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年纪稍长的守卫战战兢兢地将事情的经过说完,红袍男子转向张凡,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道:
“在下是此处的管事高觉泰。恕在下多嘴,往常不都是渡边大人派人来吗?”
听到他也这般说,张凡心头一紧。
莫非,进入此地还需特定的人员引荐?
若真如此,他们这番精心的伪装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不过,他面上却不露分毫,冷峻的面容如同覆上一层寒霜,声音里透着刺骨的寒意:
“どういうことだ?ここは彼が来てはいけないのですか?”
孙昊阳立即会意,厉声翻译道:
“大人问,怎么?这地方他还来不得了?!”
高觉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腰弯得更低了: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只是……只是以往都是渡边大人负责此事,小的们一时习惯,这才多嘴问了一句。”
说话间,他偷偷抬眼打量着张凡的脸色。
见对方神色愈发阴沉,连忙补充道:
“大人您千万别见怪……”
张凡目光冷冽地扫过高觉泰,见他诚惶诚恐的模样,心中稍定,淡淡开口道:
“渡辺は最近、些か厄介事に巻き込まれておる。しばらくの间、私が代わりに监督する。”
孙昊阳立刻会意,挺直腰板,摆出一副狐假虎威的姿态,厉声喝道:
“渡边大人最近事务繁忙,抽不开身!由铃木大人暂代其职,你们可要仔细伺候着,若有半点怠慢——”
他冷哼一声,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眼神凌厉地扫视四周,
“可别怪大人不给你们留情面!”
高觉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
“前几日渡边大人刚来过,为何没有提及此事?”
脸上却堆满谄笑,恭敬道:
“是是是!小的明白!大人能亲自莅临,是小的们的福分!”
然而,他嘴上虽然这般说着,脚步却纹丝未动,丝毫没有要让路的意思,一双眼睛仍不住地在几人身上打量。
张凡眸光一冷,心知对方仍未完全打消怀疑。
他冷哼一声,抬手解下腰间那枚泛着幽光的青铜令牌,手腕一翻,令牌便悬在了高觉泰眼前寸许之处。
“这是……”
高觉泰瞳孔猛然收缩,待看清令牌上那独特的暗纹后,脸色骤变,连忙跪伏在地:
“原来是内堂的铃木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恕罪!”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先前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早已荡然无存。
虽然早前就瞥见几人腰间悬挂的令牌,但由于距离太远,未能看清细节。
此刻近距离确认后,他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身后的两名守卫更是手足无措。
他们从未见过内堂弟子的令牌,但见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管事都吓成这样,哪还敢站着?
两人慌忙跪倒在地,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面,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发出半点声响,惹恼了这几位大人物。
孙昊阳心中暗喜,但面上却摆出更加倨傲的神色,厉声喝道:
“现在知道怕了?方才不是还敢质疑大人的身份吗?”
高觉泰额头冷汗涔涔,心中却是惊疑不定。
“大人恕罪!小的只是……只是觉得有些意外。”
高觉泰小心翼翼地抬头,试探着问道:
“不知渡边大人他……是否出了什么变故?”
张凡目光一寒,手中令牌微微翻转,冷冷道:
“闻くべきでないことは、できるだけ闻かないほうがいいです。”
孙昊阳立即会意,上前一步,厉声道:
“大人的事也是你能打听的?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敢不敢!”
高觉泰连连叩首,
“小的多嘴,小的该死!”
随后,转身朝身后的两名守卫大声呵斥道: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铃木大人备茶、引路!”
二人哪敢迟疑,立刻行动起来,一人去准备茶点,一人恭敬地在前方带路。
高觉泰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跟在张凡身侧,试探性地问道:
“不知大人此次前来,是要巡视牢房,还是……另有要务?”
张凡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
囚狱堂内部比想象中更为阴森,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血腥混合的怪味。
他目光深沉地扫过两侧的墙壁,淡淡道:
“初めて来た。まずはここの基本状况を説明しろ。”
孙昊阳立即会意,板着脸翻译道:
“大人说这是他第一次来,让你先把这里的基本情况交代清楚!若有半点隐瞒——”
他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调,
“后果自负!”
高觉泰闻言,额头又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悄悄用袖口擦了擦,赔笑道:
“是是是,小的这就为大人详细介绍……”
随后,高觉泰搓着双手,弓着身子开始介绍起来:
“回禀大人,我们囚狱堂的牢房共分三层。”
“这地上一层唤作'红莲狱',专门关押贵堂所需的标本……呃……也就是咱们俗称的血材。”
他刻意压低声音,
“基本都是些灵犀妙法修炼至紫色等级,或是……资质太过愚钝,难以达到紫色等级的。”
“自然,其中也不乏一些不安分的,比如存了异心,或者不愿为盟内效力的。”
“至于地下一层,名曰'金匮阁'。”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关着的都是些宝贝……呃……也就是我们俗称的活契。”
说到这,他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
“这些人要么家底丰厚,要么就是自身还有些利用价值。总之,都是些还能榨出不少油水的家伙。”
“至于地下二层……是‘寒髓厅’,专门用来审讯那些嘴硬的犯人。”
他搓了搓手,眼神闪烁,既像是畏惧,又像是带着几分阴冷的兴奋,根本没注意到张凡等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那里头的刑具……嘿嘿,都是我们特制的,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却偏偏不会伤及根基,免得坏了贵堂所要的血材。”
他舔了舔嘴唇,声音更低了几分,
“有些硬骨头,刚进来时宁死不屈,可只要在‘寒髓厅’走上一遭,再硬的嘴也能撬开。”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
“当然,也有些实在榨不出东西的,最后就……直接送进‘红莲狱’了。”
说到这里,他干笑两声,似乎是想掩饰话里的残酷,可那双眼睛里却透着习以为常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