自己一人,如何才能带着两样礼物进谏,而不影响自己行动时,
不经意间看到书桌上,不知是何时放着的食盒时,瞬间有了主意。
不顾天上的月亮高高挂起,就将跟随而来的人叫起,让他们连夜准备可以手提着的礼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