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灯渐渐消失在水天交接处,祈愿灯慢慢飘走然后缓缓掉落。一切渐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乌沉沉的河黑漆漆的夜。
陈不易却赖在拓跋炽怀里不肯走,拓跋炽揉着他的头,“好啦,现在该乖乖的睡觉啦!”
陈不易微微仰着脸,“嗯~!不嘛~!”
“去洗个澡,洗去所有的不快和晦气!从现在起,要开开心心,不许再伤心难过!”
陈不易埋起头又窝了一会儿才开口:“那再抱一会儿!”
“嗯!”拓跋炽只嗯了一声,舍不得松开手,怀里抱着柔柔软软的小狐狸舒服。
陈不易泡在新做的大木桶里,水有些烫,浑身微微发红。
拓跋炽又提了半桶热水进来,“要不要帮你搓背?”
陈不易把身子往下缩,让水没过身体只剩张脸。热气蒸腾,一张脸红彤彤像熟透的桃,不仅看着诱人闻着也诱人。
“不要!”
“再加点热水,别凉了!”拓跋炽又找其它的理由。
“水还烫呢!水凉了我自己会加!出去!”
“我给你洗头!”
“不要!我自己会洗!”
拓跋炽皱了皱眉,“乖!听话!出来点,仰头!”
“不要!”
“再不听话,老子直接把你捞出来打!”
有下午打屁股的事打底,陈不易哪还敢拂逆他,“你,你先出去!我穿好衣服再洗头!”
“好了叫我!”
拓跋炽换了一条干毛巾继续擦拭着陈不易湿漉漉的头发,清甜的栀子香味飘进鼻腔萦绕在心间。
他低头细细嗅着小狐狸身上的味道,好闻!
陈不易扯过他手里的毛巾,自顾自的擦着头发,“不是说擦头发吗,发什么呆!”
“阿易!”拓跋炽忍不住轻声唤了一声,忍不住脸红心跳的凑过去。
陈不易见他红着脸神情也不对劲,吓的一激灵退到一边,“你!你,你别过来!你要干嘛!”
拓跋炽二话不说,一靠过来就紧紧抱住他,不由分说就堵住他的嘴!一通热吻让他的小狐狸从反抗到挣扎再到回应,一点点沦陷进拓跋炽的阴谋。
陈不易像喝醉了酒,从脸红到脖根,眼神迷离,由他一步步带到床边。
“阿蛮~!”陈不易喘着气含糊的喊着拓跋炽,热烈的回应着他的每一次亲近。
两个人越发沉迷其中,渐渐失去应有的理智。
拓跋炽伸手要解他的衣带,让陈不易猛的惊醒过来,条件反射似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紧紧抓着手背缩住一团。
拓跋炽把他的手从手背上拿开,心疼的轻轻揉着指甲抓出的印痕,“抓出印了,不疼么!”
“我!对不起,阿蛮,我,我……”
“还是不愿意跟我?”拓跋炽跪坐在他身侧,随时可以将他搂进怀里。
“不是!”
拓跋炽把他的脸掰向自己,“为什么?”
陈不易看着他那双眼睛,不知该怎么说。
“我,我还小!”陈不易一说出口就羞的想钻地缝,这是什么蹩脚的理由,怎么一张口就说了出来。
拓跋炽靠过去,呼吸绕在他耳畔,“不小了!咱们的儿子都满地跑啦!”
陈不易咬着唇忍着耳朵酥麻的痒,又脱口而出:“我怕疼!”
拓跋炽含着他的半截耳尖,气息炽热,“不用你疼!舍不得让你疼!阿易,把你的人也给我吧!”
“不行!”陈不易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什么话都不过脑子就跑了出来。
“为什么!老子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给你!你为什么还不愿意!”拓跋炽既伤心又委屈,自己什么都愿意,把自己都送给了他,可小狐狸还是不肯还是不要。
陈不易耷拉着脑袋,紧紧咬着唇,薄唇上已现丝丝血迹,他却似手浑然不觉!
“阿蛮!你别逼我!!”
拓跋炽把他按在自己怀里,“不行!要么我们做真鸳鸯,要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我!”他眼里又开始溢出水汽,“他,他不仅那样,他他还摸我!”
拓跋炽一见他难受比杀了自己还难受!小狐狸嘴里的“他”是拓跋筱吧,小狐狸以前从来不提!今天,他又要再经历一次那种不堪与煎熬!
拓跋炽捧着他的脸,轻声安慰着他,“傻瓜!那不是你的错!”
“不是的!”陈不易抬头望着他,“我每次都如了他的愿!还,还会兴奋会觉得很,很舒服!我知道我很很脏!不仅身子不干净连心都脏!阿蛮,我,我不值得!不值得你对我好,不值得你守着我一个人!”
拓跋炽终于知道他的阿易不是不爱他,也不是不想要他,是嫌弃自己!那段往事,那些不堪,便是阿易的心魔,日夜啃噬着他那颗脆弱的心!
拓跋炽抱着他又心疼又宠溺,“傻瓜!你那时候多大!正是血气方刚又敏感的年纪!被人挑逗着做出什么事来都不是你的错!”
“可是,可是!”陈不易鼓着小脸反驳不出来,更不愿意去反驳。
“你看你都不用来引诱,老子满脑子都是你,满脑子想的都是和你一起翻云覆雨!阿易,傻瓜,怎么可以怪自己嫌弃自己!”拓跋炽的心跳很快,**早已吞噬尽所有的理智。
陈不易佝着腰不吭声,看来心魔还是难消。
拓跋炽的**升腾,而理智再次夺得大脑的控制权,“阿易,你是魔怔了,起了心魔!”
“心魔?”陈不易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可置信,自己怎么会有心魔!
拓跋炽刮了刮他鼻尖,“有什么好奇怪的!有很多人都有心魔!你想知道我的心魔是什么?”
陈不易被勾起了兴致,好奇的问道:“是什么?”
“是你呀!”拓跋炽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是你!阿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会有多疯狂多可怕!我恨不得将你的骨头一根一根拆下来,将你的血肉一点一滴的榨干!恨不得将你一点不剩的溶入自己的骨血中!阿易,你怕不怕?”
怕不怕!陈不易在心里吐槽,是怕不怕的问题吗?是你太变态!
不过,一点也不可怕!
陈不易咬唇摇头。
拓跋炽安心了一点,自己的小狐狸不怕自己!看来小狐狸是真爱自己!
拓跋炽挑起他的下巴,目光灼灼,“真不怕?不怕我强迫你?不怕我要了你?”
陈不易有恃无恐道:“你说过不强迫我的!”
“老子后悔了!”
“晚了!”
拓跋炽凑的更近,陈不易可以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声,“阿易,我们做夫妻好不好?”
陈不易悄悄的打量着他,又闭上眼倾听自己的心声。自己是喜欢他的,喜欢他守着自己喜欢他靠近自己!
他点点头,想!做梦都想!想和他在一起,一生一世,沧海桑田!
拓跋炽急不可耐的将他拉着一起倒下,欺身而上。
陈不易将他从身上推开,“不要!”
拓跋炽仰面闭上了眼,手重重的捶在床上,低沉而狂怒,咆哮声闷在喉间,“为什么!”
陈不易再次翻身坐起,声音细弱的似蚊吟,“我们,我们还,还没成亲!”
拓跋炽听清了小狐狸的话,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没成亲!我们还没成亲!听到没有!”陈不易大声喊了出来。
拓跋炽脸上挂满得逞的笑,“好!老子明天就跟你成亲!”
陈不易瞥了他一眼,“说的轻巧!我,我爹还没答应呢!”
拓跋炽这下急眼了,“人都还没找到,怎么让他开口答应!”
陈不易眉毛一挑,“那是你的问题!你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