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满脸不满,直接把村长围在中间。
一个壮实的汉子抢先开口,嗓门响亮:
“村长,王大富欠我们家十两银子,到现在都没个交代!”
话音刚落,一个干瘦的老者急忙接话:
“还有我家!拿了三两,这都多少时日了,连东西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还有我家……”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抢着向村长汇报王大富欠下的债,话里话外带着埋怨,场面顿时乱成一片。
大家时不时地还拿眼瞅瞅地上那堆东西,他们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惦记着地上的那堆东西。
虽说每个人心里都打着小算盘,村长不发话,他们谁也不敢贸然动手去抢。
毕竟在这村子里,族长不在,自然是村长的地位最高,得听他的。
只要村长点了头,那他们自然不会有丝毫客气,肯定一哄而上。
村长站在人群中间,听着这些杂乱无章的话语,眉头皱得紧紧的,太阳穴也突突地跳着。
无奈地揉了揉眉心,随后摆了摆手。
“都别说了!每家挑选两样,不准多拿。”
村长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眉心,随后疲惫地摆了摆手。
“都别说了!每家就两样,谁也不准多拿。”
金氏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大,整个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刻扯着嗓子吼道:“不行,不行,你们谁也不准拿。”
得了村长的允许,所有人哪还顾得上金氏的意愿,再也按捺不住,一窝蜂地朝院中那堆东西涌去。
壮实汉子仗着力气大,几步就冲在最前面,一把抓起一个精致的瓷瓶塞进怀里——那手感,让他觉得已经讨回了些本钱。
紧接着,又急吼吼地把手伸向旁边那匹布料。
那是匹鲜艳华美的锦缎,料子软得跟什么似的,摸上去又滑又细。
上面绣着精细的云纹,针脚密密的,跟活的一样,边儿上还镶着金丝银线,老远看着就晃眼,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才用得起的上等货。
壮实汉子一把将布料抢到手里,双手死死攥住,像是怕被人抢走似的,嘴里嘟囔着:“我家那十两银子,就拿这些抵了!”
说完,嘴角忍不住向上咧开,露出得意的笑容,小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仿佛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干瘦老者虽然力气不如人,但眼尖,早就盯上个小巧的银首饰盒。
心里盘算着:这盒子里装着好几件首饰,按村长说的每家挑两样,把这整个盒子拿走,勉强也能算一样吧?
想到这儿,他拼命往前挤,瘦小的身子在人群里左冲右撞,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伸出干瘦的手,一把将盒子紧紧抓住。
谁知刚拿到手,就被后面的人猛地一撞,整个人踉跄着差点摔倒。
他气得脸通红,转身就骂: “你们这些混小子,抢什么抢!没看见我这把老骨头吗?要是撞散架了,你们得养我一辈子。”
骂归骂,他的手却像钳子似的死死攥着盒子,半点不肯松。
旁边一个年轻小辈不乐意了,撇嘴道:
“四大爷,你这可不地道!盒子里明明好几样首饰,你不会想一个人独吞吧!”
被说中心思,干瘦老者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尴尬地嘿嘿一笑。
“胡说什么呐!这盒子里的东西本来就在一块,我就顺手拿了,别在这儿乱嚼舌根!”
嘴上这么说着,他那双干瘦的手却把盒子捂得死死的,半点没有要松手让出来的意思。
对面的年轻人根本不买账,眉头紧锁,眼睛瞪得溜圆,气冲冲地瞪着老者,那眼神明摆着在说:
你今天要是不把多占的拿出来,我立马就去告诉村长。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见老者还是不肯让步,年轻人深吸一口气,转头朝着村长望去,张嘴就要喊村长过来。
老者一看这架势,顿时软了下来,连忙告饶:“怕了你了,我拿出来还不行吗!”
说着,极不情愿地打开盒子,在盒子里扒拉来扒拉去,慢吞吞地挑出几件首饰放在地上,嘴里不住地嘟囔:
“就这么点东西,也值得这么较真……”
年轻人紧盯着他的动作,见首饰拿出来了,脸色才稍微缓和,但话里仍带着刺:
“四大爷,大家日子都不宽裕,就得按规矩来。
值钱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您也别总想着多占。”
干瘦老者狠狠瞪了年轻人一眼,满脸不耐烦地嘟囔: “知道啦知道啦,就你事儿多!怎么,连这盒子你也想要我交出来?”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火气,活像对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