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叫你们走吗!回来干什么!”奕看着折返回来的两人吼道,现在他只能靠着黑泥来吸收溢出的崩坏能,但要知道律者核心连通的地方可是虚数空间,四个核心加起来的崩坏能足以让整个亚洲陷入死地,现在全靠奕压制才能将其锁在西伯利亚。
“老爹……我们不能抛下你……”塞西莉亚说道。
“而且我们并非没有胜算。”齐格飞也站在其旁边说道,瓦尔特在意识空间已经告诉了他们唯一的办法了,“只要用天火圣裁第零额定功率击中律者核心,就能把还在不断暴走的律者核心打宕机。”
“别胡闹!你知道使用天火第零额定功率的后果吗?”奕看着齐格飞说道,能随意使用天火的奕只见过一个人,那就是凯文,只有他才能发挥天火的全部威力,而齐格飞还太稚嫩了。
随后奕又看向了塞西莉亚,严厉地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塞西莉亚,你知道使用圣血的后果。”
沙尼亚特圣血,以人类之身拥抱崩坏并超越崩坏的高级融合材料,其作用就是直接消除崩坏能,如果量管够的话崩坏兽或者律者接触到圣血前者直接嘎,后者重伤。
“老爹……圣血带给了我力量……也带给了我使命……”塞西莉亚也明白了自己身为沙尼亚特家圣女的使命究竟如何,自己体内的沙尼亚特圣血是结束这次灾难的唯一办法,话落,塞西莉亚就前去找一个好位置。
“你给我回来!一切我来解决!我叫你给我回来!”奕看着塞西莉亚离去的方向怒吼道,但却是无用功。
……
“对不起了,老爹……就让我任性这一次吧……对不起了齐格飞……我骗了你……对不起,琪亚娜,你长大以后要好好照顾好爸爸……”塞西莉亚眼角掉落泪水,随着她划破手腕,圣血也在黑渊白花的作用下达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黑渊白花……圣血解放!”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塞西莉亚花,塞西莉亚全身的圣血汇聚成一柄长矛直指西琳所在的地方,“白花郁血!为齐格飞开辟前进的道路吧!”
在漫天的红花中,塞西莉亚的血液全部没入战场中心的崩坏能漩涡,崩坏能随之溃散,露出了中心的第二律者,奕也趁此机会解脱连忙赶往塞西莉亚所在处。
“剩下的交给你了齐格飞!”奕说完,就消失不见。
“再次并肩作战吧!瓦尔特!”在最后一支超变因子和理之律者核心的加持下,天火圣裁回应了齐格飞,变形成名为劫灭的异形大剑。
“天火圣裁啊!释放你所有的力量吧!就算燃尽我的身体也无所谓,为了守护我最爱的人……我愿意献上自己的生命!!!”
话毕,一股超越天火出鞘3倍的能量从劫灭爆发,那是足以焚尽星辰的黑红色烈焰,刚一露面就吞噬了周围百米的光线,连云层都在这股威压下扭曲成焦黑的棉絮。
剑身在火光中完全显现的瞬间,齐格飞猛地将劫灭高举过顶。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炎流顺着剑锋直冲天际,像一根烧红的烙铁狠狠捅进苍穹。接触到大气层的刹那,那道炎流骤然炸开,化作一道横贯天地的火墙,黑红色的火焰在平流层撕开一道整齐的裂口,上百公里宽的云层被瞬间蒸发,露出后面深邃的宇宙真空。
狂风在裂口两侧疯狂倒卷,西伯利亚的崩坏兽群还没来得及发出哀嚎,就被火墙边缘逸散的热浪烧成灰烬。齐格飞的半边身子已经被火焰灼伤,圣痕的光芒却愈发炽烈,他看着那道将大气层劈成两半的“中分线”,剑刃上滴落的火星在半空中就熄灭了——不是无力,而是连空气都已被烧尽,连灰烬都无从留存,齐格飞也支持不住身体朝后倒了下去。
“我是来自深渊的黑,我是降自云霄的白,诞生自创世之前,存在于湮灭之后;我要将生命泉的水,白白赐给那口渴的人喝。神之键·黑渊白花,第零额定功率——圣枪的百岁兰!”只见奕一只手拿着黑渊白花一只手抱着塞西莉亚回到了齐格飞身边。
无数的藤蔓将齐格飞包裹起来,庞大的生命力涌入齐格飞的身体为他治疗伤势。
“老爹……”塞西莉亚虚弱地看向奕说道,“对不起了……以后齐格飞和琪亚娜就拜托你了……”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女儿……齐格飞和琪亚娜你还是自己照顾吧……说不定还得照顾照顾黎他们呢……”奕替塞西莉亚擦去脸上的污渍说道。
“先睡一觉吧……醒了,就能见到琪亚娜了。”奕像小时候哄塞西莉亚睡觉那样,哄着塞西莉亚,塞西莉亚也进入了昏迷当中。
奕的指尖悬在塞西莉亚苍白的额前,空气中弥漫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黑渊白花圣洁的金光与黑泥粘稠的暗影在他掌心交织,像两股正在角力的溪流,却在他刻意的引导下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塞西莉亚的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这就是使用圣血绽放后的结果,连黑渊白花本身的修复之力都在此刻显得束手无策。奕小心地将黑渊白花的枪尖贴近她的伤口,枪身上流转的金光立刻试图涌入,却被某种无形的屏障弹开——那是圣血过度消耗后,身体对一切外来能量的本能排斥。
黑渊白花无法治愈塞西莉亚的伤势,黑渊白花的修复需要目标对象的基因蓝图,且只能识别基因语言编制的蓝图,主要用于修复生命体的损伤。
塞西莉亚是因大量失血导致生命垂危,并非单纯的细胞或机体损伤,超出了黑渊白花常规修复范围。
“只能用这个了。”奕低声说着,另一只手摊开,掌心浮现出一团蠕动的黑泥。那是带着虚数空间气息的物质,本应是侵蚀生命的存在,此刻却被他以特殊的方式驯服,表面泛着一层奇异的光泽。
他让黑泥先于金光触碰到塞西莉亚的皮肤。出乎意料的是,那些黑泥没有像预想中那样侵蚀,反而像有生命般顺着伤口边缘爬行,所过之处,原本外翻的血肉竟开始缓缓收缩,露出下面新鲜的肉芽。塞西莉亚的眉头轻轻蹙起,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异样的暖意,那是黑泥在模拟她体内流失的圣血特性,暂时填补了生命力的空缺。
“现在,轮到你了。”奕看向黑渊白花,枪身上的花瓣轻轻颤动,仿佛在犹豫是否要与这“不洁”之物共事。但当他引导着金光缓缓注入黑泥构筑的“框架”时,奇迹发生了——圣洁的金色与沉郁的黑色如同水与乳般交融,金光顺着黑泥开辟的路径渗透进伤口深处,修复着受损的血管与脏器,而黑泥则像一层滤网,将金光中过于炽烈的净化之力中和,避免对虚弱的身体造成二次伤害。
塞西莉亚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平稳了些。奕能看到她胸口的律者核心重新泛起微弱的光芒,与两种力量的交融产生了共鸣。黑泥在完成“引导”的使命后,开始像冰雪般消融,最终只在她皮肤上留下淡淡的痕迹,旋即被金光彻底净化。
当最后一缕金光从伤口处隐去,塞西莉亚的呼吸已经变得均匀。奕收回手,掌心还残留着两种力量碰撞后的灼热与冰凉,他看着黑渊白花的花瓣上沾着的几点黑泥残影,轻声道:“暂时……撑过去了……”
但事后,还得对塞西莉亚做检查,毕竟黑泥可不是好东西。
而后奕将两人都安放好,这才看向战场中央奄奄一息的西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