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一眼睁着一眼闭着,尽量用自己没睁开的眼睛对着司郁的方向,

以此营造出自己什么也没看到的假象。

先生憋红了脸,胳膊被司郁拧的发疼,咬唇一声不吭,

扭过头去,不看她也不求饶。

想叫心腹来把司郁拉走,结果根本不见心腹人影。

心腹早踮起脚尖跑了。

时间就在僵持中流逝。

先生死活不说什么软话,一双腿被司郁卡在腿中间锁住,怎么也不能动,

其实也怕乱动伤了司郁。

他等司郁闹够了就松手,没想到司郁抓着他半天不动弹。

“喂……”

差不多得了啊,

这样一直抓着算什么事儿啊。

这让人看到多让人误会啊。

哪知道司郁随随便便松开手后,一脸无辜地端杯喝水。

先生在一边咬碎了牙,端杯子的手都在颤抖。

司郁那个劲儿能活生生把人捏断,刚才力道不小,现在他两个手腕上都是红彤彤的血印。

先生努力稳住情绪,深吸几口气。

他放下水杯转过身来,和司郁对视。

司郁看似悠然地品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实际上心里都快尖叫成土拨鼠了。

把先生按在沙发上半天没松手不是要教训先生,

而是因为一时冲动,造成那样的场面之后。

她的脑子宕机了。

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

她觉得她一定是菌子吃多了才有勇气干出那样的事。

吞咽的嗓子眼,微微颤抖。

见司郁半天不理他不解释,

让他窜起一股无名火。

“司郁,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他语气低沉,透出隐忍的不悦,“我分明记得你之前为了自己的爱人拒绝了我。”

没有平常吊儿郎当的样子,显然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司郁深吸口气,把心底的颤抖压了下去。

输人不输阵,不能让先生看出她有瞬间的害怕。

司郁微笑着抬眼,眉梢轻挑,目光流转中带着一丝调侃,

“只是想看看先生的身体有多柔软而已,没想到你的耐性还真不错。”

好一个揉入阿门。

先生额角青筋暴起,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你到底想怎么样?幼稚不幼稚。”

听到“幼稚”二字,司郁放下杯子,轻轻一笑,

“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幼稚了?这不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切磋嘛。”

好一个切磋。

“切磋?”先生差点被她的话噎住,他忍不住反问道,“那么,你家切磋一直这种方式呢?”

倒反天罡!

看着他那紧绷的脸,司郁莞尔,站起身来,姿态随意。

“当然不是,只是有时候,换种方式更有意思。”

耍贫,耍的她快忍不住了。

到底为什么一直在这里聊这个啊!!!

为什么 !!

先生就那么放不下吗!

又不是把他给睡了!!!

先生听罢,没再接话。

算是达到了司郁结束这个话题的愿望。

两人相对无言,房间里只剩下窗外徐来的微风声和他们各自的呼吸声。

先生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

尝试转换话题,缓和两人的僵持局面。

“既然你提到有主要的事情来找我,那就直入主题吧,”

“今天回来的,你爷爷的病治好了?”先生整理了一下袖口,

让袖子把伤口遮住。

习惯性不让自己露出弱点。

“没有,还需要调理,后面开了一些调养并降低身体机能的药,是我特意带来的。”

“药性查不出错来,可以改变脉象,看似身体衰败,实则唤醒机体内在修复能力,也就是现在人口中的'长生不老药'。”

司郁轻咳一声,“类似长生不老药,其实不能长生不老,只是辅助一些重大病症的治疗,例如核辐射。”

先生听的津津有味。

一双眼睛扫射她浑身上下,可能是在思考解剖她大脑的可能性。

司郁有些不寒而栗。

一看先生那个兴味厚重的眼神就知道他没想什么好事。

司郁连忙说:“不可能告诉你的,这个东西现在不应该存在,我会付出代价的。”

她不想别人再牵连进来付出代价,被因果所缠。

说罢,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话。

剧烈的痛感袭来,

她一无所知的喷出一口血,染红了脚下的地毯。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抓住了自己的衣领,在先生震惊的目光下,

又吐出一口血。

“嘿!你刚才高空坠下没有人给你检查身体吗!心腹!!”

心腹从门外跑进来,看见司郁倒在血泊中的样子,立马呼叫医疗团队上门。

司郁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了。

“我……”

“别说话!躺好!有我在你死不了!!!!”

先生跪下给她检查身体情况,发现她呼吸和心跳都十分虚弱。

不过三秒,心跳消失。

处理好口鼻阻塞物,他进行了心肺复苏,但收效甚微。

先生急了:“医生呢!?”

心腹:“团队直升机,还有十分钟!”

“来不及了,去地下室,拿我手术刀!”

“是!”

时间不容耽搁,心腹一步跳下地下室,拿了东西顾不上关门,环绕着未关门警报先把东子递给了先生。

“司郁你以后别说我现在全菌手术!你活下来才配感染!”

心腹跑的一路上给手术刀倒是消了毒了,但是司郁躺下的环境确实全菌。

顾不上别的,心腹把消毒用碘伏撒了满地,撒了司郁一身。

先生立马下刀开胸。

直接将手伸了进去,捏住心脏。

双眼全是不顾一切的冷厉,

持续了一会儿,司郁恢复心跳和微弱呼吸。

恰好医疗团队赶来,紧急对司郁进行了手术。

心腹喘着粗气站在地下手术室外面,先生浑身浴血,尤其是刚才伸进去的那只手,

红的不像人的手,

不知道的以为他要掏出司郁的心脏吃掉。

心腹哆嗦着嘴,给先生解释:“扶她起来的时候我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任何……任何意外,而且这个情况,先生你开胸了也知道,她肯定没有心脏病……”

虽然不知司郁的心脏是不是和别人构造不一样,但是肯定比别人的强壮。

先生扶额有点晕。

“而且,而且,先生你怕她缺氧脑损伤,情急之下才这么做的对吧……”

不然人醒来胸口一刀疤,咋解释呢。

像给人解剖了。

先生说不出话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头晕目眩。

天杀的,司郁可不能死他这啊!

他怕外星人来暗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