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佩瑶眸中寒光一闪,厉声道:
“所以,在你看来,家族的延续,就该用女子的血肉来换?”
“不然呢?”
青年讥讽地勾起嘴角,
“比起全族三百多条人命,比起家族的延续,那点血肉又算什么?”
他故意踢翻脚边空荡荡的食盆,
“就像现在,你那点可怜的尊严,能换回一粒米吗?”
小蝶攥紧衣角,指节泛白,却仍倔强地沉默着。
青年见状,嗤笑一声,语气愈发刻薄:
“要我说,你们女人就是天真!这世上哪有什么狗屁爱情?“
“只有强大的实力和财富才是最可靠的。其他的一切,不过是弱者自欺欺人的把戏罢了!”
姚佩瑶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反驳道:
“抛开爱情不谈,即便为了家族大义,也绝不能将自己的亲姐姐推入火坑!”
“哈哈哈!”
青年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笑声中带着扭曲的快意,
“听听!多么高尚的情操啊!”
他猛地收住笑声,指着小蝶,面目狰狞地吼道:
“这世道,自始自终都是弱肉强食!没有了家族的庇护,她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还妄想什么幸福?”
他步步紧逼,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她既然受了家族的养育之恩,就应该为家族的未来赴汤蹈火!若不是她执迷不悟,我们何至于沦落至此?!”
姚佩瑶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却异常清晰:
“荒谬!一个要靠牺牲女人幸福才能维持的家族,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还有,你以为靠联姻换来的权势能够长久吗?这样的家族,不过是空中楼阁,迟早会轰然倒塌!”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
“真正的家族荣耀,应该是建立在每个人的尊严之上,而不是用亲人的血泪来换取!”
姚佩瑶目光如炬,一字一顿道:
“若今日被逼婚的是你,你可愿意牺牲自己?”
“你——!”
青年猛地攥紧栏杆,指节发白。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化作暴怒:
“你一个外人懂什么!我们已经被逼到了绝境,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她若拒绝,就是整个家族的罪人!”
说到这,他忽然狞笑起来,声音嘶哑:
“若换成是我?我当然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为了家族,我甘愿牺牲自己的一切!”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病态的狂热:
“即便不为了家族,单为自己的前程,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爬上他们的床!可惜啊——”
青年突然暴起,铁链绷得笔直:
“可惜我是个男儿身!做不得此事!否则哪还用在这里跟你们浪费口舌!”
姚佩瑶怒极反笑,眼中寒光乍现:
“好好好!既然你有这般觉悟——”
她突然翻手亮出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刀,
“我不介意现在就成全你!”
青年脸色骤变,下意识后退半步:
“你……你敢!”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哪里还有方才的半分嚣张。
“怎么?方才不是还信誓旦旦,说什么为了家族甘愿牺牲自己的一切吗?”
姚佩瑶步步紧逼,刀尖在昏暗的牢房里泛着冷光,
“虽说不能让你真正变成女子,但……”
她突然勾起一抹冷笑,
“好男风的地方可不少。我正好知道一处地方,那里可正缺你这样的'可人儿'。”
“想必以你这般深明大义的'觉悟',定能在那里混得风生水起!”
姚佩瑶故意加重了“觉悟”二字,语气中满是嘲讽。
小蝶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急忙拉住姚佩瑶的衣袖:
“姚姑娘,使不得啊……他毕竟是我的弟弟,纵有千般不是,也罪不至此……”
孙昊阳则哈哈大笑,一把按住牢门:
“妙极!那地方我知道,可都是些龙精虎猛的大老爷们。”
“这小子,不,这位姑娘一定能够在那里如鱼得水,说不定还能成为那儿的头牌,从此飞黄腾达呢!”
说着,他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来,我帮你按着,这就让这位小娘子'得偿所愿'!”
“住手!你们……你们敢!”
青年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数步,铁链在潮湿的地面上拖出凌乱的痕迹。
他突然转向小蝶,眼中迸射出怨毒的光芒:
“贱人!这就是你今日来此的目的?”
声音因恐惧而扭曲,
“我日日夜夜盼你来救我,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带人来羞辱于我!”
小蝶浑身颤抖,泪水夺眶而出,双手无助地挥舞着:
“不……不是的……我真的是来救你的……”
“不是?”
青年歇斯底里地大笑,突然抓起地上的铁链狠狠砸向牢门,
“那他们这是干什么?你们都要我死是不是?好!好得很!”
他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襟,
“我即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我定要在阴间日日夜夜诅咒你们,让你们不得好死!”
姚佩瑶冷眼旁观,手中短刃寒光更盛:
“呵!现在知道怕了?方才不是还大义凛然地说甘愿牺牲?怎么,轮到自己就怂了?”
她突然刀锋一转,
“既然你这般惜命,又凭什么要别人去送死?你的命是命,你姐姐的命就不是命了?”
“你这自私自利、冷血无情的家伙,即便真的能为家族传宗接代,也都是些贪生怕死的孬种罢了!”
孙昊阳嗤笑一声,插话道:
“他?”
“算哪门子男人!连给真正的男人提鞋都不配!还传什么宗,接什么代!”
说着“锵”的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刀,
“来来来,我这就帮你净身,好让你专心为家族'效力'!说不定没了那玩意儿,你还能少些龌龊的心思!”
青年脸色瞬间惨白,踉跄后退时被身上的铁链绊倒。
他狼狈地爬起,突然指着孙昊阳嘶吼道:
“你这厮!跟着这贱人一起来,莫不是看上她了?”
他面目扭曲,唾沫横飞,
“就是你们这群穷酸散修,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图攀龙附凤!”
“整日花言巧语哄骗我姐姐这般无知的女子,让她鬼迷心窍,不听从家族的安排!”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忘记了此刻自己的处境,
“若不是你们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山鸡男从中作梗,我姐姐怎会如此冥顽不灵!”
孙昊阳闻言,怒极反笑,猛地一拳砸在牢门上:
“放你娘的狗屁!”
他额角青筋暴起,
“老子行得正坐得直,不像你这等卖姐求荣的畜生!居然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污蔑我等清白!”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好好看看你那副丑恶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