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继续下令,他是要给张献忠,给大西王朝,布一张再逃不掉的天罗地网。

“陈之礼,陈胜,陈能,李廷硕。”

“末将在。”

“速率三千营左哨军,复仇营将士,在西门清远门外巡视。”

“记住,这清远门,是围三阙一的阙一。”

“若贼军出逃,立即回报。同时出骑兵,截杀之,射杀之,追杀之,不得有误。”

“末将遵旨。”

四员大将,大声领旨。

......

“李性忠,马科、王辅臣、铁木蛮、雅布兰。”

“末将在。”

“速率三千营中军、右哨军、左掖军将士,旌旗蔽日,绕城巡视。”

“给朕搞出,数十万大军的阵势来。”

“同时,继续将朕的劝降信,射入城内,瓦解贼军军心。”

“末将遵旨。”

五员大将,大声领旨。

......

吩咐完,崇祯转头看向兵部尚书王永吉。

“王尚书。”

“臣在。”

“立马组织民工队,挖土,运土,填中和门前的护城河。”

“给其一日三餐,每日工钱,十文。”

“务必,三日之内,将护城河填平。”

“朕要策马,杀人成都。”

“臣遵旨。”

王永吉大喜,每日养着这三十万百姓,白吃白喝不干活,也不是办法。

若能让其有活干,又有钱赚,这仗打的,还是打出经济来。

......

“李忠、戚元辅、戚元弼。”

“末将在。”

“速率大明车炮,燧发枪手,鸳鸯阵。以鸳鸯阵和燧发枪阵、保护炮阵,将江桥门、大安门、中和门的吊桥,给朕全部炸碎。”

“让贼军,一个休想出城,减轻堵门将士压力。”

“末将遵旨。”

三员大将,个个惊喜,齐齐领命。

若是把吊桥都炸碎,那么贼军想出城偷袭,就只能是坐渡船,或是泅渡。

这样出击,想要胜利,谈何容易?

......

当日,三十万百姓,选出了男男女女,十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民工十万人。

十万人一起铲土、挖土、背土、运土、填河......干得热火朝天,干得不亦乐乎。

中和门城头,龙韬侯商元和一众龙韬营士兵,虽然很高兴没有再次挨炸。

但十万人填护城河的骚操作,还是把他们吓了一大跳。所有人眼睁睁看着,却又毫无办法。

......

在民工的忙碌、吆喝声中,李忠带着十八门大炮,绕成都府轰一圈。

轰轰轰......

轰轰轰......

轰轰轰......

炮声隆隆,仇怨滔天,江桥门、大安门、中和门高高拉起的吊桥,全被炸得粉碎。

一众大西军将士,都被炸得莫名其妙,被炸得头上沾满木屑,脸上、额头,也多被木屑刮伤流血。

个个咒骂:

“他娘的,吊桥又不惹你,你特么炸碎吊桥干嘛?”

“狗日的,你们不是想入城么?炸碎了,老子看你们、怎么入城?”

“狼日的,有种,就攻城啊。攻上来,看老子不一刀砍了你。”

......

他们不知道的是,崇祯炸碎吊桥,便可用最小的兵力,完成围城的任务。

三座吊桥被炸,想要逃,那就只有走清远门。

可清远门外,有大明最精锐的两营骑兵,时刻在等候。大西没有足够多的骑兵,即使逃再远,也能被三千营快速追杀,刺杀在旷野里。

......

李忠炸完吊桥,又立阵在中和门下。

炮口,时刻对准中和门,既保护民工填护城河,又防止贼军杀出,可谓一举两得。

......

十万民工,从早到晚,一直干活。劳累又放松,安全又舒心。他们,好久没有这么幸运了。

天黑了,点起篝火、打起火把,继续干活,一点都不觉累。

毕竟,有肉粥喝,有工钱拿,还有明军将士为他们报仇。

这事,只要有力气,即使不给吃、不给钱,任谁也干呐!

填河的进度,也速度飞快。十万民工三天的活,估计两日,就能干完。

......

围城的将士,也燃起篝火,强弓箭弩对准瓮城城门即可。没有吊桥,贼想出,也只能望河兴叹,速度大慢。

只要贼敢来,准能叫他变成筛子、变成刺猬。

......

皇宫大内,张献忠和张定国还晕着。

张可望、张文秀、马宝三大义子还跪着,等着张献忠醒来,第一时间请罪。

汪兆龄、陈皇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工部尚书王应龙、吏部尚书胡默、礼部尚书吴继善、户部尚书王国麟、刑部尚书李时英,也都守在殿外,都束手无策,都在默默祈祷。

张献忠的长子:七岁的大王子张兴国,也守在张献忠床榻旁边,睡眼朦胧地等着张献忠醒来。

整个成都府,几乎无人作主。

此时,崇祯若是攻城,准能一举攻下。

焦虑的窦民望和刘侨,在担心被张献忠怪罪的时候,也一心寻找替死鬼。

惊慌无措中,他们不约而同,把心思打在了刚刚帮他们灭掉志义侯宋义和志义营三万将士的韩瑾身上。

“刘都督,你说,这钟鼓楼,怎么突然就着火了呢?”窦民望无奈着问。

“是啊,早不着,晚不着,偏偏在大军出击的时候着。莫非,城内还有奸细?”刘侨也惊讶着。

“我猜,如果真有奸细的话,**不离十,就在逃走那两个锦衣卫身上。”窦民望继续分析道。

“奶奶的,可惜让他们跑了。这偌大成都府,咱上哪去找呢?”

看窦民望忧心不已,作为锦衣卫老手的刘侨,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主意。

呵呵笑道:“窦指挥使,如果说,烧钟鼓楼的,是韩瑾呢?”

“韩瑾......?”窦民望一脸的不可思议,喃喃道:“韩瑾他......他不是投降了么,怎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