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儿……边吃边说吗？”
零三视线落在那个卖小烧烤的摊位上，快速用眼睛扫视一圈。
江边夜市的小摊都是有要求的，摊位干净、衣着整齐，即使是大夏天，他们也戴着口罩，将台面擦得干干净净。
即使是这样，零三看见了还是忍不住皱眉，很想说路边摊不干净，不能让两位大人吃。
可没等他拒绝，鹿小路已经牵着时隙渊的手走到了那个小摊前，虽然她吃饱了，挑选各种烤串的时候依旧不手软。
随随便便拿了一些，就有上百串，把小摊老板乐得嘴都合不拢。
零三急忙过去，抢在时隙渊之前付钱。
他生怕时隙渊用手机付款，最后留下付款信息，会被某些黑客利用。
时隙渊也不和他抢，反正这些上面都会报销，而且一顿饭罢了，零三这样能跟在他们身边贴身守着的顶级特工应该不会在意。
等待摊主烤串的时间，鹿小路又要了三杯凉爽的小麦果汁，她开开心心地抿了一口，招呼时隙渊和零三，“夏天就应该坐在路边摊上烧烤配‘果汁’，这才是人生啊。”
“零三，你刚刚的话还没说完呢，为什么小凉子和黑哥的爱情更好磕？”
零三急忙端起酒杯，把鹿小路招呼的那一口喝完，才说道：“可能是感觉吧。”
“在大众眼里，鹿神和渊神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大神，是他们一辈子都超越不了的人。”
“两位早已成神，是冥虚大陆刚开就占据排行榜的人，大家从以前便崇拜你……两位，现在更是只剩崇拜。”
“因为两位一直在创造神话，在做攻占大陆、拯救大陆这种常人一辈子都不会做的事，在大众眼里两位早已和真正的神明差不多，神明之间的爱情忽然好磕，可多少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感觉。”
“大家会觉得神明的爱情很美好，但是他们无法触及也学不了的爱情，只会一边羡慕一边崇拜，从没想过拥有，而安副盟主和暗鸦骑士的爱情却不是这样。”
“他们的爱情在大众眼中是可以效仿的存在，是令人羡慕又让人想要学习的存在。”
鹿小路不服，“凭什么这么说，黑哥和小凉子的爱情哪里就能效仿了？他们连黑哥以前……都不知道，还想要效仿……”
“再说，就算不知道黑哥以前是做什么的，现在的他也不是别人能随随便便效仿的啊，他战力那么强，格斗技巧那么高，还能带队攻占别的大陆，一打就是好几个月，有几个能效仿的？”
零三扯着嘴角，感觉鹿小路有点激动，似乎是某种胜负欲上来了。
他不是很懂，大家崇拜鹿小路、时隙渊的爱情，崇拜到连效仿都不敢，这不是更说明鹿小路、时隙渊是最厉害的一对情侣吗？为什么鹿神会这么激动？
可他虽然不懂，却还是认真解释，“效仿的意思就是尽力学习，大家觉得暗鸦骑士厉害，安副盟主也厉害，觉得他们爱情好磕的点也是在于暗鸦骑士攻占大陆这件事上。”
“他们觉得安副盟主是一位很有野心的人，想要将商盟开遍所有大陆，而暗鸦骑士为了完成安副盟主的愿望，她想要开商盟的地方，他就会去攻略，大家是被这样的爱情感动了。”
鹿小路：“……”
“才不是这样，明明是那几个大陆太过分，我们才去攻略的，和开不开商盟分盟有什么关系？”
“小凉子的愿望虽然是想将商盟开遍整个大陆，但那个愿望也不是非要攻略其他大陆才行，和别的大陆联盟了，小凉子照样能去开商盟分盟，只有8号大陆那群笨蛋才会拒绝小凉子。”
零三眸光一晃，没想到竟然听到了鹿小路会这样机密的话。
这可是来自鹿神的第一手机密，虽然只是吐槽，但多少能探查到鹿小路是怎么想的。
光是探查到这一点，就让零三觉得自己一整天没白忙活。
鹿小路吐槽了一句，也懒得多说，她本来就不是喜欢在背后讲究别人的人，只有和安凉凉在一起的时候两人才会嘀嘀咕咕没完，一副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八卦都讲完的样子。
摊主把烤串上来，三人坐在旁边慢慢吃。
时隙渊侧眸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小摊旁边的空桌已经坐满了人，看似开心聊天的人视线却总时不时地往他们这边瞟，眼神凌厉，动作干练，一看便不是普通人。
他将目光轻轻收回，知道这些都是跟过来保护他们的人，所以零三才会和鹿小路畅聊这些，说话时也没有太顾忌。
“其实比起爱情，很多人更羡慕鹿神和安副盟主的友情。”
零三认真地说：“在很多人眼里，女孩子的友情可能不那么坚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而影响，鹿神和安副盟主的出现却让人改变了这样的印象。”
“大家开始相信女孩子的友情同样能发光发热，以前好多人嘴里都是嚷着‘闺蜜，你赶紧发财、带我过好日子’之类的话，而现在很多人开始将这句话当成努力目标，而不是玩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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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鹿小路抬起眸子，眼底划过一抹惊讶，嘴角却忍不住露出笑容。“原来还有人磕她们俩的友谊啊，我发现大家什么都磕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那是因为某人和安凉凉的友情确实很令人羡慕。”时隙渊抬眸，见鹿小路沾沾自喜的小模样，有些无奈地叹了声，却又忍不住替鹿小路高兴。
他知道她真的很重视安凉凉，比起他们的爱情广为流传，他更希望她和安凉凉的友情被所有人知道。
他想告诉世人，女孩子想要出人头地不是必须靠男人，也不是必须嫁入豪门，她们自己就可以崛起，自己就可以是那个豪门。
零三怕时隙渊会不开心，急忙说道：“众神帮兄弟之间的感情也被很多人羡慕，大家都希望自己兄弟赶紧发家致富，带着他们一起成神成富豪。”
“嗯。”
时隙渊轻轻点头，对这个并没有太多反应。
零三就知道时隙渊不在乎这个，他赶紧转移话题，顺着鹿小路喜欢听的说。
听了一个多小时八卦，几人重新开始逛夜市，一路上依旧能听见很多陌生的‘夫人、相公’，鹿小路也能用正常表情面对了。
江边夜市实在太大，他们走到三分之一便累了，掉头回去后鹿小路累得只能在江边坐一会儿，吹吹江风，看看夜景，就和时隙渊回了酒店。
零三早已将他们想要的酒店房间预定好，两人过后去直接入住，甚至连身份信息都不用留。
可进到房间，看着陌生的房间，鹿小路累得想要直接瘫下去，心里却又冒出了一些洁癖。
她把被子抱到窗边的榻榻米上，拒绝时隙渊的靠近，裹着被子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满心期待的某位时先生一脸不明所以，见自家夫人累得几乎秒睡，他只能委屈巴巴地掀开被角。
次日。
鹿小路是被阳光叫醒的。
明媚的阳光从落地窗洒落，对于初醒的人有些刺眼。
她慢慢睁开眼睛，适应了阳光后又忍不住抬头看天。
好久都没看过现实世界的天空了。
在冥虚大陆里，天空都是风云莫测的，天上永远挂着两个太阳，夜晚也永远是两个月亮。
初时觉得玄幻，现在也已经习惯，再到今日突然看到现实世界里的一个太阳时，鹿小路竟然会有那么一瞬间的诧异，原来天上只有一个太阳吗？
天上竟然空荡荡的，云层上没有天使乐团，她也无法飞到天上去查看……
这，就是现实世界，是她生活的世界。
“夫人，你醒了？”
身后传来动静，鹿小路的小身子被时隙渊轻轻扶了下，她不由自主转过身，就对上了男人幽深的眸光。
没等时隙渊说话，鹿小路先将手点在了他唇上。
“时隙渊，我有一件可怕的事想要告诉你……”
鹿小路表情严肃，眼中全是认真。
刚醒来的男人瞬间瞌睡全无，泛着幽深的眸光也变为认真，“怎么了，你说。”
鹿小路：“我……感觉我应该多回现实世界了，如果再这么待在冥虚大陆，早晚有一天我会分不清现实世界和冥虚大陆。”
“刚刚看窗外的时候，我竟然觉得天上只有一个太阳是很奇怪的事，我甚至想打开窗户飞出去查看一下……”
“可这里是现实世界，我打开窗户不会飞出去，只会跳下去……会从这么高的楼上摔下去……”
手臂忽然被握紧，时隙渊眼底满是担心。
他紧张地看着鹿小路，沉声说：“夫人，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确实不能长时间待在冥虚大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