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装傻道:“什么动静?我一夜睡得很香,醒来就听你们在门外说话。”
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心中怀疑,但又拿不出证据。
阿兕道:“莫管那么多,快把人拿了,不要耽误时辰。”
老妪道:“对对!今天可是正日,莫要再出差错。弄丢祭物,还要拿我们顶账。”
这话好似有魔力一样,立刻便让村民将屋子团团围住。
“你们想干什么?”方从看着一双双想要吃人的眼睛,笑问。
老妪道:“娃儿。这事是我们荒村规矩。早些年的时候,环境险恶,难以生存。后来,就有村老求得仙神保佑。仙神也没甚要求,就是每年都要进献一次祭物。若是没得祭物,就要五个本村村民。今年轮到我家,我与老哈本来还说祭物难寻,可巧就遇上了你。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外来的祭物,仙神不仅不会加害,还会帮助提升修为。不像我等土着,都是有去无回……”
老妪话刚落音,大鼹就道:“确是这样。历来我们找到的祭物,都成了高高在上的大仙。见了面,必须恭恭敬敬磕头。你先出来,让我们绑上一绑,然后到仙神那享福。”
方从道:“可我却不信你说话,哪有土着全死,外人独活的道理?”
阿兕急道:“骗你做甚。真是这样,等你见到仙神就晓得。”
“仙神法力无边,难以想象。”
“你且出来……”
众人帮着一起催促。
但方从只是面露微笑,并不出门。
老妪道:“娃儿,我怎么看你手中物件,有些眼熟。”
方从抬手,露出灵石道:“无甚奇怪,就是一些石头。”
他昨夜为了对付眼球耗尽灵力,现在正抓紧恢复。
村民也不知是真信还是另有打算,居然也不深究。
“其实,仙神所在并不遥远,只消渡过黑潭,不耽误时辰。娃儿,你还是赶紧出来,随我们上路。”老妪又开始了催促。
这一次,她没有选择进屋。却是感觉门、土被啃,墙却无事,必有原因。
方从摆手道:“不行不行,我心里有种预感,只要出门就没好事。”
想把他赚出去动手?门都没有!
同时他也在拖。
不求灵力全部恢复,只要有五成,就有把握应付围攻。
大鼹道:“哪有这般邪性,还预感。你就随我们走一遭……”
方从道:“真没危害为何你们要绑我?自古以来,只有待宰的猪羊才要绑,狮虎出门都是想去哪就去哪。”
大鼹差点憋出内伤,为了赚人,还是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绑,只要你出来就行。”
方从道:“不去不去,看你们凶巴巴的,一定没有好事。”
此时,他的灵力已经恢复三成半。
四墙、屋顶、地面,都有仍有生效的血篆。保守估计,还能再撑三刻。
也就是说,至少能将灵力恢复到四成。
【四成可能不太保险,但也差不太多……】
方从心中想着,嘴上却兀自扯道:“要不你们都退走,退远点我就出来。”
阿兕都已经不知道怎么应付了。
老妪勃然变色道:“好你个娃,重伤落到村外。是我家老哈把你背了回来。为了治病,又去求神药,连脏腑都舍了。没曾想,只是让你帮点小忙,你就推三阻四。”
方从纠正道:“我那伤可不是神药救好的。再说,本人一贯没有素质,十分缺德。莫说不好绑架,就算想绑架,也得多投入一点。要不,你干脆自杀,内心自责。顺便再激起公愤,让大家团结一致地对付我。”
老妪的眼睛立刻暴凸三尺。
她是真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大鼹更是怒道:“真不要脸,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方从老实道:“不敢!”
敌众我寡,有屋子作为屏障,他有很大把握自保。
跑出去那就真是找死了。
虽说荒村村民可能比眼球攻势更猛,但数量却远远少于眼球。
拉锯几个回合就能出结果。
综合算下来,消耗反而不大。
“既然如此,可就怪不得我们了!”
再次领教方从的不要脸后,村民们干脆放弃幻想。
首先是小疝,“刺啦”一声扒开肚腹,立刻有无数老鼠毒蛇跑出,涌向栅门。
然后是绦虫一样数不清的死白长带从房顶垂下,看样想将房子牢牢捆死。
大鼹庞大的身子则是“嘭”地一声爆开。
除了爆炸产生的冲击,更有无数碎裂内脏,裹挟着霉菌扑向方从。
“砰!”
早有准备的他轻轻一笑,然后关上栅门。
“嗵嗵嗵……”
无数攻击打在门上,却没有任何效果。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妪气得直跺脚。
“这是怎么回事?”阿兕掏心掏肺后发现栅门没有损耗一点。
大鼹道:“还不明白?你以为房子完整,是因为昨夜没被攻击?错!是攻击了,甚至连地面都变成了天坑,但房子却没事。”
有人不信邪道:“那又如何?门被我们加固过,我不信屋顶也一样坚固。”
说着,她伸手去打屋檐。
但听“锵”一声,传来金铁交鸣之声。
屋檐纹丝不动。
“我还真不信!”她怒了,双手变粗,变长。
直到高过房顶许多,这才停止。
“再来!”
她那狰狞黑臂瞬间长满骨刺,重重砸下。
“轰!”
尘烟四起,大地巨颤。
但房屋却没有分毫受损。
“好!厉害,我看你能撑多久。”她又叫。
两只巨臂轮番挥舞。“轰轰”之声不绝。
直到半座房舍都被砸进土中,她才哈着舌头,虚脱于地。
“竟如此厉害?!”大鼹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她一开始虽然也想到房舍有问题,但绝没料到如此变态。
最关键的,是她那些手段喷到墙上,居然无法附着。
“这可如何是好?”
抓不住墙,种种神通手段就无法发挥。
可怜那屋子,就像有一层看不见的流水一样,任什么都能冲走。
“我来试试。”
脑袋裂开的村民,让绦虫样的条带彻底垂下,覆盖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