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远在挽情林的段瑢瑾、濋飞飞一行人怀中的千息珠也有了感应。
千祺子是联结了他们之间的讯息传递。
故而元湘灵心里一发出声音,段瑢瑾、濋飞飞、洛静寒叁人都听到了。
“前辈?”
“湘灵?”濋飞飞惊讶叫道。
“元姑娘?”段瑢瑾也跟着发出了声。
盘腿卧在床榻上的洛静寒并没有什么反应。
“湘灵!你在哪里?太好了,这千息珠终于有声音了!”濋飞飞欣喜道。
段瑢瑾叁人早就试着用千息珠传讯多次了,可每次都没回应。
“元姑娘,你在何处?可有受伤?”段瑢瑾问。
“飞飞,段公子,我没事......洛大哥他还好吗?我怎么没听到他的声音?”元湘灵小心翼翼问道。
“....无碍。”洛静寒淡淡道。
元湘灵的心漏跳了一拍。
“湘灵,你在哪里呀?我们去找你!”濋飞飞道。
“不用了飞飞,你们找不到这里的,我去找你们,你们在哪儿?”
“南丘的挽情林。”段瑢瑾道,“元姑娘,你还记得路吗?”
“....我记得,不用担心,我记得。”元湘灵肯定道。
“嗯,元姑娘,一切小心,我们等你回来。”段瑢瑾道。
“嗯,段公子我会的。飞飞,....洛大哥,你们等着我哦,我很快就去了!”
元湘灵笑着把千息珠放回了怀里,一旁的阿灵镜瞧见她这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了,他的一只手还握着元湘灵的小手,此刻捏了捏,“妹妹,外面的世界我可是第一次来,你可得好好给哥哥我带路!”
“放心吧,这就带你去见我的同伴!”
..........
南漳城外叁十里,铁沙军营驻扎处,一身戎装的萧厌朝正在账内与众下属商讨作战方案。
忽有小兵传讯。
“报——”
“讲。”
“将军,我们在营外抓到一个女细作,她身上穿着百越的衣服,在营外窥探了许久。”
“如何?问出何事?”萧厌朝道。
“没有,将军,我们对她严刑拷打,但那女人说要亲自见了你才肯开口。”小兵道。
“带上来。”萧厌朝命令道。
于是,一身伤痕奄奄一息的越灵汐便被带上来了。
萧厌朝在看清她的面容的下一刻,大手一挥,强行稳住颤抖的声音,“你们都下去吧,本将军单独审问她。”
属下一人不解道:“将军,这女人可是细作——”
“不用怕,她这样子,能近得了本将军的身吗?你们先下去。”萧厌朝板着脸,重复了一遍。
众人全都退了出去。
越灵汐这才抬起头,对着萧厌朝绽放了一个极其妩媚性感动人的笑容,尽管她面上血迹斑斑。
“好久不见呐~萧将军~灵汐可是想你想得紧~”
越灵汐声音比表情更妩媚。
萧厌朝无法克制,一个猛扑,扑到了越灵汐身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倒在地。
“越灵汐!!!!”
萧厌朝的眼神犹如烙铁,传递出许多种情绪。
有愤恨,有杀气,有喜悦。
越灵汐在捕捉到了那分喜悦后,便放了心,让自己昏了过去,被拷打许久,她实在撑不住了。
萧厌朝下一秒就按住了她的人中,并扣住她的脉门,给她输送灵力。
再下一秒,萧厌朝扯着嗓子大喊道:“来人,传军医!”
..........
几天后,傍晚,挽情林深处,暮霭氤氲,暮云叆叇。
竹林中,有一人踩在竹叶上,身影轻轻,衣袂荡荡,白发飘飘。
是洛静寒,他在吹箫。
他的手并不利索,但还能吹响,南丘默已给他接好了筋脉,并严格嘱咐不要再有动作。
但他不会听,他想吹,便吹了。
尽管会疼,但他开心。
自听到元湘灵的声音后,他就每天都在开心,在等待。
“哒哒哒.....”林中传来了马蹄声。
洛静寒差点没站稳,他平复了一口气,用眼睛观察,他的眼神一向很好。
他看到了,元湘灵与一个陌生男子同乘一匹马,他们,已经来到了挽情林。
倏然,洛静寒跌落了,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雪花。
这一跤,他跌得很惨,很惨.....
衣袍沾染了泥土,白发沾了尘埃。
洛静寒站起,扑打干净身体,又捋了捋头发,摆正了发冠。
他面无表情。
那根萧已经断了。
.........
马蹄声已停,元湘灵大喊道:“飞飞!段公子!柳大哥!洛大哥!我回来啦!”
阿灵镜勒住马,把元湘灵从马上抱下来,依然牵着她的手。
木屋旁,濋飞飞第一个冲出来,紧接着是段瑢瑾、柳凌风,最后是南丘默。
“湘灵!”濋飞飞如一个红色大火球,飞扑过来。
元湘灵松开阿灵镜的手,飞扑过去,与濋飞飞紧紧抱在了一起!
“飞飞!”
到底姐妹情深,二人相拥,彼此都流下了喜悦的泪花。
“呜呜呜,湘灵,我好想你啊,我还以为从此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还没到十万大山呢,湘灵,我不能没有你呀.....呜呜呜呜.....”濋飞飞道。
“呜呜呜呜呜.....飞飞,我也好想你.....”
段瑢瑾他们已经走过来了。
“元姑娘,可无大碍?”段瑢瑾关怀道,他已将元湘灵全身打量了一遍。
“段公子,我没事,柳大哥,你.....”元湘灵不忍道。
眼前的柳凌风更干瘦萧条,失去了一只眼,使他看上去更阴郁,而那处的伤,又使他成了真正的废人,在众人面前,目睹心爱女子的惨状,自己也遭受非人的对待....
元湘灵忽然觉得,他们这些人中,唯有柳凌风受到了生命中最刻骨铭心的伤害和虐待.....
可柳凌风还活着,哪怕像废物,他也依然活着。
“我也没事。”柳凌风回应道。
阿灵镜观察着柳凌风,柳凌风回给他一个淡淡的眼神,接着,柳凌风就转身回屋了。
“洛大哥呢?”元湘灵问。
南丘默指了指元湘灵的身后。
元湘灵和阿灵镜同时转身,只见,洛静寒在竹叶散落之处,悄然出现,静谧如幽灵。
就像幽玄月那样。
他的神色也淡然无波,泛着浓郁的死寂。
“洛大哥!!”元湘灵没有注意他的异常,而是像小鹿那样,蹦跳着,飞奔到了洛静寒怀里。
“扑腾!”
元湘灵紧紧抱住了他。
洛静寒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回抱住了元湘灵。
“呜呜,洛大哥!你....你到底藏了多少东西,那个术法,你为什么要给我用?”
洛静寒已不愿再提那件事,他轻轻摇了摇头,就只是注视着元湘灵。
“呜呜,是我不好,是我误会了你,你......”元湘灵撒娇道。
而元湘灵身后的阿灵镜,脸色变了又变,在他一旁站着观察的段瑢瑾则眯了眯眼睛,“请问阁下是何人?”
阿灵镜收起异样神色,爽朗一笑,“我嘛,我叫阿灵镜,是来保护小湘灵的人!”
而洛静寒听到这句话,迅速又果断地推开了元湘灵,轻轻推,拉开距离,收回了放在她腰间的手。
元湘灵不解道:“洛大哥?”
洛静寒低头不语。
南丘默则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屋子。
段瑢瑾摇着扇子,轻笑一声,“元姑娘,不如你来说说,这位兄台是何人?”
段瑢瑾踱着步子,先是来到洛静寒身边,按了按他的肩膀,随后又站在元湘灵面前,俯身弯腰审视她。
这股带有压迫的气场让元湘灵稍感不适,虽然段瑢瑾面上带笑,可元湘灵觉得他并没有真的在笑。
而洛静寒是默许段瑢瑾在元湘灵面前表露出这种威严的。
她突然很不解,他们二人好像变成了一个人,问问题的人和等答案的人。
“他是我亲哥哥!阿灵镜,哥哥!你快来,我们一起告诉他们我的身世!”
元湘灵叫道。
阿灵镜笑着过来了。
这下,段瑢瑾笑不出来了,他尴尬咳嗽一声,“这样啊?这样呐.....”
洛静寒的死寂面容褪去了,那冷漠与温和的样子渐渐恢复。
阿灵镜来到元湘灵身边,先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随后又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对着洛静寒道:“怎么,我是她亲哥哥,不能保护她吗?”
洛静寒短时间内不知如何应对。
段瑢瑾摇着扇子,轻轻一笑,“灵镜兄,元姑娘,我们进屋吧,边吃边说。”
“嗯,我要给你们好好讲讲,灵镜哥哥是森灵族的人,柳大哥有救了!”
段瑢瑾和濋飞飞同时发出惊讶之声。
“什么?太好了,柳师兄有救了!快快快,灵镜大哥,快过来吃饭,吃完饭好救人!”
濋飞飞走过来,自然而然地拉着阿灵镜的胳膊,把他往屋里带。
“哈哈哈哈哈哈,还是飞飞妹子痛快热情啊。”阿灵镜笑道。
段瑢瑾贴近洛静寒,
在他肩膀上按了几下,这几下跟前面的含义可不同了。
段瑢瑾也回屋了。
这下,外面只剩元湘灵跟洛静寒了。
“嘿嘿,洛大哥,我不是弃婴,我是森灵族的人!”
面对最亲近的人,元湘灵绽放出最天真欢快的笑靥。
下一秒,洛静寒俯身,紧紧抱住了她!
“洛大哥,你.....”
“元姑娘.....”
洛静寒声音颤抖,面对最亲近的人,他也做出了最本真的反应。
失而复得,新的误会又解除,他也可以真正做自己了。
怀抱越来越紧,紧到元湘灵喘不过气,快要被洛静寒身上的梅香给淹没。
“哎呀,洛大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容易激动了?我们也进去吧,我还等着讲我的身世呢!”
洛静寒这才放开她,但他松了手,一个人又去了竹林里。
元湘灵跟过去,好奇道:“洛大哥,你又去干嘛?”
洛静寒轻声道:“秘密。”
“咦,对我又有秘密了?讨厌!”元湘灵娇嗔道,故意停下脚步。
洛静寒竟然没有回头哄她。
“啊啊啊啊.....洛大哥,你真是太讨厌了!以后我也对你藏东西,什么秘密都不告诉你,哼!”
元湘灵跺了跺脚,一个人回屋了。
洛静寒微笑着,走进了竹林深处,捡起了那根断箫。
他有办法办法将它复原,因为,本就没有碎过......
.......
一张桌子,元湘灵、洛静寒、濋飞飞、段瑢瑾、柳凌风、南丘默、阿灵镜七个人坐。
邱忘言不在,他向来不对众人交代他的行踪。
用餐时,元湘灵将她在森灵涧的奇遇讲了出来,包括自己的身世,阿灵镜也跟着补充。
众人啧啧称奇。
饭后,柳凌风躺在了床上,阿灵镜在一旁吹笛,笛声轻妙,而同一时间,从柳凌风的身体内渗出许多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它们一落地便涌动着逃窜,濋飞飞抬脚,挨个狠狠踩死!
“哼!该死的东西!我呸!”
元湘灵也感觉出了一口恶气。
段瑢瑾俯身,“柳兄感觉如何?”
柳凌风眨了下仅剩的那只眼睛,木然道:“没什么感觉。”
南丘默为他把了脉,“好了,蛊都解了。”
转过身,南丘默的视线在阿灵镜身上停留了片刻,没说什么。
阿灵镜与她对视,竟也出乎意料地没说话。
“既然这样,我们都出去吧,让柳兄好好休息。”段瑢瑾提议道。
众人离开,段瑢瑾和濋飞飞在一起,去了别处,而元湘灵也和洛静寒一起,去了那片竹林。
.......
夜深了,竹林朦胧,静谧,很适合男女幽会。
元湘灵揽住洛静寒的一只胳膊,整个身体都贴了过来。
“洛大哥,你去竹林到底做什么了呀?”
二人一起走着,没有停下。
洛静寒没有回答,他在忍着笑。
“洛大哥~你就告诉我嘛~”元湘灵发动撒娇攻势,将洛静寒的那只胳膊晃了又晃。
这世间应该没有哪个男子能抵抗得了女子的示弱与撒娇,尤其是心仪之人的示弱与撒娇。
心都能化了。
步伐停下,洛静寒拿出他的那根箫。
箫已经修复好了,看上去和没有断裂过的一样。
“咦,洛大哥,你拿出这个做什么?”元湘灵接过去。
洛静寒示意她接过。
元湘灵便接过去了,“洛大哥,这是你的箫?”
洛静寒“嗯”了一声。
“你给我?你...你送给我了?”元湘灵惊讶道。
洛静寒点点头,微笑着。
此笑如雪花般纯洁,如静海般纯净,胜过世间所有美景。
在朦胧缥缈的夜色下,更美了。
尽管洛静寒本来就很美。
此刻,在元湘灵眼里,他更是纯净与美的化身。
“洛大哥......”
洛静寒行动胜于言语,这次,他终于有足够的自信,轻轻捧起元湘灵的小脸颊.....
元湘灵下意识闭上了眼,洛静寒也闭上了眼。
可惜,意料之中的柔软没有到来。
“妹妹——”
阿灵镜突然出现在二人身后,放声大喊。
任谁来看,他都是故意的。
洛静寒停住动作,硬生生收回自己的**,而元湘灵也压下了心中的那股期待,她转过身子,勉强回答:“灵镜哥哥,你找我吗?”
阿灵镜一手掐着腰,另一只手把玩着笛子,大摇大摆地走到二人面前。
“哼,湘灵,月黑风高,孤男寡女,你们两个做什么呢!”
阿灵镜这话说得极不客气。
洛静寒下意识向前一步,把元湘灵挡在身后,但这次,元湘灵反而站在了他身前。
虽然有些尴尬,但元湘灵并没有退让,“我们能做什么?倒是你,你是不是又跟踪我,偷偷暗中观察?”
“呦,小湘灵,有人给你撑腰是吗,怎么说话如此硬气刚强?”阿灵镜调侃道。
“哼,灵镜哥哥,你跟着我到底做什么?而且,你暗中偷看,这一点也不君子!”
元湘灵说话也不客气了。
洛静寒心内狂喜,面上不露声色。
阿灵镜也来了脾气,提高音量,“嘿,我还不能跟着你了?我就是要跟着你,看看你们鬼鬼祟祟的,到底要做什么!”
元湘灵斥道:“你凭什么就能跟着我?你没有这个权利!”
阿灵镜继续提高音量:“我是你哥哥,我当然有这个权利!”
元湘灵‘哼’了一声,“你虽然是我哥哥,可我们才认识几天?你以为你可以管我?”
阿灵镜面上显露出惊讶又稍稍痛心的表情,但他用玩笑的方式很好掩盖了过去。
佯装受伤,阿灵镜锤着胸口,“天呐,老话说得没错,女孩子的胳膊肘总是往外拐的。”
元湘灵还想再说,但洛静寒轻轻伸手,在暗中握住了元湘灵的手,示意她安静。
“灵镜兄,你找我有事?”
阿灵镜瞧着洛静寒这淡定的样子,‘切’了一声,“说得对,我就是找你有事!湘灵,你先回去,我跟他单独谈谈!”
元湘灵寸步不让,喊道:“不行!你是不是看着他不说话,就以为他脾气好,想欺负他?这可不行!”
阿灵镜无奈扶额,“我怎么可能欺负他?湘灵,你先回去,我要跟他聊点男人的话题。”
元湘灵不仅又一次寸步不让,还掐起了腰,“什么男人女人?只要是人,就都可以聊同样的话题,阿灵镜哥哥,你说,我们大家一起听。”
洛静寒快不认识元湘灵了。
他从未见过她这泼辣刁蛮的一面,一时间有些不适应,感觉陌生,但感觉过后,便觉得更可爱更迷人了,毕竟,这一面是为了他才显露出来的。
他怎能不珍惜?
........
阿灵镜的表情如霜打的茄子,他认输了,转身,离开。
“等等。”洛静寒道。
“洛大哥,你?”
“...湘灵,我与他单独呆一会儿,你不用担心。”
洛静寒较为艰难地喊出元湘灵的名字,这是他第一次不唤她“元姑娘”。
元湘灵听在心里,欢喜也在心里,她更不情愿走了,“可是,洛大哥,你们在这儿,我去哪儿?”
“你去我们不远处站着,我们很快说完。”洛静寒安慰道。
阿灵镜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是啊,湘灵,我就占用你们一点点的时间,这你都舍不得?”
现下,元湘灵不得不瘪着嘴,去二人不远处站着了,刚好听不到他们对话的声音。
......
“呵呵呵呵,洛,大,哥?”阿灵镜笑着打量洛静寒。
“你想说什么?”洛静寒冷冷道,元湘灵不在,他也没必要太温和了。
“我本想与你过两招,现在看来也不行了,啧啧。”阿灵镜拿出笛子,轻轻吹了一下,只是吹奏,没有攻击。
“你知道吗?在她梦里,她喊你的名字,不,她叫你洛大哥,叫了几十次,那时我便想着亲眼看看,她口中这洛大哥到底是何种人物?”
洛静寒没有控制好表情,不小心流露出了得意与欣喜。
阿灵镜发现了,他便故意使了个坏心眼,“当然,我妹妹也叫了柳大哥,这个名字,她叫了几百次!”
洛静寒的脸色顿时变黑了,尽管夜色朦胧,但阿灵镜可以看到他比夜还要深沉的不悦。
周身温度骤然降低,阿灵镜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哈哈哈哈哈....我骗你的,你还信了?”
“你真的在骗我?”洛静寒质疑道。
“当然,她只叫了你的名字,相信我。”阿灵镜拍拍胸脯。
洛静寒不语,似乎相信了。
“行了啊,我不打扰你们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只花?更何况,她是我的亲妹妹啊......”
阿灵镜吹着小曲儿,慢慢离开了。
洛静寒忽然感觉他并不讨厌阿灵镜,反而有些喜欢,因为他的阳光与坦荡。
阿灵镜是一面镜子,照出了他的冷漠与隐忍。
夜更深了,洛静寒来到傻站着的元湘灵身边,带她回了房间。
他还是别做那些举动了,因为,有了一点,便想要更多。
他还是得控制自己,等到这一切都结束,等到他带元湘灵回长泽山。
等到这世界真的只剩他们二人时。
那时,他便可尽情释放一切压抑与隐忍.......
可惜,谁都不知道,等待的尽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