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忠挂了电话立马召集人手。

六十来号兄弟迅速集结,金龙、金虎、杨少国、丁凡、贾德文这些敢干的骨干全在列,一行人开着十几辆车,风风火火从大庆往松原赶。

到了松原医院,张国忠直奔张老三的病房,一进门就问:“三哥,到底咋回事?”

张老三捂着伤腿,把包厢里的冲突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后骂道:“张家强和哈殿臣刚走,就给扔了3万块钱,这里面还有杜飞的1万!咱替他们拼命,结果就值这点钱!”

张国忠一听就炸了:“操!这俩犊子心真他妈黑!咱兄弟千叮万嘱替他们扛事儿,挨了枪子儿,他们倒好,转头就去喝酒!”他盯着张老三,“他们在哪儿?”

“回张家强的金梦夜总会喝酒去了。”张老三咬牙说。

“心他妈真大!”张国忠冷笑一声,转身就往外走,“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讨说法!”

他带着六十来号兄弟下楼,打了几辆出租车直奔江北的金梦夜总会——出租车司机都知道这地方,一脚油门就给送到了门口。

车刚停稳,张国忠“噌”地跳下来,这小子在道上比张仁行还狠,手上沾过的人命八成都是他经手的。

他冲身后的金龙喊:“给我进去!谁敢逼逼,直接崩了!听见没?”

“放心吧四哥!”金龙应着,六十来号兄弟“哗啦”一下全下了车,每人手里都攥着带的家伙,“哐…哐”拉动枪栓的声音在门口格外刺耳。

“走!进去!”张国忠一挥手,一群人跟饿狼似的往金梦夜总会里进,门口的保安吓得腿都软了,哪儿敢上前拦着……。

外面的吴迪还在走廊里晃悠,刚从包间里伺候完局出来,本来寻思拐个弯去卫生间撒泡尿,没成想“哐当”一声,大门让人给一脚蹬开了。

吴迪喝得小脸通红,眯着眼瞅着门口涌进来的一群人:“哎?你们谁啊?干啥呢这是?”

话还没说完,那边的金龙一下把五连子举了起来,骂了句“操”,抬手就扣了扳机——这一枪直奔吴迪去的!吴迪反应也算快,瞅着枪口对准自己,立马往旁边一扑,“嗖”地躲到了吧台后面。

“砰”的一声枪响,那实心实木的吧台,硬生生让五连子喷出来的火球轰碎了一大块,木屑子溅得到处都是。

吴迪吓得一脑袋冷汗,连滚带爬地往包间里跑,一边跑一边喊:“强哥!来人了!有人拿家伙崩我!”

等他连滚带爬冲进包间,里面的刘创、哈殿臣还有张家强几个人,听见枪响早都摸向了腰里的家伙,一个个绷着脸问:“咋回事?谁啊这是?”

按道理说,小贤不该来——小贤那人做事儿,向来吐沫是吐沫钉,之前那点事儿说翻篇就肯定翻篇了。

可这枪声是真真切切的,指定是有人来砸场子了!几个人还没琢磨过味儿来,“哐当”一声,包间门也让人给踹开了,张国忠领着金龙、金虎一大帮人涌进来,手里的五连子、七连子、八一杠全举着,吼道:“都他妈别动!谁敢动一下试试!”

刘帅一眼就认出了张国忠,可张家强和哈殿斌臣不认识他,俩人还在那儿懵着。

刘帅赶紧往前凑了凑,陪着笑说:“四哥,咋是你啊?咱可是一伙的,一家人啊!这是干啥呢,咋还动家伙了?”

张国忠瞪着刘帅,眼都红了:“刘帅,你少他妈跟我放屁!谁跟你是一家人?我三哥让人给崩倒了,躺医院里了,你们咋没倒呢?我问问你们,为啥就你们好好站在这儿?”

“四哥,这事儿真不怪我们啊!”刘帅急得直摆手,“那不是我们打的,是小贤那边干的!我们刚才还在这儿研究呢,说这仇得咋报回去!”

“报个屁!”张国忠骂了句,“这仇不用你们报,小贤跟我之间还有笔旧账没算呢!我就问你们,我三哥在医院躺着,听说你们去给扔了三万块钱?谁拿的这个钱?”

说着,他把五连子往前一递,枪口对着屋里的人:“谁拿的?站出来!”

哈殿臣吓得一哆嗦,赶紧往后缩了缩,一下把旁边的张家强给露了出来。

张家强回头瞪了他一眼,心里骂了句“你妈的哈殿臣,真他妈不顶用”,但这是他的场子,也不能太怂,硬着头皮往前站了站,沉声道:“哥们儿,有话好好说,你到底啥意思?”

“操,你说话挺**硬气啊,还在这儿跟我装社会呢?”

张国忠冷笑一声,“你这态度我不喜欢,跟我装逼是吧?行,跪下唠!”

说完他扭头冲金龙、金虎喊:“金龙、金虎,听着!我数三个数,这帮逼要是有人敢站着跟我唠嗑,谁站着你就给我崩谁,往死里崩!”

“知道了哥,您放心!”金龙、金虎俩人手一抬,五连子“哐当”就顶在了肩膀上,枪口对着屋里的人。

刘帅这时候才彻底慌了——他太知道张老四有多狠了,这时候哪儿还顾得上脸不脸、腚不腚的,往日里挺牛逼的大哥,“噗通”一声就跪地上了,一个劲儿给张国忠作揖:“老四!四哥!有话好说,别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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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殿臣一瞅刘帅那平时挺硬气的主儿,都“噗通”一声跪地上了,心里直骂娘:“我还等个屁!人家张老四说数三个数就崩人,八成是说到做到,真要是挨一枪,那他妈太犯不上了!”当下也顾不上啥脸面了,“咔哒”一下也跟着跪了下去,膝盖磕在地上还挺响。

这边张国忠已经数到“二”了,眼瞅着就要数“三”,张家强心里明镜似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没瞅着那俩兄弟都跪了吗?自己再硬撑也没用,只能咬着牙“啪啪”两声,也跟着跪在了地上,脸憋得通红,心里头那叫一个憋屈,跟吃了苍蝇似的巨难受,那滋味儿别提多窝火了。

张国忠见仨人都跪了,撇撇嘴笑了:“行,算你们他妈识相。这么的,我现在跟你们说话,就这个高度瞅着你们,舒服多了。”

说着,他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把二郎腿一搭,悠哉悠哉地开口,“多了我也不跟你们要,拿200万出来。不管你们跟谁有仇、之前咋回事,这钱不白拿——小贤那小子,你们记着,我指定找他算账,必须干他!还有那个叫高大平的,我顺道也替你们收拾了,听懂没?所以这200万,你们花得一点都不亏,是不是这个理儿?”

仨人在地上低着头,谁也不敢吱声,只能一个劲儿点头。

张国忠又催:“钱啥时候能到位?给个准话!”

张家强咬着牙说:“我打个电话,很快就来。”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特意没让送钱的人进屋——要是让手下看着自己跟俩兄弟跪地上,那脸可就丢尽了。

等电话挂了,他冲张国忠说:“钱到了放门口就行,不用让他们进来。”

没一会儿,门口就传来敲门声,张国忠让金龙去开门,只见门口放着两个大皮箱,打开一看,一个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100万,正好200万。

张国东拍了拍皮箱,抬头问:“高大平在哪儿?告诉我地址,我这就找他去。”哈殿臣赶紧把高大平的落脚点说了出来。

这时候小贤早跟高大平分开了。

本来小贤还想拉着高大平找地方喝两杯,高大平说这次来打算多待两天,小贤也正有这想法——他寻思着这两天把张家强他们再找出来唠唠,之前自己话说得太冲,有点伤人,想缓和缓和。

可没等他琢磨明白咋开口,手机“嘎哇”一声响了,拿起来一看是赵三打来的,电话一接通,就听见赵三在那头喊:“东大桥的双权儿,跟我手下黄强干起来了!你快过来搭把手!”

黄强那小子,在道上本就是个惹事的祖宗,这回跟东大桥的双权儿杠上了,死活不依不饶,赵三知道,不把小贤喊回来,这事儿压根摆不平,急吼吼在电话里喊:“贤弟你快回来!双权儿这边闹翻天了,再不来真兜不住了!”

小贤在电话那头骂了句:“操,这一天他妈逼事儿真多!行,三哥你等着,我现在就往回赶。”

挂了电话,他转头对高大平说:“大平,酒是喝不上了,长春那边又出事儿了。这么的,等过两天你不忙了,来长春咱哥俩再好好喝一顿。”说完,领着身边的兄弟,急匆匆往长春赶。

高大平琢磨着也没啥事儿,就回了自己的夜总会。

可刚一进门,“砰”的一声五连子响,吓得他一哆嗦,就见手下小毛子满身是血,“扑通”一下栽进屋里,哆哆嗦嗦喊:“平哥,外面……外面全是人!”

高大平这才抬头往门口瞅,顺手就把腰里的家伙抄了起来,吼道:“你妈的!都别动!谁他妈敢进来?”

话音刚落,金龙、金虎还有丁凡一帮人就涌了进来,手里的枪把子“哐当”一下全举了起来。

高大平皱着眉,强装镇定问:“哥们儿,咱压根不认识吧?你们哪儿的?我叫高大平,有话好好说……”

“说个屁!”金龙没等他说完,举着枪把子就往他身上砸,“去你妈的!”一群人跟着上手,枪把子“哐哐”往高大平身上招呼,没几下就给他砸懵了。

这时候张国忠掐着腰,从人群后面慢悠悠走出来,盯着高大平冷笑:“找的就是你高大平!”

高大平捂着头,忍着疼问:“哥们儿,咱到底有啥仇?”

“仇?仇他妈大了去了!”张国东踹了他一脚,“仇咱慢慢算,先把他给我整回大庆!”

“哥们儿,有啥事儿咱在这儿说清楚,别带回去啊……”高大平还想争辩。

张国忠上去就给了他一嘴巴:“你他妈再敢说一句?多说一个字我当场打死你!听没听见?你当咱是松原的软蛋社会?当咱是吉林的怂包?我今儿把话撂这,咱是从大庆来的,黑龙江的!”

说完,他手一挥:“把他带出去!”手下的人立马架起高大平,像拖死狗似的拖到外面,“哐当”一下塞进了后备箱。金龙开着车,直奔大庆而去。

可张国忠没走,转头就带了五十来号兄弟,浩浩荡荡奔长春来了——他要报上次在大庆的一箭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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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说他觉得小贤多牛逼,而是打心眼里没把小贤当回事儿:上次在大庆栽了,他总觉得是小贤投机取巧,打了他个措手不及,要是真刀真枪干,小贤根本不是对手。

他哪来的这底气?一来是手里家伙多,二来是手下兄弟个个敢打敢冲,在他眼里,别的社会都不算啥——别说小贤,就是在哈尔滨混得风生水起的焦元南,他也不放在眼里,常挂在嘴边的就是“焦元南在哈尔滨牛逼,到大庆来我照样收拾他”。

就抱着这心态,他才敢带着人从大庆奔长春,专门来找小贤的麻烦。

他要学小贤上次的招儿,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上次能突袭我,这次我就突袭你!一群人揣着狠劲儿,直奔长春市区而去。

张国忠一帮人刚走,屋里跪着的哈殿臣、刘帅和张家强就“噌噌”地全起来了。

要说这仨人里谁最憋屈,那绝对不是刘帅,也不是哈殿臣,而是张家强——自己的场子让人踹了门,还被逼着跪地上掏了200万,这事儿传出去,道上的脸都得丢尽了。

他瞅着旁边的哈殿臣,没好气地问:“那张国忠不是你哥们儿、你朋友吗?咋不拦着点?”哈殿臣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才被枪指着的时候,他早就吓懵了,哪儿还敢吭声。

刘帅倒是机灵,见这事儿没法收场,早就找坡下驴溜了——他心里直嘀咕:“松原这水也太深了,这浑水我可不敢趟了!”

揣着小心思,直接回白城市了。

哈殿臣在屋里站了会儿,也磨磨蹭蹭地凑到张家强跟前:“强哥,那啥,我也先回去了,有事儿咱再联系。”说完,领着自己的兄弟也溜了。

屋里就剩张家强一个人,往沙发上一坐,咋坐都不得劲,越琢磨越难受,胸口像堵了块大石头。

他掏出手机,想了想,还是给小贤拨了过去——跟张老三、张老四那帮人比,小贤才是真哥们儿、真朋友。

电话一接通,小贤先开了口:“家强啊,上午我说的话可能有点过,你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