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珠看着李俶缓缓走来,心中略感紧张,但还是强作镇定地停下了吹奏笛子的动作。她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王爷,我有话想与您说。”
然而,李俶似乎并没有在意沈珍珠的话,他的目光落在了沈珍珠手中的笛子上,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只要你能将这首曲子吹奏完毕,并且能够打动本王,那么本王便给你时间说话。”
听到李俶的话,沈珍珠不禁有些犹豫。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太好,吹奏这首曲子对她来说可能有些吃力,但她又不想错过这个与李俶交流的机会。
就在沈珍珠犹豫不决的时候,一旁的崔彩屏忍不住摇了摇头。她实在看不下去李俶对沈珍珠的态度,觉得他简直就是有眼无珠。崔彩屏心想,这沈珍珠明明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脸色惨白得像纸一样,李俶竟然还让她吹笛子,这不是不把人当回事嘛!
于是,崔彩屏开口说道:“沈姐姐身体不适,还是少出来吹风的好。王爷,您难道看不出来吗?沈姐姐她的脸色如此苍白,显然是生病了,您现在应该赶紧叫太医过来才是。”
李俶闻言,诧异地看了崔彩屏一眼,似乎对她的话有些不满。但还未等他开口,沈珍珠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她努力想要稳住自己,却终究还是无法支撑,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李俶心急如焚,他立刻吩咐身边的人快去请慕容林致到王府来为珍珠诊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慕容林致匆匆赶到了王府。
慕容林致仔细地为珍珠号脉,眉头渐渐皱起。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面色凝重地对李俶说:“王爷,珍珠所中的毒是一种名叫月见草的慢性毒药。”
李俶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转头看向崔彩屏,崔彩屏见状,连忙解释道:“王爷,您该不会以为是我下的毒吧?我可绝对做不出那种没品的事情啊!”
李俶淡淡地回应道:“本王并未说是你下的毒。”
崔彩屏却不依不饶,“可是王爷您一直盯着我看,这不是明摆着不信任我嘛!”
李俶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再与崔彩屏争辩。
此时,慕容林致已经开始为珍珠施针,她手法娴熟,每一针都精准地落在穴位上。随着银针的起落,珍珠的脸色逐渐好转。
过了一会儿,慕容林致停下手中的动作,对李俶说:“王爷,其实珍珠之前就已经有意停药了。而且以她目前的状况来看,泡温泉对于尽快逼出体内的毒素会很有帮助。”
红蕊告诉李俶,在李白山间居所的附近有一处温泉,那里环境清幽,水温适宜,是一个非常好的休养之地。
李俶听闻后,心中一动,他立刻下令让人准备好马车,决定带着珍珠和慕容林致一同前往李太白的山间住所。
此时,崔彩屏正准备起身离开,李俶见状,开口说道:“你也一起去吧。毕竟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洗脱嫌疑,跟我们一起去,也能让我安心一些。”
崔彩屏听了李俶的话,心中有些不悦,她反驳道:“王爷,你难道就不怕我到时候在珍珠的药里动点手脚吗?”
李俶微微一笑,回答道:“本王自然会盯着你,不会让你有机会动手脚的。”
慕容林致这几日一直为珍珠施针治疗,她深知珍珠的身体状况需要静养。于是,她嘱咐红蕊要好好照顾珍珠,然后便轻轻地掩上房门,走了出去。
当慕容林致来到门外时,看到李俶、崔彩屏和李太白都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她简单地向他们说明了一下沈珍珠的情况,然后李白便径直走进房间去探望珍珠了,只留下慕容林致、崔彩屏和李俶三人面面相觑。
李倓大声叫着媳妇跑了过来,原来,李倓思念心切,便从京城来到了这深山中。
崔彩屏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目光在李倓和慕容林致身上游移,阴阳怪气地说道:“啧啧啧,三弟这是追到这里来了啊。”
李倓脸色微红,他看了一眼慕容林致,然后对着崔彩屏拱手施礼,道:“见过小嫂子。”
崔彩屏连忙摆手,娇嗔地说道:“别别别,这一声小嫂子我可不敢当啊。”
与此同时,在长安的市井之中,李婼正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慌不择路地逃窜着。然而,正所谓冤家路窄,她竟然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与那个在烟花柳巷中寻欢作乐的郑巽撞了个正着。
郑巽一见到李婼,顿时眼睛一亮,他想起了当日被李婼痛打的屈辱,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立刻指使身边的下人,将李婼团团围住,面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好啊,你这小贱人,今日可让我给逮到了!”
李婼惊恐万分,她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那些如狼似虎的下人。郑巽见状,更加得意忘形,他狞笑着对李婼说道:“今日我定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以报当日之仇!”
就在李婼感到绝望的时候,一个背着剑的身影从旁边经过。此人正是安庆绪,他本是借酒消愁,不想多管闲事,但听到李婼那一声声凄厉的呼救,终究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安庆绪转身,只见郑巽正欲对李婼动手动脚,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二话不说,拔剑出鞘,如闪电般刺向郑巽。只听一声惨叫,郑巽的胸口已被刺穿,鲜血四溅。
安庆绪面无表情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郑巽,然后转身准备离去。然而,他的衣角却被李婼死死拉住。
李婼满脸泪痕,感激涕零地对安庆绪说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安庆绪却对她的道谢视若无睹,他冷漠地说道:“不必了,我只是看不惯那恶人的行径罢了。”说罢,他用力挣脱李婼的手,继续迈步前行。
李婼见状,急忙追上去,拦住安庆绪的去路,焦急地说道:“公子,你救了我的性命,我定要报答你。我……我的王兄是广平王,你若有需要,尽管开口,我定当全力相助。”
安庆绪闻言,猛地停下脚步,他凝视着李婼,似乎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