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的话清晰地落在每一个人耳朵里。
几人表情各异，荣辉、荣云霄像是吃了只苍蝇一样脸色难看，心有不服、不甘，却没人说，似默认沈烨说地没有一点错。
顾栖冶目光则落在沈烨身上，眼底透露出一丝错愕，并不觉得这些是她的真心话。
荣淮木愣在原地，视线在荣云霄身上扫过，面色肉眼可见的慌张，张了张嘴，有些结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沈……那个……”
“行了，你闭嘴吧。”荣辉不想在听到从他嘴里说出什么其他的话，拐杖砸在地上，转头看向沈烨时，眼里隐隐泛着无奈：“丫头，淮儿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说的你就当没听过。”
余光扫过顾栖冶，沈烨说的不多，但他见过那么多人，谁什么心思，他也能猜到一点。
他还专门让人去把明都近期发生的事情查了一遍，荣辉猜测，如果在荣云霄跟顾栖冶两人之间，沈烨不会选自己孙子。
那么做不了亲人，这朋友可不能不做，否则对荣家谁都没有好处。
沈烨眼冒寒光，嘴角带笑：“说开也好，免得让人误会些什么，再来说我纠缠不清。”
荣辉一噎。
荣云霄见状，黑着脸走到荣淮面前，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呵斥道：“还不道歉？”
“对不起，沈小姐，刚才是我口无遮拦。”荣淮低着头，不敢有怨言的道歉：“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沈烨：“没事，我还有事要请教荣医生。”
闻言，荣淮目光略带迟疑：“什么事情？”
沈烨单手托举起书籍，眼中带了丝笑：“我最近在学习这种语言，不知道荣医生有没有时间教我一下，放心，有偿。”
荣辉看到沈烨手里的书，眉心微蹙，似在思考这是哪一本？嘴上温声道：“丫头，你这是彻底要跟我这老头子划清界限啊，你需要，谈钱就过分了。”
沈烨笑了笑，随口道：“亲兄弟明算账，清楚点比较好，而且，荣医生经常做慈善，我想就算收钱，钱也应该做慈善了，我也算间接参与。”
荣辉听她这么说，闭上嘴无话可说，目光落在荣淮身上。
荣淮此刻也看清了书籍上的文字，眉心拧起，展露一抹尴尬之色：“这个，我也不会。”
沈烨面上闪过失落：“是吗？”
荣云霄不明所以：“之前看你在纸上写过类似的，你说不会？”
“你也说是类似，又不是一样的，而且这个语言我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哥，你记错了吧。”荣淮语气疑惑，看着他们，神态不似作假。
荣云霄此时也有点不确定自己记错没有：“你确定你不会？”
“我真不会，我学过什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荣淮说得有点不耐烦了：“难道我要装自己会吗？”
荣云霄一时也陷入了沉默。
荣淮会什么，家里人的确都知道，自己也只是在偶然间看到了一眼，不能确定他就会。
荣辉在旁边张了张嘴，欲说什么，沈烨这时拿着书走到了他面前：“既然是弄错了，那就算了，我自己学也可以。”
荣淮不解：“沈小姐学这个做什么？既然小众，应该很少用。”
“我最近比较闲，想学点东西，充盈自己，荣医生觉得有问题吗？”沈烨回答的随意，波澜不惊的双眸里，让人无法辨别真假。
荣淮摇头：“自然不会有问题。”
顾栖冶听到沈烨的回答，心中疑惑更深，却也默默不语。
荣辉看着沈烨，若有所思，轻咳一声：“吃饭吧，饭都凉了。”
几人没再纠结，相继落座开始吃饭。
餐桌上，气氛还算和谐，没人再去提刚才的事情。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荣淮接了个电话从家离开。
荣云霄、荣辉两人都想找沈烨说什么，却被隔绝在门外。
荣辉瞥了眼荣云霄，气哼一声，转身往前走，嘴里念念有词：“不是忙吗？丫头现在比你还忙。”
荣云霄不语，在原地停留数秒才缓缓离开。
房间里，沈烨把笔记本跟书籍放在一起交给顾栖冶：“你在这里看，窗帘不要拉开，谁来都不要开门，问我，就说我在忙。”
闻言，顾栖冶有些茫然：“这么晚你要去哪？刚才我就想问，你似乎有意瞒着荣家，你不信他们？”
“我连自己都不信，为什么要信一个没有任何羁绊的人？”沈烨觉得好笑：“我要去玩，你在这里扣字，在我回来之前，你不准离开这个房间半步。”
不给顾栖冶回答的机会，沈烨翻上窗户，贴着墙，像壁虎一样，隐秘在黑暗中悄然离开。
顾栖冶站在原地，目光注视着窗户，眉心紧紧皱成一团，却也无能为力。
——
迎着黑夜，沈烨翻进没有装修过的别墅院墙。
没等站稳，黑洞洞的枪口贴在沈烨后脑勺上，阴沉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像鬼一样。
“不准动哦，我的枪可容易走火。”
沈烨一动不动：“暮烟，你的手在抖。”
暮烟一愣：“我抖……操！”
话没说完，沈烨反手把她撂倒在地，胸口着地，疼得她连言辞都没注意。
“你大爷的416！”
沈烨掂了掂手中轻巧的枪，语气透露出丝丝嫌弃：“你就带了这？”
“你觉得可能吗？”暮烟站起身，短裤配T恤，宽宽大大也掩饰不住她婀娜的身姿，拍了拍身上的灰，撇着嘴：“在屋里，你这小妮子，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疼死我了。”
沈烨瞥了眼她的着装：“你就穿成这样？”
暮烟低头看了眼自己：“你也没说来京都要打架啊，这是我来京都，带的最简单的衣服，其他都是裙子，更没法穿。”
沈烨随手脱下自己的外套丢给她：“麻烦。”
暮烟单手接住，眉头上挑，切了一声边穿边跟上：“你还没说要去哪呢？京都治安这么严格，打架用枪是不是太高调了？”
沈烨不语，看到屋内地上箱子，蹲下身打开，第一排像炸弹一样的东西让她额头一跳，转头看向暮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