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序这么多天不知所踪,也没带回一个消息,不止宋书宁担心,连苏茹都觉得不对劲。

不过苏茹不敢明着问宋书宁,害怕宋书宁会更加担心,只能拐着弯的跟她打听消息。

得知宋书宁也不知道陆廷序在哪儿,去做什么任务,苏茹更加担心了。

当天她就去找了谢麟柏,想让他找人帮忙问一问,陆廷序到底去干什么,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回来。

谢麟柏听到她出的这个馊主意,立刻吹胡子瞪眼。

她以为这是闹着玩呢,这是打听军事机密,严重了要坐牢的。

“你当部队是什么,这种事也能随便打听吗?

泄露部队机密严重的,还要坐牢呢,你别瞎出主意。”

“我这不是担心小序嘛,他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你就不担心?”

这都快半个月了,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谢麟柏也很担心,但他也知道部队的纪律严明。

他担心归担心,还是得支持理解孩子的工作。

“你不要瞎操心了,小序当了这么多年的兵,他知道分寸的。

你没有跟宁宁提这个事儿吧?”

“没有,她忙着呢,我哪会用这种事让她烦心。”

“你没问就好,小序只是出任务了,你不用操心。”

“这也太久了,还没个消息传回来。

我以前就反对他当兵,你还劝我,当时我就该反对到底。”

“你这老婆子呀,小序喜欢做这个,你反对有用吗?”

当初他不也反对小序参军,可是反对无效,小序铁了心就是要当兵,他被闹得没有办法了,只能同意下来。

这些年虽说没有后悔,但遗憾还是有的。

他们就这么一个外孙,离得这么远,一年半载见不上一面。

以前年轻的时候还好,现在年纪大了,就想要儿孙待在自己跟前,共享天伦之乐。

宋书宁从外边进来,看见他们俩凑一块嘀嘀咕咕。

“外公外婆,你们在说什么呢?”

谢麟柏和苏茹立刻站起身来,“没说什么,就是随便聊聊。

宁宁,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哦,这是一个叫谢必武的人给廷序哥寄来的信,外公,你认不认识这人?”

谢麟柏哪能不认识,这就是他那个不孝儿子,“这是你小舅舅。”

宋书宁:……

尴了个尬了。

“原来是小舅舅呀,怪不得会从西北寄信过来呢。

外公外婆,我听说小舅舅是石油工程师,现在在西北沙漠勘测石油,是不是真的?”

苏茹:“你小舅舅那人没个正形儿,整天就知道瞎跑,结了婚还不老实,拖家带口往外跑。

去年就到大西北那边去了,我们也联系不上他,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廷序哥倒是跟我说过,他跟小舅舅说了我们结婚的消息,估计小舅舅就是为这事寄信过来。”

苏茹:“那你快拆开看看里面说的是什么?”

现在陆廷序不在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宋书宁直接把信给拆了。

展信一看,上边字迹龙飞凤舞,看出来写信的人性格很洒脱。

她快速把信浏览了一遍,小舅舅说他已经知道陆廷序结婚的消息,很为陆廷序感到高兴。

他还说他在沙漠里,物质匮乏,没法买东西,给他们汇了五百块钱,恭贺他们新婚大喜,让他去买喜欢的东西。

宋书宁确实拿到了一张五百块的汇款单。

难道他们的家风是这样的,喜欢爆金币?

再一看日期,是一个月前寄过来的,真够久的。

“外婆,小舅舅寄给我五百块钱。”

“他既然给你们寄钱,你就收着,就当是恭贺你们新婚大喜。”

“外婆,那我去明天去买一些干海鲜,给小舅舅寄过去吧。

明天我要去给太叔公复诊,刚好可以带东西过来,到时候把东西寄过去。”

“你也不嫌麻烦。”

“一点都不麻烦。”小舅舅给她寄了这么多钱呢。

“行吧,你愿意寄就寄吧。

你小舅舅在那个地方,也难得见到干海鲜,让他们尝尝也好。”

“外婆,小舅舅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有的让他吃就不错了,他有什么忌口的?

“好吧,那到时候我自己看着买。”

第二天下午,她请了半天的假,去红星大队看望太叔公。

太叔公的情况好得差不多了,身体健朗,可以停药了。

宋书宁看着院子里出现的小孩,有好几个在帮太叔公干活,给这个曾经死气沉沉的院子带来了活力。

她看得出来太叔公还是挺喜欢这些孩子的。

这就好,只要他愿意跟外界接触,那他厌世的心理就会少一些。

陈解放问她,“宋同志,太叔公好了吗?”

宋书宁点点头,“他的身体已经痊愈了,可以停药了。”

“宋同志,真是太谢谢你了,今天晚上你可不许走,留下来跟我们吃顿饭。”

“今天晚上估计不行,我还得赶回家里去呢。

我一会儿得去跟陈大叔拿点东西,得尽快给我小舅舅他们寄过去。”

听到她提到陈长征,陈解放欲言又止。

宋书宁看他脸色不对,问道:“大队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事我不好说,还是让长征跟你说吧,唉。”

陈解放不是没有决断的人,看见他这么支支吾吾,宋书宁就明白了,陈大叔家里肯定出了让他难以启齿的事。

那她可得赶紧去看看了。

宋书宁从小挎包掏出糖,递给那些孩子。

那些孩子欢呼雀跃,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她。

宋书宁跟陈解放说道:“大队长,那我先去了。”

“去吧,你去忙吧。”

宋书宁朝太叔公挥挥手,“太叔公,我走啦,下次再来看你。”

太叔公看见她那动作,问陈解放,“她这是做什么呢?”

“这也汉人的手势,宋同志跟你说她走了。”

太叔公挺喜欢这个年轻后辈的,不过他人老了爱面子,听见陈解放这么说,嘀咕了一句,“以后又不是不来了。”

“宋同志治病救人厉害,还愿意帮咱们穷人的忙,像她这样的好人可不多了。”

宋同志为太叔公问诊,一分钱都不要,还不辞辛苦的一遍一遍往这边跑,一般人可做不到像她这样。

“太叔公你放心,咱们不是不记恩的人,宋同志帮了我们什么,我们都记在心里。”

“我听说上次阿松家的到医院去闹了?”

说到这个,陈解放也觉得没脸。

阿松被砸破脑袋,在医院住了十来天,回来以后好得很,没有一点后遗症。

可阿松家的,当时还在医院闹着要出院,太难看了。

“我已经骂过他们了。”

“就该骂他们,一点不明事理,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他们上医院闹什么。”

陈解放保持沉默。

要是让太叔公知道,他们闹到宋同志头上,估计会更生气。

算了,这件事既然解决了,就不要让太叔公知道了,省得他再动怒。

老人年纪大了,生气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