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
“畜生。”
“畜生！”
皇宫的寝宫内，睡梦中的楚路不断呢喃着，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怒吼出来。
在怒吼中，他猛地从龙床上坐起，睁开眼睛，神情愤怒，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怎么了？”秦素的声音立刻在脑海中响起。
楚路没有回答，只是踉跄着下床，想去给自己倒杯水。
然而，他刚刚握住桌上的瓷杯，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只做工精巧的茶杯就被他生生捏成了一堆碎片。
楚路一愣，显然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犯没控制好力道这种低级错误。
他随即将目光投向水壶，伸手去拿，结果又是一阵令人牙酸的碎裂声，那陶瓷水壶竟也步了茶杯的后尘，碎了一桌。
楚路眼睛抽搐，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他脸色冰冷，忽然抓住桌沿，双臂缓缓发力。
哗啦！
坚实的红木方桌，竟像纸一样被他慢慢撕成了两半，木屑纷飞。
楚路随手一扔，两片方桌重重落地，他才像是消气了不少，脸色好看多了。
“到底怎么了？”秦素见状，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凝重，“发生什么事了？梦出问题了？这次做的不是那个人偶的梦了？”
楚路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摇了摇头说道：“不，还是那个梦，只是……内容太恶心了。”
随后，他将梦中谢明姝重生为谢婉宁后，如何被生父冷落，如何无法言说真相，如何将怨恨发泄在无辜的生母身上，又如何在见到亲娘与假货亲密无间后彻底心碎，最终在无尽的痛苦与愧疚中，将所有情绪化为对假谢明姝的刻骨仇恨……将这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秦素。
秦素听完，却显得异常淡定。
“还好。”她平静地评价道，“就是大女主世界下很常见普通的剧情。”
楚路愕然地抬起头：“普通？这算普通吗？这不是大女主吗？那个假货这么处心积虑地折磨真货……”
“就是很普通。”秦素再次确认，“楚路，你以为写大女主的这些人，她们以前看的是什么？写的又是什么？有不少大女主，几乎就是把她们看不起的言情改了改，把反派改成主角，然后把原本的主角，按照虐文的套路往死里折磨罢了。
类似的情节太多了，所以你不必在意，更不要影响自己的状态。”
楚路闻言，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息一声说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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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京郊，一处无人问津的隐秘宅邸内。
三公主姜琉璃、长虹和姒任三人正襟危坐，神情各异，但浑身都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忐忑不安。
毕竟今天就是妃舞降临的日子了。
上一次被妃舞在群里痛骂一顿，三人便明白自己等人已经完蛋，妃舞不会放过她们，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恐慌不已，就像是等待死刑执行的囚犯，日日夜不能眠。
更别说终于到了要与妃舞见面的时刻，她们现在没有掉头逃跑，不是不想，而是纯粹清楚自己逃不掉而已。
就在这时，房间内，三人面前的空间忽然一阵剧烈波动，随后就像是一块布一样，被人从中撕开，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轻响，一道伤疤一样的裂缝，横亘在半空之中。
随后，一道妖娆的身影从中款款走出。她身着一袭裁剪大胆的猩红长裙，高高开衩的裙摆下，雪白修长的**若隐若现。
她脸上总是带着慵懒的笑容，一双桃花眼媚眼如丝，仿佛时刻在和人**。
她正是妃舞。在她身后，依旧跟着那个面容温婉的女人，在这片张扬的猩红衬托下，像影子一样不起眼。
“妃舞部长！”
三人瞬间站了起来，齐刷刷行礼，姿态恭敬到了极点，小心翼翼地开口讨好。
“部长您辛苦了。”
“我们没本事，还得辛苦您来善后……”
妃舞却懒得听她们的废话，她随意地摆了摆手，径直走到主位坐下。
“行了。”妃舞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伸出一根涂着蔻丹的纤长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红唇，笑容讥诮，“看看你们这副蠢样。”
她根本不给三人开口的机会，自顾自地轻笑道：“接下来，该做什么，由我决定。你们听着就好了。”
“那个藏头露尾的群主，他之所以在乎皇帝的死活，只是因为皇帝是副本主线推进的主要角色。主线剧情才是他真正在乎的。”
“不过他居然愿意一而再地出手保护皇帝，倒是挺让我惊讶的。也不知道是那主线对他就是如此重要，还是，呵，单纯瞧不起你们而已。”
那一声轻笑，让三人越发惶恐不安。
她抬眼看向三人，像是在看三件不听话的工具，问道：“苏珩，就是那个副本主角的挚友，现在在哪里？活着？还是死了？”
“已经死了。”她们连忙回答。
“哼，”妃舞嘴角的笑容越发玩味，“既然如此，那皇帝也没什么用了。没必要再在他身上花功夫。”
她身体微微前倾，眼尾通红：“反正他在乎的是主线，所以不如我们去杀其他重要角色，配角、反派、女主角，甚至是副本主角！到时候他肯定会按耐不住跳出来，然后我就可以轻易把他放在手心里把玩了。”
她的话音刚落，长虹等人便是一凛。
姒任忍不住问道：“那如果……群主就是不出来呢？”
“不出来？”妃舞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那笑声却让三人不寒而栗，“那我们就把这个副本里所有叫得上名字的角色，一个一个全杀光。如果他还不出来，就再把这个世界里的所有活物也杀光！我就不信，把这方世界变成一座坟场，一寸一寸地搜过去，还能找不出他这只藏头露尾的小老鼠。”
听到这番话，三公主等人心头巨震，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她们终于明白，妃舞为何是部长，以及自己等人与她的差距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