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心念一动,背后的黑铁玄剑破空而出,迅速放大了数十倍。
随着燕赤霞手掌一托,我整个人的身形都稳稳的落在了剑身之上。
望着我周身弥散而出的邪怨之气,燕赤霞不禁眉心紧锁,当即收内法诀朝着我打出一道印诀。
随着金色的印诀入体之后,我周身弥漫的邪怨之气迅速收敛回了体内。
“燕大侠,大哥他怎么样了?”麟十四当即飞掠而起,落在了燕赤霞的黑铁玄剑之上。
望着已经陷入昏迷的我,十四的双眸都是充斥满了血丝。
隆隆……
这时整个遗迹地宫震动的越发剧烈,石壁之上一道道裂痕蔓延而开,沙粒砖石不停的砸落。
“这个地方快要塌了,先离开这里再说。”
燕赤霞手掌轻轻一扬,当即带着我和麟十四御剑而出。
周峙见状,也是当即带着狗娃紧随其后,朝着遗迹之外不断飞掠而去。
几人的身形才刚刚从遗迹中掠出,整座山峰都是随之坍塌,剧烈的冲击使得周遭山林都被夷为平地。
此时的离风山天塌地陷,俨然一副人间炼狱般的模样。
燕赤霞几人一直飞出数十里开外,才是缓缓停了身形。
“还好咱们跑得快,要不然怕是都被被压在下面做了地老鼠不可。”
望着彻底塌陷的山峰,老周心有余悸的咂了咂嘴。
燕赤霞的目光微沉,却是朝着远方的天际望去,隐约间有着几道十分恐怖的气息正朝着这里极速而来。
“有人来了,应该是三大玄宗的强者。
此地不宜久留,先脱身再说……”
说罢,为了避免被对方捕捉到行踪,燕赤霞当即控制着黑铁玄剑朝着郁郁葱葱的山林中落去。
麟十四和周峙见状,也是当即将自身气息隐匿起来,朝着燕赤霞追了上去。
燕赤霞几人才刚离开不久,十几道流光呼啸而来,悬浮在了离风山脉巨大的废墟上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着如同人间炼狱般的废墟,一名头顶紫玉冠身穿阴阳玄龙袍的老者,老眸不断朝着周遭扫视搜寻着。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太一门掌教沈。
“阿弥陀佛!沈珏道兄,方才此地天地震动,恐怕绝非偶然。
就在半炷香前,我慧玄师弟的本命魂牌也碎了。
慧玄师弟有着二转通玄境修为,他若是一心想要逃命,寻常修士很难留得住他。
我猜想会不会是有圣境强者出手了?
不然这一整座山峰,也不至于顷刻间被夷为平地。”
这时一名身披袈裟手持金钵的白胡子老僧目光微沉,朝着沈珏望去。
开口的老僧却是金台禅院现任主持,慧能禅师。
沈珏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却是并没有开口回应。
“南儿,南儿……”
就在这时,一名身披云纹玄袍的老者破空而出,朝着废墟之中大声呼唤起来。
老者的双眸中满是血丝,手中攥着一块断裂的玉牌,整个人的气息都是十分紊乱。
此人乃是楚山宗的宗主楚江元。
作为楚山宗的宗主,楚南乃是他唯一的儿子,此刻的楚江元可谓是愤怒到了极点。
“楚宗主,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说不定楚少宗主还活着。
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集中我三宗之力,尽快搜寻一下这方圆百里之地,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我们现在急需知晓此地究竟发生了什么……”
慧能禅师举起手微微躬身,朝着楚山宗宗主楚江元作了作揖道。
哪怕他也明白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楚南的魂牌在一个时辰前就已经碎了,只怕是早已经凶多吉少。
“要是让我知道究竟是谁杀了我的南儿,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伴随着一道咆哮之声,一股磅礴的玄元之气自楚江元周身呼啸而开。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下去找。”
说罢,慧能禅师抬了抬手,朝着身后的众人呵斥道。
身后一众金台禅院强者闻声,纷纷俯冲而下,朝着废墟之中探查而去。
太一门和楚山宗的人见状,也是急忙加入了进去。
呼!
就在这时,忽然烟尘弥漫的废墟之中传出阵闷沉声响,却只见一道青色的飞舟从中掠而出。
太一门掌教沈珏双眸中微光闪动,身形瞬时移动到百丈之外。
随着飞舟周遭的灵气散溢而开,萧易水和龙阳尊者皇甫崇德身形从飞舟中踉跄而出。
二人浑身上下满是灰尘,气息萎靡,伤痕累累。
哪里还有之前的风采,活脱脱两个刚从土里刨出来的山药蛋子。
“师尊,咳咳……”
萧易水刚准备开口,却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牵动了伤势,不受控制的咳嗽起来。
“易水,慢慢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易水平复了一下气息,这才朝着沈珏拱了拱手,露出一脸的惊恐之色。
“师尊,此地根本就没有什么上古遗迹,这一切都是那邪修丁谦的圈套。”
当听到丁谦两个字后,无论是沈珏,还是慧能禅师和楚江元皆是身形一怔,面色变得十分凝重。
虽说这丁谦与他们并非同一时代之人,但对于邪修丁谦之名,三人却是并不陌生。
毕竟当初为了能够诛灭丁谦,三大玄宗可谓死伤惨重,以至于几百年过去都没彻底缓过劲儿。
“原来是这个魔头,那魔头现在何处,其他人呢?”
萧易水眉梢挑动,忽然朝着沈易大声哭诉起来。
“师尊,除了我和皇甫师叔逃出生天外。
陈嵩,顾岚两位长老,还有其他两派的道友全都死在了那些魔头的手里。
还有楚少宗主,穆庸前辈,慧玄禅师,他们全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都怪我一时不察,中了那小魔头的奸计,未能救下其他人。
还请师尊责罚……”
在听着萧易水的哭诉之声,一旁的龙阳尊者皇甫崇却是身形微微一怔。
眼神深处不经意间闪过一抹惊恐,对于这位师侄竟然生出了一些难以察觉的忌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