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言妄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可不想成为什么家修,束缚自己的一生,他明天就要走了,今晚拒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放低语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能成为夕见家族家族的家修是晚辈的无上荣耀,只是晚辈在下界还有牵挂的人,晚辈不愿与他们相隔千百万里。”
夕见梁依旧保持笑容,他拉住闻人言妄的手,闻人言妄顿时大惊,他心道:“这是要动粗吗?”
夕见梁:“那道友就跟我去个地方吧。”
说罢,二人的身影直接消失在房门口。
……
金秋山下
夕见梁拉着闻人言妄直达金秋山下,夕见梁给守山人递了通行令牌后便轻而易举的进去的。
闻人言妄站在原地不动,他手中捏紧了符咒。
夕见梁打趣道:“以我这修为,我若真想对你做什么,你早死了。”
闻人言妄想给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安抚对方,可奈何自己根本笑不出来,他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夕见梁进去。
二人来到金秋河边,河边都是小法阵。
夕见梁施法,从河中抓了两条金鱼,变出鱼篓装着,他道:“道友,今天白天在你身边那位是你弟弟吧,还是哥哥。”
闻人言妄起了杀心,心想 长老们说得果然没错,这大家族的人都蛮横不讲理,他们表面光明磊落,暗地里肮脏到连下水道都不如。
他强忍杀意,想了个迂回的办法,他低头拜夕见梁,“前辈,晚辈懂了,可否给晚辈三天的时间处理私事。”
夕见梁:“是个识时务的,这两条金鱼就送给你作见面礼吧。”
“是。”闻人言妄小心接过。
夕见梁摸着闻人言妄的玉佩道:“这玉佩成色倒是不错。”
说完,他将玉佩扔给闻人言妄,他补充道:“三天后,我在夕见府门口等你。”
夕见梁离开后,闻人言妄长舒一口气,他想,只要明早离开就好了吧!对方应该不会追他追到下界,毕竟他对夕见梁来说无足轻重。
他看着鱼篓中的金鱼,“不吃白不吃,我倒要尝尝这鱼是啥味道,竟然八千灵元一条。”
他正要离开河边时,不经意看见河中心的河水涌动,正是黄昏时,月亮已经出现,它和河水中心的漩涡对应,漩涡中出现一道门。
白金色的光突然冲向天空,馥郁的药草香从门后传来,天降异象,引起守山人的警觉。
闻人言妄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他撒腿就跑,头也不回。
他一口气冲回容灵府,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他还心有余悸,他看着鱼篓中挣扎跳动的鱼,他想此刻他就和这两条鱼一样吧,他只希望自己没有惹上麻烦。
他不知道歇了多久,歇到鱼篓中的鱼都快要死了,他平复好心情,提起鱼篓进入自己的空间戒指中,将鱼处理好。
……
闻人问仪正在房间里参悟功法,他正百思不得其解时,有人叩响了他的房门。
“进来。”
随着他声音落下,一个两百岁上下的少年鬼鬼祟祟的猫着腰进门。
“怎么还不睡,明天就要走了,你还不养足精神。”
闻人言妄将鞋子一踢,径直上了哥哥的床,他变出两串烤鱼,霎时间,房间里都是烤鱼的香气,他递给哥哥一串 “哥,尝尝这鱼,可香了。”
焦黄的烤鱼上还萦绕着灵力,闻人问仪看出鱼不平凡,他道:“你哪里抓的这么有灵气的鱼。”
闻人言妄嘴巴鼓鼓的,他道:“我和你说,你可不许不和长老们说。”
“这么神秘,连长老都不能告诉。”闻人问仪笑着说,他弟弟就是爱搞点小神秘。
闻人言妄面露愁容,他将自己今晚经历的一切离奇的事情都告诉了哥哥。
闻人问仪闻言,像是听到鬼话一般,他手中香喷喷的鱼差点掉在床上,幸好闻人言妄眼疾手快,他嘱咐道:“哥哥这事你可不能和长老说,会招来大麻烦的。”
闻人问仪赶紧用法术查探弟弟全身,他没有发现一点伤时才放下心来,他后怕道:“阿妄,你真是太大胆了。”
闻人言妄盘腿,他无奈道:“哥,谁知道就我这天赋还能被人看上,对方还是夕见家族的家修。”
他举起手中的鱼,向闻人问仪保证,“哥,你放心,我和他约定了三天的时间,等离开青枯城地界后我就提前跑路,跑出去躲他个两三百年,等风头过了我再回家。”
闻人问仪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这青枯城位处灯蕊山最外围,那个自称是夕见家族的家修能在这里,那他在家族的地位应该无足轻重,只要躲过了风头,应该没事。”
他又嘱咐道:“还有,你今晚看到的金秋山异象不能和任何人说,包括爹。”
“好。”闻人言妄认真应答。
这一晚,兄弟二人都没有睡着,他们都低估了夕见梁的执着,毕竟闻人言妄的天赋在夕见家族值一颗仙阶升境丹。
第二天一早,他们踏上了离开了青枯城的仙船,房间中的兄弟二人看着渐渐远去的青枯城,心里悬着的石头逐渐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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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不是说好了三天后来夕见府找我的吗?怎么今日你要离开青枯城。”
夕见梁的声音像鬼一样出现。
闻人问仪刚想叫人,他就发现自己自己发不出声了,身体僵硬的像尸体一样,无声无息的灵压将他们逼得跪下。
夕见梁瞬移到闻人言妄身边,他的手轻搭在闻人言妄的肩膀上,他轻飘飘的说:“道友,你可一点都不诚实,不诚实的人是要受惩罚的。”
这句话他是看着闻人言妄说的,可是他的另一只手直接穿透了闻人问仪的胸膛,鲜红的血顷刻间浸湿了闻人问仪的衣服。
见到倒在血泊中的哥哥,闻人言妄疯狂挣扎,他额头青筋尽起,双眼充血,但无论如何他就是动不了,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闻人问仪倒在自己的血泊中,他嘴里不断的吐血,他想说话却无法发声,他朝弟弟的方向努力伸手,可胸膛的疼痛在模糊他的意识。
夕见梁冷冷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随即,他一掌打向闻人言妄的头顶,闻人言妄口喷鲜血,他双眼失焦,直接昏死过去。
夕见梁一挥手,他面前出现一道空间传送门,他揪着闻人言妄的头发走向门。
闻人问仪见弟弟被拖走,他撑着将死的身体翻了个身,他爬着去追夕见梁,他拽到了弟弟腰上的衣服。
夕见梁回头一看,他稍加用力的拖着闻人言妄往前走,他发现自己有点拖不动,他再次回头,发现将死的闻人问仪半点没有松手的意思,他使劲拽,直到闻人言妄的头发中渗出血。
闻人问仪看到弟弟的头上渗血了,他心下一软,松手了,就是这一松,他再也没能追上。
夕见梁走到空间门门边时停了下来,他用一种善解人意的语气嘲讽闻人问仪,“本来想用温和点的法子,你也不用死,可谁知你弟弟不识时务,要怪你也就只能怪你弟弟。”
“站……住”
闻人问仪握紧刚刚从弟弟身上拽下来的玉佩,他用尽所有的意识却也只能发出微弱的站住二字,他眼前逐渐模糊,他闭眼之际,看到推门而入的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