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丰都没来得及叫疼,烟灰缸哐当一下砸他后脑上,疼得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你敢打我,死丫头,我……”
话还没说完,又是哐哐两下,烟灰缸连续击打下来,东西没碎,唐大丰的脑瓜子都被开瓢了。
他双手抱头,手底下黏糊糊湿哒哒一片。
知道金莲是发了狠要往死里打他,他也不敢再耍嘴皮子,吱哇乱叫的求着饶。
“错了,错了,我错了,别打了,啊!我真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放了我,饶我一条狗命!”
话刚说完,后脑勺又是哐当一声响,他差点没晕过去,金莲也没再继续敲。
“爽了是吧?下次还敢跟我装不?”金莲问他。
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敢个锤子。
唐大丰摇摇头,“不了不了,再也没有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滚!”金莲踹他一脚,把他踢出门。
唐大丰连滚带爬的逃走,不敢再去轻易挑衅金莲。
金莲说是杀了他的老婆孩子,可唐大丰心里还是不太相信。
杀人哪有那么容易,一点动静没有,还连一点痕迹也不留,那怎么可能。
他跑回家后,过上以贷养贷的日子,一边躲着高利贷追债,一边想方设法找朱怡他们。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他还是没找到人,种种痕迹都指向金莲,偏偏又找不到关键性证据。
一边是疯狂追债把他打的半死不活的高利贷,一边是生死不明的老婆孩子。
唐大丰有点发疯,跑去警局报警,闹了一通后什么用都没有,反倒差点让人把他当成精神病抓起来。
越找不到他就越着急,越着急就越疯,越没人会信他。
他闹了一段日子,人憎狗厌众叛亲离,连自己房子都因为还不起房贷被收走。
以贷养贷的日子也彻底结束,再也借不出一分钱。
高利贷这头找不到唐大洪两口子,加上那两人又是唐大丰介绍去贷款的,导致高利贷的人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隔三差五的就找他聊天。
唐大丰都已经陷入绝境了,哪还找得到钱还他们。
几轮下来,他被打的半死不活,还被摘了一个肾,这事才算结束。
“还我儿子来!把我老婆还给我!”
唐大丰拖着残缺的身体,摇摇坠坠的跑回村里,嘴里还在不断嚷嚷着要找老婆孩子。
当初他就算再怎么不相信金莲的话,现在也不得不怀疑。
他老婆可能会跑,可他儿子都那样了,还能跑去哪,还有唐大洪跟王成玉,半死不活的又没钱,不回村里还能回哪里去?
偏偏事实就是哪里都找不到他们,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找都找不到。
也许真的是那个疯女人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把他老婆孩子杀了,连着唐大洪两口子也没放过。
唐大丰拄着木棍,踉跄着往家里去。
村里的人看到他就跟看到什么恶心的臭虫一样,纷纷远离他。
之前因为高利贷和网贷的事,那些追债的人都跑到村里找唐家的亲戚们闹了好几次,连网贷公司也疯狂给村里人发短信打电话,让人烦不胜烦。
唐大丰神情萎靡,没还村里人厌恶的眼神,直直往家里去。
“贱人,贱人开门,还我儿子老婆!死贱人,我要你偿命!”
没了房子车子还有钱,就连老婆孩子也生死不明,他已经疯了,回来的时候,带了把菜刀插在裤腰带上,要跟金莲一决生死。
门没有锁,他拍几下就自己打开了。
房子被高利贷的人翻了好几次,已经乱的跟垃圾堆没区别。
他进门无头苍蝇一样乱转,贱人贱人的乱喊,楼上楼下跑了好几圈都没找到金莲。
“死贱人,还我老婆孩子,把我老婆孩子还给我!!”
他对着空荡荡的房子无能狂吼,眼泪哗啦啦的流。
全是因为那个贱人,他的生活才一片糟糕,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
唐大丰想起之前的好日子,靠着墙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一道黑影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凝成实质,变成他最熟悉的样子。
“怎么回事?!”亲眼看着金莲在自己跟前大变活人,他吓得半死,“你耍的什么把戏?!”
他哆哆嗦嗦的往后摸,掏出他的大菜刀,对准金莲。
“别过来啊!你这个贱人,敢靠近我,我就要你的命!”
他声音颤抖,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看着不断靠近的金莲,手里的刀都差点掉了。
“不是你叫我的吗?我来了你又怕成这样。”金莲笑了笑,俯身瞧他,眉头轻轻一挑,丝毫不把近在咫尺的菜刀当一回事。
唐大丰稳住心神,双手攥紧了刀把,“我老婆儿子呢!他们到底在哪?!把他们还给我!不然我真的要动手了!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他今天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日子烂成这样,如果老婆孩子也没了,他真不想活了,一点意思也没有。
金莲啧啧两声,回忆了一下那四个玩意的死状,“让我灌毒药毒死了,烧成灰冲进下水道了,说了你又不信,那你还问了干嘛?”
“你都不知道你老婆有多害怕,死之前还给你打电话,谁知道你竟然没接,可惜了,遗言都没机会听到。”
朱怡失踪之前真的给他打过电话,这事除了警察没人知道!!!
“是你,真的是你!”唐大丰这下是彻底信了,“我杀了你!”
他大喝一声,举起刀子就砍过去。
菜刀劈在金莲头上,哐当一声响,刀刃崩开一个大口子,像是砍在了什么坚硬无比的东西上。
“怎么会?”
唐大丰愣怔的收回手,看着缺了一大块的刀口,又看向金莲笑嘻嘻完好无损的脸。
就算是砍石头,石头也会掉点渣的,怎么砍这个贱人,她一点事没有?!
唐大丰惊恐的咽了下唾沫,手一抖,刀掉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你到底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没事?”
要是真有这种神通,那让他老婆孩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