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看着很熟练,像是做了无数次。

周苏言指尖不自觉地摩挲了下应惜惜的腰肢,她突然动了一下。

吓得他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应惜惜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还和阿纯在那间出租屋。

她蹭了蹭周苏言的胸膛,声音有些沙哑地问他,“阿纯,几点了?”

陌生的名字在耳边炸开,周苏言浑身一僵,脑子嗡嗡的。

他喉结上下滚动,嗓音艰涩,“阿纯是谁?”

应惜惜这下彻底清醒了,她发现自己手脚并用地抱着周苏言,还对着他喊了阿纯,一个激灵连忙坐起身来。

周苏言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他看过应惜惜的资料,她的过去并没有一个叫阿纯的男人。

所以这个阿纯究竟是谁?

“阿纯是谁?”

周苏言又重复地问了这个问题。

应惜惜皱皱眉,“你一定要知道吗?”

“当然,我是你的丈夫,我的妻子在我怀里叫了别的男人的名字,你觉得我要不要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周苏言脸色沉了沉,语气也不太好听。

应惜惜皱着眉组织语言。

现在周苏言还没有恢复阿纯的记忆,她要是对他说,他昏迷的时候魂魄来到她身边跟她谈起了恋爱。

他会相信吗?

这种事任何人听起来都会觉得天方夜谭的吧?

说不定周苏言还会觉得是她故意找的借口,为的是保护叫阿纯的野男人也说不定。

周苏言瞧着应惜惜纠结的表情,心尖泛起针刺一样的痛意,心里也闷闷的。

他活了三十年,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也见到过身边的人谈恋爱。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不对劲。

他栽了。

他居然喜欢上了只认识一天的,他名义上的妻子!

甚至他现在还在因为妻子嘴里喊的不知道是谁的野男人而心痛难过吃醋!

周苏言咬牙切齿,眼尾殷红一片。

在应惜惜组织好语言之前,他先开口了。

“你既然已经跟我结婚了,那请你专心当好周太太,不要再想着以前的男人!更不要试图跟以前的男人联系!”

周苏言眼尾红着,但沉着脸,语气不悦地说完这句话就先起身去了卫生间。

刚准备摊牌的应惜惜:“??”

什么叫不要再想着以前的男人?

什么叫不要试图跟以前的男人联系?!

说得像她是个多水性杨花的女人!

周苏言这个大猪头!

应惜惜磨磨牙,起身去了衣帽间换衣服。

两人今天默契地冷战了。

周家人都看出了问题,但谁都没敢直接问出来他们是怎么了。

以前是陌生人,现在是才相处了一天的新婚夫妻,能相处得好也是不容易的。

周家人明白这一点,便没说什么。

他们只是私底下分别问周苏言和应惜惜他们怎么了。

怎么才一晚上的功夫两人就冷战起来了。

应惜惜不知道该怎么说,便什么都没说。

周苏言也不想把早上的事告诉父母,同样也什么都没说。

两人虽然冷战,但一整天都一起待在房间里。

应惜惜画漫画,周苏言就坐在不远处的躺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偷看应惜惜。

应惜惜自然是感受到了周苏言的目光。

她不知道他偷看她做什么,现在也不想跟他讲话,就当被狗看着,继续画漫画。

周苏言盯着应惜惜看了一早上一下午,越看越喜欢她,心里也越委屈。

对那个叫阿纯的野男人也更是嫉妒。

不过他想通了。

现在应惜惜的丈夫是他,可不是那个叫阿纯的野男人!

应惜惜是他的!

就算应惜惜现在心里还在想着野男人,那也没关系。

日后陪在应惜惜身边的是他,时间一长,应惜惜也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想通之后,周苏言主动求和好。

“你也画了一天了,出去草坪上走走吧。

这么一直盯着屏幕看对眼睛不好。”

应惜惜在周苏言走过来的时候就切换了画布,听他这么说,她放下画笔。

“那走吧。”

“我腿脚没多少力气,需要你扶一下,像昨晚那样。”

周苏言说着就要去搂应惜惜。

应惜惜侧了下身,表情淡淡,“既然腿脚无力,那还走什么,万一摔在外面怎么办?

周先生还是继续坐着吧。

实在不行,让专业的人来陪周先生进行康复训练。”

周苏言一噎,怎么又叫周先生了。

该生气的不应该是他吗?

怎么她还生气上了?

虽然但是,她生气的样子还怪可爱的。

腮帮子鼓鼓的,小嘴都能挂上油壶了。

周苏言动作快于大脑地伸手捏了捏应惜惜的脸颊。

应惜惜错愕地对上了他还带着笑意的双眸。

“??”

四目相对,周苏言回神后收回了手。

他掩唇咳嗽了下,“你脸上有东西。”

应惜惜:“........”

“你把我当傻子?”

“不是,那我们好好说说,你今天在生气什么?

明明该生气的应该是我。

你在生气什么?”

周苏言正色,一本正经地问她。

应惜惜咬着后槽牙,她在生气他是个大猪头!

“你现在问我是什么意思?

你不生气了?”

“我不想生气了,不管是阿纯还是不纯,那都是你过去的事了。

往后余生是你跟我在一起,我不会去计较你以前的事。”

周苏言认真地注视着应惜惜。

应惜惜:“.......”

“你不想知道阿纯是谁了?”

“不想知道。”

周苏言回答得非常干脆。

“好,不想知道那我就不说了,走吧,我陪你出去走走。”

应惜惜拉起周苏言的胳膊,扶着他的腰一起出去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两人渐渐熟悉起来。

或者说是周苏言对应惜惜渐渐熟悉起来。

他晚上时不时地会梦到自己和应惜惜在一座竹屋里生活,后来梦到的是他们在一处有些老旧的一居室生活着。

梦里的他们生活得很幸福,他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都羡慕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猜想这可能是他自己的幻想,幻想成梦了。

可能是梦里太幸福了,有时候白天他看着应惜惜,脑海里都会浮现出梦里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