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副堂主接过留影石,指尖凝聚一点灵光,在石面上轻轻一点。
“嗡——”
玉石震颤间,一道光幕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展开一幅栩栩如生的画面。
只见血刃堂朱漆大门前,段有财和李佑被十余名白袍人团团围住。
突然,一个阴冷的声音穿透画面:
“收起兵刃,给我往死里打!留……留口气就行!”
霎时间,数十名白袍人如饿狼般扑上。
拳脚如雨点般落下,沉闷的击打声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
段有财的惨叫声刚起就被一脚踹回喉咙,李佑试图护住要害,却被三四人按住手脚,专挑关节处猛踢。
最令人发指的是,当二人如破布般瘫软在地时,几名白袍人竟然狞笑着对准他们的丹田要害狠踹。
段有财蜷缩如虾米,疼的在地上满地打滚。
可他的悲惨经历依旧没完,却见那名肿脸守卫高高跃起,对着他的命根子就是几记重踏。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戛然而止,留影石的光幕也在这一瞬骤然熄灭。
全场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不少男弟子不自觉地夹紧双腿,脸色煞白。
几位女弟子则死死捂住嘴巴,眼中噙着泪光。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仿佛那惨叫声仍在梁柱间回荡。
白川立平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恶狠狠地瞪了那名肿脸守卫一眼,目光仿佛能喷出火来。
这蠢货方才明明说只是普通的寻衅斗殴,怎会闹到留影石都出来了?
最让他头疼的是,看这留影石里的情形,他们下手也确实太狠了,完全超出了正常的范畴。
但转念一想,这里毕竟是血刃堂的地界,岂能在外人面前示弱?
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狩衣大袖一甩,故作镇定道:
“萧堂主,这留影石……”
“怎么?”
萧副堂主剑眉一挑,指尖在留影石上轻轻一叩,画面中顿时传出凄厉的惨叫声,
“白川副堂主莫不是想说,这留影石是伪造的不成?”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白川立平,仿佛要将对方的心思看穿,
“是与不是,你将昨日那些人唤出来一问便知。”
还不待白川立平回话,一个身材矮小的白袍人突然从人群中慌慌张张地挤出。
此人面色惨白,正是昨日下令围殴二人的那名扶桑人。
他操着生硬的掸国话嚷道:
“大人明鉴!是这两个人先辱骂我血刃堂在先,又动手打伤两名守卫,我们不得已才……还击的。”
萧副堂主眼中寒光一闪:
“哦?那证据呢?”
他转身指向担架上奄奄一息的二人,
“我这两位兄弟可是说,他们不过是来替盟内的一位兄弟收一笔旧债。并未做出过什么挑衅之举。”
那矮小扶桑人一听,顿时急了,刚想开口辩解。
那名肿脸守卫却突然上前,指着自己青紫的面容哭诉道:
“大人!他们昨日一上来就索要什么莫须有的债务,既说不出债主姓名,又拿不出欠条凭证。“
“小的不过多问了几句,就被他们打成这样啊!”
“放肆!”
萧副堂主袍袖一挥,一道劲风将肿脸守卫掀翻在地,
“单凭你这等腌臜货色的一面之词,也敢污蔑我摄魂堂弟子?”
萧副堂主目光如刀,缓缓扫过血刃堂众人。
被他视线触及的白袍人无不低头退避,有几个甚至不自觉地按住了腰间佩刀。
“既然口口声声说我方挑衅在先……”
萧副堂主每说一字,脚下青石板便裂开一道缝隙,
“那人证何在?物证何在?”
“若是没有……就休怪本堂主今日血洗你血刃堂!”
白川立平额角青筋暴起,狩衣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他深知今日若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引发与摄魂堂的全面冲突。
“萧堂主且慢!”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上前三步,拱手行礼道,
“此事或许另有隐情。不如我们双方都先冷静下来,再仔细调查一番……”
“隐情?”
萧副堂主厉声打断,
“我这两位兄弟经脉尽断之时,可有人听他们说过'隐情'二字?”
他指尖轻颤,一道灵力已在指尖凝聚:
“今日若不给本堂主一个满意的交代……”
灵力突然轰出,只听“咔嚓”一声巨响,血影堂门前一棵粗壮的古树应声而断,
“就如此树!”
白川立平脸色瞬间阴沉如墨,眼中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喷薄而出。
他猛地直起身子,狩衣无风自动,腰间太刀“铮”地自行出鞘三寸,泛着森冷的寒光。
“萧副堂主真是好手段啊!”
他怒极反笑,声音却冷得像冰,
“先是以伤者为质,再以留影石为证,现在又当众毁我堂前古树。这便是你摄魂堂的行事作风吗?”
他右手猛地握住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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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你倒是说说,你想要什么交代?”
萧副堂主冷笑一声,
“第一,交出所有参与围殴的凶手,按盟规处置。”
“第二,赔偿我两位兄弟两万上品灵石,三品丹药百枚。”
“第三……”
他突然指向白川立平,
“你以及你们石井堂主,亲自登门赔罪!”
血刃堂众人闻言,一片哗然。
白川立平怒极反笑,狩衣猎猎作响:
“萧副堂主好大的口气!”
他太刀完全出鞘,刀身上血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
“若本堂主……一个都不答应呢?”
萧副堂主不再答话,只是缓缓拔出腰间的长剑。
随着他的动作,身后的百余人同时举起兵器,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肃杀之气。
血刃堂的弟子们见状,也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敌意。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怎么?”
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从云端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愤怒,
“萧副堂主,是谁给你的胆子……”
声浪未落,一道黑影自天而降,
“轰”地砸在双方之间的青石板上。
碎石飞溅中,来人缓缓直起身子,黑色羽织上暗金色的纹路在烟尘中若隐若现。
“……敢来我血刃堂撒野?”
此人正是血刃堂堂主石井一郎。
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场中,最后定格在那棵被斩断的百年古树上,嘴角勾起一抹令人胆寒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