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东的玄学事件发酵之时。
最初引起“图司机”警惕的捷尔任斯克玄学事件也在进一步扩散。
在绿皮三人组带来的“意外”通话事件之后“被迫”进一步摊牌的神秘势力和“图司机”现在都很确信这里一定有鬼。
因此在神秘势力被一些其他问题绊住的时候,已经开始给大胡子打了预防针准备全线“大溃退”的“图司机”的全部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这边。
视角先来到位于明斯克的薯条旅前方指挥部。
被加强过的西方面军指挥部正在疯狂的发出各种调动命令。
“这里是方面军指挥部!你们撤退到哪里了?什么?还在克列茨克?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三个小时前已经下达撤退命令了!”
“什么?又有士兵上报失踪?不是强调了禁令?所有行动都不能离开连级指挥部(薯条旅当前下放玄学装备的最基层)太远?什么?你说是德国人的攻击?让你们部队的独立通信兵(薯条旅以12名通信班成员为种子培养的玄学侧通信兵)和我说话”
“给我再重复一遍命令!”
“我不管你有什么困难,方面军的命令就是,你们调车场今天至少要发出86列列车,如果平车不够我允许你强行征用!之前内务部主导的疏散计划不是留下很多还能用的吗?什么?当地内务部留守人员拒绝你们的命令?让他接电话,啊不,让他直接给这个号码打电话!”
“我知道你们医院困难,但是现在所有单位都很困难,卡车纵队的司令三个小时前都给我跪下了,整个方面军现在都拿不出任何多余的卡车了。什么?你说跟随你们行动的机械班(由毛子学派机械教设立的玄学侧后勤机构)可以解决一些问题,条件是征用务兹达一处伐木场撤退之后留下的部分物资?你等一下我核对一下。”
“这里是方面军指挥部!前沿观察所还在观察利亚哈维奇吗?有什么异常?对,对,好的,命令你们在保持监视2小时,随时汇报!”
大量的参谋人员在指挥部穿梭。
指挥部外的人员同样密集。
之前被西方面军进驻稳定下来的明斯克市民正在接受新一轮的强制疏散。
基本确定了肯定有一次巨大玄学爆发会发生的西方面军,现在不能继续执行之前为了同样原因而下达的怀柔命令了。
(怀柔命令指意识到玄学事件和群体性情绪有关的苏军,想了各种办法在明斯克这样的大城市维持居民的正常心态,其中就包括降低之前,被认为过于严格的强制军事管理命令的执行标准。)
而正因为这种管理的前后变化,大量人员现在正聚集在指挥部门口希望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为什么不让我们继续留在人民阵线了!我们有权利保卫我们的城市!”
这是来自明斯克铁路工人工会的代表。
“为什么要强行疏散医院系统,还有很多伤员急需手术,他们没法承受几百公里的颠簸!”
这是来自医院的代表。
“为什么要拆毁我们的工厂!我们宁可在工厂中和敌人打到最后一颗子弹也不会亲手去炸毁她!”
这是来自工人赤卫队的成员。
“是前线告急了吗?我们要求知道真相!如果是,为什么不允许预备役动员!”
这是当地民兵成员。
(“图司机”考虑到后方动员起来的民兵部队并没有参与玄学战场的经验,在命令一部分由第十三集团军(西方面军预备队)经过玄学整编的正规军前往前线增援的同时,拒绝了当地民兵拉动。)
面对这些人的质问,负责管理疏散的参谋,由于不能采取一些真强制手段,除了不停的强调命令之外,也只能如马科长一样不停的打哈哈。
当然,你可能会问,在大清洗期间立下赫赫威名的内务部为啥没有在这种最需要强制力的时候出来发挥作用。
那我只能说,当前还在明斯克周边的内务部部队现在已经是燃尽了。
一方面,白俄罗斯加盟共和国虽然和波三小以及西乌克兰地区相比,绝对算是苏联根正苗红的基本盘。
但这并不意味着在全俄吃鸡大赛时是主要战场几乎被打烂的白俄罗斯没有各种虫豸。
相反在这个曾经斗争的很厉害的地方,现在还存留的虫豸都是“精锐”,这也是先前内务部特别行动队会对所谓的沙皇复活流言十分上心的关键。
因此在考虑到现在这个时空是真的有可能被这些虫豸们搞出来一些幺蛾子。
且之前在立陶宛的维尔纽斯已经出现过一次的“全城封锁”的情况下,内务部以及苏军内部刚刚建立的各种反间谍机构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这些虫豸身上。
一时间原本历史中不少,在当前时间线上中同样存在的投机分子倒了大霉,但是相应的内务部等强力机构现在也失去了进一步加强军管的力量。
但不得不说这对于内务部来说也算是被动修正了一下自身的名声。
而另一方面,和历史中一样在边境损失了大量边防军导致自身陷入了兵力危机的内务部在大胡子的军队改革推动完之前。
依然承担了和历史中一样的关键预备队作用,为数不少的内务部驻扎部队军官,在前线的不合格军官被“伏龙芝”的军校抽走培训的情况下,只能赶鸭子上架填补由薯条旅扩编的本土成员无法填补的空缺,以弥补当前战场变化速度大幅提升带来的,原本苏军无法适应的问题。
而在整个指挥部忙成一锅粥的时候,已经明确捷尔任斯克或者斯托尔布齐必然是这次爆心的“图司机”则在神秘势力保证会解决后者的情况下,来到了捷尔任斯克。
“情况怎么样?”
“图司机”向蹲在监视点的“新来的”发出疑问,
“还是那样,平稳的诡异。”
“之前尝试进入的情况呢?”
这次已经失去一天前焦急心态的“新来的”没有回答。
但一旁的“哑巴”则拉了拉“图司机”的裤腿,示意他看地上,
“哑巴”刚刚在地上画完了又一幅“大作”,四格的小漫画显示了,两人上次尝试进入小镇时遇到的情况。
第一幅图,保持高度警惕的二人,在和外围部队确认后,越过警戒线。
第二幅图,“新来的”放出的无人机发现了之前与捷尔任斯基约定的标记。
第三幅图,迅速赶往的两人被不明原因传送出了小镇。
第四幅图,再次尝试进入的两人,再次被传送出小镇。
“拒绝我们进入吗?”
“我们尝试了更多方式,这个小镇确实在拒绝我们进入。”
刚刚从另外一面蹲守地点赶来的“掘地武士”与“进攻端峰”接过话头,
“我在地下尝试了掘进,结果也是一样的,这种循环式地道,我在废都(指斯卡文鼠人的“都城”——魔鼠废都)的地下都没见过。”
“小镇上空存在一个斥力场,好吧,我也不确定这玩意和我见过的法师立场有什么区别,总之我尝试了空降,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直接进入。”
“其他的方案?”
面对“图司机”的询问,“新来的”先联系了当前在外围负责通信的“土灵”然后才回答到,
“‘大耳’失联了(这里的四人还不知道之前发生的偶然联络),‘终结者’和‘排骨’没有把握让玄学力量投送仪以限定模式工作,不过他们已经在重新组装设备,如果有必要,我们可以赌一把。”
“先不要赌,‘大耳’他们现在困在了南面,从之前的联络来看他们还有机会破局。”
暂时还不想把过于严峻的局面都说出来的“图司机”选择性的说了一些真话,然后转向另外一个话题,
“和里面的通信还是接不通吗?”
“尝试了所有方式,或许我真的需要一些以太的启示了。”
在外围通信阵地的“土灵”比较丧气的通过薯条通信回复了“图司机”的询问,并同步发来了大量之前的通信实验记录。
“好吧,继续进行联络,预计我们还有至少一天的缓冲时间,让外围的部队再退几公里,再之后,”
想要直接靠过去积累的信任信口胡说了一个时间节点的“图司机”斟酌了一下,
“再之后,等前线完成收缩,如果还没有结果,我们就赌一把。”
“我们没有更稳妥的方案了吗?”
传送门事件和曾经鲁莽行为带来的经验让“进攻端峰”现在对于赌一把比较过敏,并试图寄希望于自己那聪明的弟弟。
但看到“进攻端峰”伸手去取在传送门事件之后已经恢复曾经蛮荒造型的挑战者号角的“新来的”却突然插话,
“出什么问题了?虽然不是很喜欢谢菲尔德(使命召唤现代战争时空的赫歇尔·谢菲尔德上将),但是他有个观点——我们不能把不可控因素交给外人——我很赞同。”
加重读音的“外人”让一旁的“掘地武士”一愣,然后马上附和,
“外人,嘶嘶!”
下一秒,在维尔纽斯和“新来的”一起经历了鸟人法师在维尔纽斯搞出来的认知攻势的“绝地武士”一个俯身就已经将军刀顶在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图司机”脸上。
“你们不要神经过敏了!大爷告诉我这就是‘图司机’,另外我也没有发现那些鸟人的痕迹,至少‘灰烬’借给我的树枝没有反应。”
看到突然一下就陷入“尴尬”造型的其他几人。
一直老神在在的“哑巴”不得已开口,然后掏出了之前和“灰烬”探讨哲学(都有自己一套哲学的“灰烬”与“哑巴”之间早就产生了额外的化学反应)时获得的橡木魔杖。
“你确定?”
之前曾经对于“哑巴”玩弄树枝,发出了这不是“灰烬”的神奇植物质疑的“新来的”并没有因为“哑巴”的发言而收起已经放在配枪上面的右手。
“我确定!安抚动物!”
学着“灰烬”使用法术伎俩时的样子,“哑巴”真的用橡木魔杖释放了一次带有战雷特效的德鲁伊法术,并成功让众人有些诡异的激动状态平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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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完全不理解“新来的”和“掘地武士”为何突然发难的“图司机”也终于意识到对方在想什么,
“你们在怀疑我被人控制了?”
“抱歉,但是情况特殊,我也没其他办法。”
“新来的”在同样后知后觉的“进攻端峰”尴尬的摸索挑战者号角的时候十分光棍的承认了错误。
“嘶嘶!有备无患!”
厌恶斯卡文鼠人卑劣,但在维尔纽斯事件之后就无法改变自身关于提防“背刺”的本能的“掘地武士”则口气不变。
面对两人的态度,仿佛被打通了什么灵感的“图司机”若有所思。
“额,要不听听我的办法?”
最后才跟上节奏的“进攻端峰”试图打个岔。
“不,‘新来的’怀疑的有道理!”
“不听吗?唉等等……”
在感觉自己的思维又一次被甩开了的“进攻端峰”发言被打断,表情瞬间变的惊讶的同时,“图司机”突然出手给了旁边已经收刀的“掘地武士”一下。
后者在猝不及防之中,被不大的力道直接被击飞。
“这!”
“嘶嘶!”
“注意看!”
“图司机”一手压住认为“哑巴”判断出错再次掏枪的“新来的”的手,一边开口,
“那边是不是已经进入小镇范围了?”
“嗯?”
思维速度最快的“新来的”已经跟上了“图司机”。
“这个小镇在拒绝所有想要进去的人?”
“嘶嘶!”
落地之后想要冲出来解决“有敌意”的“图司机”的“掘地武士”在几人的目光之下又被之前拒绝外人进入的小镇吸了回去。
“或许不止是拒绝,而是反向生效,我现在怀疑其影响范围不止这个小镇。”
确认了当前玄学事件最大可能的原爆点存在这样特性的“图司机”瞬间就联想到了此前苏军和德军在明斯克南部防线交战时的情况。
很多防线的独立通信兵都在薯条通信中提到,他们无法向外通过正常无线电发送信息。
而扩展到南线那里更严重的地方,连带薯条通信都无法向外发送的情况。
现在几乎可以实锤,当前在弥漫在整个明斯克地区的外源玄学力量必然有着逆反人想法的效果。
可是光是这个似乎无法解释“图司机”在和神秘势力对账后了解到的时间流逝差异问题。
难不成,除了需要时间加强明斯克以及明斯克以东别列津纳河上新防线的苏军外,在追求闪电战进攻的德国人中,还有人在一直想着进攻的速度要慢?
(按当前逻辑,只有进攻的德国人真正在想着自己要进攻的慢,才能将德军侧翼的地区的时间加速,进而实现加速攻势,甚至在时间线的过去发动攻击的目的。)
或者还有更多其他影响方式存在?
影响的程度和强度受什么影响?
如无必要勿增实体!
一瞬间被大量猜想充斥了大脑的“图司机”强行将自己的注意力,从这种可能是玄学阻碍造成的思想风暴中拉出。
等等!
在“新来的”向无法从小镇出来的“掘地武士”解释为什么出不来的时候,意识到此前一直陷入了受玄学事件影响产生的轻度惯性思维的“图司机”再次灵光闪现。
(轻度惯性指在“图司机”并尚未意识到阻止其实现自身想法的玄学力量存在时,错误的将这种阻碍当成了解决问题必然遇到的实际困难,并因此固执的想要解决最早发现的问题(德国人到底搞了什么飞机),以至于忽略其他方向可能。)
德国人那边确实可以有人真心的去想进攻的速度要慢。
那些德国魔怔人。
他们并不是和德军完全一条心的。
只要这些人一直在寻思德军进攻的要慢,并通过一些玄学手段进行转嫁,那么德军就可以获得时间加速的优势。
(本卷第199章,古德里安不断收到德军玄学侧部队“暗示”他加快推进速度的通信的一个核心原因就是这一点。
至于德国玄学侧部队由于不断改变电报措辞,以至于让古德里安的参谋觉得这些神棍是在阴阳他们推进速度太慢,则是因为德国魔怔人群体在事实上是德军中最想快速打进明斯克获取更多“神”的财富的人。
这让想要实现时感攻势的魔怔人,只能采取特殊方法扭曲自身真实想法。
而为了保证这种扭曲大到足以覆盖整个侧翼包抄范围,魔怔人们就不得不不断以各种姿势给古德里安打“电报”。)
可是如果这个猜想成立,又面临另外一个问题,理论上技术应该不会超过薯条旅的德国魔怔人,是如何实现这种薯条旅当前都做不到的技术的呢?
难道未来还有一次更大规模的玄学事件,产生了超乎想象的时间线简并影响?
部分猜到了当前状况的“图司机”,因为难知全貌而无法继续推理。
并进一步产生了更多新的疑惑——如果德国魔怔人正在使用反向期望的方式获得战局优势,那斯托尔布齐的行动的反向目的是什么?
无法破局的“图司机”又一次想起了薯条君那可以“直接”获得真相的灵感。
等等!
“图司机”再次发现了自己犯的巨大错误,明明早早就发现了薯条君不见了这种重要的事情,并且一心想着应该及时找到薯条君的他,居然在很长时间内遗忘了这一点。
这种超常规的反向实现让部分想明白了的“图司机”冷汗直流,并立即转变了工作重点。
必须亲自前往大铁陀要塞,找到薯条君丢失的蛛丝马迹,找回薯条君。
“图司机”几乎无法想象当前的薯条旅失去了薯条君会变成什么样。
即使当前“图司机”依然没有意识到他在对薯条旅外来成员作背景调查时发现的薯条君与其他外来成员相比的特殊性对薯条旅的玄学存在有什么影响。
单单从一个创业公司,在合并上市阶段(指薯条旅和当前时空的苏联目前的相互关系)失去创始人会导致什么问题,这种政治学或管理学角度思考。
上次死亡就是因为对于政治斗争认识片面而导致的“图司机”就不寒而栗。
其一,很多在薯条君这个天真的当家人在的时候,可以直白的和大胡子谈论的问题,一定会因为薯条君的丢失而出现大麻烦。
之前传送门事件中大胡子的事后反应,以及讨论明斯克是否要守时大胡子只通过沙波什尼科夫元帅传话这种行为,已经让可能对大胡子了解的不够全面,但对于大胡子的某种神经质感同身受的“图司机”意识到这点。
其二,作为最早的建立者,对于所有成员来源都有了解的薯条君,拥有调和薯条旅众多来自不同世界成员之间难免出现的矛盾的最大本钱。
同样的天真与真诚出现在薯条君身上时就是领导的艺术,而出现在他“图司机”身上时可能就是矛盾的源头,这点刚刚他与“新来的”之间发生的事情已经证明。
其三,“图司机”自己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确实如此,早在“图司机”还没有重新确立此生目标之前,就已经在“听话”的接受“图司机”指挥的薯条君,已经被他视为自身的衣钵传人,特别是在薯条君带领狂飙车队实现“图司机”认为不可能的任务(本卷第9章)之后。
想到这些,“图司机”的注意力就已经无法在明斯克防线待一秒了,
“‘新来的’这里就拜托你了,我必须去找旅长!”
刚成功将“掘地武士”从小镇形成的“封闭空间”里弄出来的“新来的”还没来得及继续与“图司机”明确双方对于当前情况的分析,就收到了“图司机”通过薯条终端转交的大量关于当前明斯克防线的情况。
“这里的行动先由你指挥!至于其他的先听‘叶戈罗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