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沈知凝带着哭腔的喘息喷在他耳后,“不要留我一个人…”
她现在还沉浸在前世的幻像中,只当是哪里又将宇文渊惹恼了,所以他才起身离开。
顾云澈僵成一方石雕。
这话她从未对自己说过,这么脆弱的一面也从未对他展现过。
此刻经少女染着**的嗓音滤过,竟似淬了蜜的银针,细细密密扎进四肢百骸。
“凝儿,我在这里。”少年终是叹息着将人揽进怀里,指尖虚虚搭在她散乱的青丝上。
沈知凝却突然挣开束缚,沾着酒渍的唇精准咬住他滚动的喉结:“骗子…你身上有别人的香味…”
这句话如惊雷劈开迷雾。
顾云澈想起方才在画舫外闻到的冷香——那是他身上从未有过的熏香。
难道刚才除了他,还有旁人来过?
他猛地攥住少女双肩想要问个清楚,却在看到她迷蒙泪眼时颓然松手。
雕窗外忽有白鹭掠过水面,惊起圈圈涟漪。
沈知凝在这动静中短暂清醒,望着眼前人绯色衣襟上歪斜的云纹,恍惚记起这是顾小侯爷平时的专属标志。
她猛的睁开了双眼,“小侯爷?”慌忙后撤间,后腰撞上矮几,疼得沁出泪花,“我们…方才…”
顾云澈想起少女落在自己脸颊上的吻,忽然觉得浑身都变得火热起来。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着拾起滚落在地的海棠冻酒壶,“没什么事,你只是喝多了…”
“这海棠酒酒劲大,还好是我先发现了你,若是旁人…”
沈知凝有些羞嗤的低下了头,她明明记得在梦中自己与宇文渊做了很多不可描述的事…难道她将人认错了?
她抬眼看了过去,少年的耳垂此刻红的好似要低血。
“当真?”
沈知凝的手指无意识绞着衣角,方才混乱的记忆碎片里分明有双冰凉的手掌抚过她的后颈。
此刻看着顾云澈绯色衣襟下若隐若现的喉结齿痕,却怎么也对不上那冷玉般的触感。
“那你,可有坐在榻边?”她鬼使神差追问,指尖掠过被撞疼的后腰。
海棠酒香还萦绕在舌尖,却总觉得有股清苦药味在齿缝间游走。
顾云澈擦拭酒渍的动作突然顿住。
方才画舫外那缕冷香又窜入鼻端,像是雪松混着薄荷,与他惯用的龙涎香截然不同。
但他进来时船舱内确确实实没有旁人,只有在榻上一身酒气的她...
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刚才的事情?
少年敛眸,用几乎微弱的声音说道:“我看你难受的不行,便用帕子沾了些凉水放在你额头。”
沈知凝“哦”了一声,还想再问下去,却被顾云澈岔开了话题。
“今日我本来准备了烟花,想与你游湖时一起看的...谁知道人群混乱中,凝儿你走散了,刚刚我可是发动了好多人来找你。”
“凝儿倒是说说,这惊喜没有了,我的生辰礼物你可准备了?”
少年将她抵在桌角,逼仄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呼吸的声音。
联想到自己醉酒时与他的暧昧举动,沈知凝的脸忽的就红了。
于是默不作声地向后退了两步。
“小侯爷想要什么生辰礼物?”
顾云澈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只要是凝儿送的,不管是什么,我都喜欢。”
“凝儿不会什么都没准备吧?”
他逼了上来,眉眼中有些委屈。
沈知凝不说话了。
她今日走的太急,却是忘了给他备寿礼这件事,可在对上少年那双充满希翼的眼神时,心中还是有些不舍。
沈知凝在心底暗骂自己,都重来一世的人了,怎么还是跟个小女孩一样,被他弄的脸红!
“我可是早早就说过的,没想到我在凝儿心中如此不重要,连个生辰礼有没有......”
顾云澈撑着桌面,有些委屈地看向面前的少女,眼尾竟渐渐泛红起来。
“小侯爷这是什么话!生辰礼我自然是早早就为你准备了,只是有些寒酸...所以才一直没拿出来。”
少年听到这话,又高兴了起来,“只要是凝儿送的东西,那就是最好的!我哪会嫌弃?”
“好凝儿,快拿出来让我看看......”
沈知凝指尖在袖中触到冰凉的丝缎,那是前日裴之放在在她身侧的藕荷色香囊。
此刻顾云澈眼底跳动的烛火太过灼人,她慌乱中摸出香囊塞过去:“这个…送予小侯爷。”
竹叶纹样的丝线在烛光下流转着暗彩,顾云澈怔忡片刻,突然将香囊贴在胸口。
少年人张扬的笑声惊飞檐下白鹭:“等会儿我就让他们都知道,这是凝儿亲手绣的生辰礼物,世间独此一份!”
画舫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恭贺声时,裴之正倚在廊柱旁看湖中鱼儿。
他今晚实在是没按耐住自己的心,所以才敢对醉酒后的表姑娘那般放肆.....幸好,他及时控制住了自己,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亭内鎏金香炉腾起的青烟模糊了他的侧脸,直到看见顾小侯爷腰间晃动的藕荷色流苏,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攥紧了栏杆——那是他那日放在沈知凝身侧的香囊,她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就拿给了旁人?
“裴某竟不知,顾小侯爷有佩戴女红的癖好。”玉扳指磕在石栏上发出清响,惊得沈知凝手中酒盏倾了半盏。
许清荷盯着香囊上扭扭歪歪的阵法,轻笑道:“小侯爷选东西也不选个好的,倒是整了个残次品出来。”
她心思聪慧,只需一眼,便知道这香囊是何人所赠。
之所以要这么说,只是为了阴阳对方一下。
“许姑娘所言差异,这可是凝儿送我的。”顾云澈故意扬高声调,香囊穗子拂过裴之垂落的广袖,“她说要绣上我的表字,不过我看这’澈’字绣得歪了些。”
他指尖抚过香囊背面根本不存在的绣纹,却没看到看到裴之颈侧暴起的青筋。
此刻望着裴之绷紧的下颌线,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刺痛——今夜在画舫的混沌中,似乎有人用带着松香的衣袖替她拭汗,玉箫穗子扫过肌肤时也是这般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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