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凰衫公子凌人的威压于宴会场内肆虐开来时,所有宾客都是为之惊嘘。
这股气息,赫然达到了伪君层次。换一个说法,便是战魂巅峰!战君之下,最强者。
如此威压即便是无差别而来,让得魅族族长这个战魂大圆满强者都是不禁浑身汗毛竖立,震颤不止。
老人清晰地感受到,不知为何,此刻凰衫公子的威压竟比先前桃衫公子爆发出的还要更加强烈慑人!
魅族族长刚松下去的心瞬间又紧绷如弦,连他这个在战魂大圆满境界停留了半个甲子的老人在此等威压面前都难受无比,又何况这位年轻的雷狱狱主?!
他们这些众宾客如何看不出,凰衫公子这是打算在交手前就挫败林燮的一切锐气,让他连与自己交手的勇气都顷刻间磨灭得无影无踪!
杀人诛心啊!
花想容更不用说了,她离凰衫公子最近,又是新晋战魂,在这股威压面前花容失色,为林燮焦急的心揪到了极点。
一直心系姐妹的云想衣此时面色极为难看,一旁的花不移则趁此机会笑道:“看来你们高兴得还是太早了点,人虽是来了,但不代表今夜花想容就能安然脱身。据我了解不久前这位雷狱狱主才战魂大圆满未久,如何敌得过战魂巅峰的凰衫公子?在他的威压面前恐怕连脚跟都站不住!”
她这一说,云想衣的面色更加难看了。
面对凰衫公子的威压,碧麟蛇王怒哼一声,就欲起身而出,但却被林燮挥手示意拦下,少年笑意从容,意气风发不逊凰衫公子,他一步迈出,与此同时周身气息毫无保留的爆发而出,在凰衫公子威压的逼迫下,元气海洋同是一轰而出,于惊雷声中如山岳般镇压在府主府的上空。
轰!
众宾客望向上方那座元气海洋,翘首震惊,战皇大圆满的气息毋庸置疑,可是,他的底蕴竟是有…三十万丈!
三十万丈的底蕴啊!这已经不是寻常战魂大圆满了,离战魂巅峰只能说是,只近不远。
这显然是出乎了所有宾客的预料,之前从一些情报中他们多少有得到些信息,这位年少的雷狱狱主在气运之争前尚还是战魂中期的层次,而自气运之争后,就突破至战魂大圆满,至今突破未久,然而,距气运之争结束也才个把月时间,其竟是就达到了三十万丈底蕴!
这是什么概念?正常的战魂层次修炼至圆满也才十万丈底蕴,而林燮却是三十万丈!就算是在战魂大圆满层次修炼了半个甲子的魅族族长也达不到这样的程度。
然而林燮却仅是一两月时间就在这一层次上,距离巅峰只近不远,这是何等妖孽?
难怪只身面对凰衫公子,有这般底气。
不过若再详细点的情报,他们恐怕还不知,半个月前林燮与苍鸾圣殿的新任大圣使元照金一战时,他的底蕴就达到了二十万丈。
至于后半个月里,武圣对林燮进行的肉身修炼特训,也不是仅助益了肉身。原来,长时间在雷毒里周而复始的浸泡,不单是磨砺了他的肉身,他的肉身也自雷毒之中汲取了庞大的雷属性天地能量,这股能量令他的底蕴突飞猛进,可谓一道大机缘,不过这得是建立在长时间承受得住雷毒炼身的前提上,这才能将雷毒熬为精纯的天地能量,否则就是自取灭亡。可见这种修炼方式虽过于极端但也裨益不小,不仅修炼了肉身,又使修为突飞猛进,直接令林燮再度质变,元气底蕴从二十万丈飙涨至三十万丈。
因此林燮无比庆幸,幸亏有这半个月的修炼,虽然苦了点,令他人不人鬼不鬼的,但终有所得,不然的话,自己不见得就有与伪君强者的一战之力,这一句再增涨十万丈底蕴说似简单,但若换作外界其它大众的修炼方式,他还不知要几年才能取得这样的精进。
面对天空气势恢宏的三十万丈元气海洋,魅族族长怔傻了眼,年少轻轻,但这般底蕴,却比他这个在圆满境修炼了半个甲子的老头都还要多上许多,他为之汗颜。这就是想容数年前的同窗好友吗?当年与想容同一辈的学子,如今却远甩开他这个作为族长的老头子一大截,真叫人自愧不已。
望着立于至高处的少年身影,花想容圆圆懵懂的七彩眸子恍惚注视良久,静默的面容如花艳美绝丽,这一刻她真正的意识到,眼前人,已不是当年那个孱弱少年。
“真抱歉,这一次,你又瞎吹牛逼了呢。”笑眼瞥了一眼身旁的花不移,云想衣端庄的脸颊浮现笑觑之色。
花不移妩媚容颜羞红咬牙,这她哪想得到?
府主席位上,对于林燮展露的实力,姜谛琊倒是始终一副笑眸微眯的模样,不为所动,只是眯向前者笑容,此时更加深邃了。
“擦,这小子,真是个怪胎。”身后桃衫公子不男不女的声音骂了一声,他犹记得青峰会九山时林燮才不过一个小战皇,然而这短短没有几个月时间,竟是就距离他这个伪君强者不远了,这般天赋让他嫉妒得牙龈发酸。
青衫公子则是面色铁青,嫉妒得更加憋愤了,他实在想问府主一句,此等莺歌府未来的大患,为何不早除之而后快?反而还谦让着他?
舞台上,负立的凰衫公子对于自己被破开的威压,神情倒是没多大波动,只不过肉眼明显可见他笑容意气风发的浓度减弱了许多,虽依旧保持恭迎的热情笑意,但微垂的双眸中却是透出一股淡漠的凝视向高处的林燮,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在他不怎么顺心顺意的目光中,林燮一跃而下,落在了舞台中央,与花想容对视颔首一眼后,便顺着他的恭迎,伸手触向摆放在白玉石柱上的莺歌池水晶球,即将进入其中。
不过在林燮即将进入前,莺歌府府主嘹亮的嗓音十分热情厚道的响起,像是友情提示般的补充了几句:“噢,对了,狱主,需要提醒你一下,这莺歌池内也不光是只有一池池水,其内浩瀚的池水中还饲养着我莺歌府的府兽,莺歌兽,此乃凰与鲲的杂交血脉,这种牲畜天性嗜血暴戾,攻击性极强,特别的,里面的每一头都是万年级别的,攻击性不容小觑。当然了,在莺歌池无主期间,这种攻击性是无差别的,不会因为犬子是莺歌府公子就弃近攻远,都是见人就啃,没有主客之分,所以对双方来说,环境都是一样的,狱主大可放心。”
他的话全都听入林燮耳中,但林燮的神色没有丝毫波动,依旧保持着平平淡淡触碰水晶球的姿态,就像是前者的话在他听来可有可无一般。
不就是多了一条附加限制嘛?除了对付你家的仔外还要对付你家养的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下一秒,林燮的身形便消失在了水晶球中。
当林燮率先进入莺歌池后,凰衫公子也是缓步走向中央石柱的水晶球,但走到其面前时,他脚步顿了下来,并没有立马进入其中,而是笑哼了一声,面不转眼不移的,把持着不可一世的身姿,云淡风轻的声音传向一旁的花想容:“这就是你心中一直所寄予的最后一丝希望么?”
“如果是的话,我确实很意外,没想到你的救兵真的来了。”
“但这无非就是再加点戏码罢了。”
“也罢,我就让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我是如何将他重创,从莺歌池中丢出,然后再当着他萎靡的面孔前,将你的双目剥下,让你这个‘小男朋友’亲眼感受下我是如何将你握在掌中,玩弄一番的快感。”
他忍不住大笑几声,笑声桀骜,仿佛视一切为无物,随后便触向盛有莺歌池的水晶球。
但就在他传送进其中的那一刻,花想容平静而坚信不疑的声音响起:“我认识的他,从未输过。他的每一个对手在与其交手前,都会说和你类似的话。”
字语简短,但却令那一刻的凰衫公子轩昂傲笑的面庞凝固了一瞬,于他脑海中回响不绝,有股不悦自他心中袅袅升起。
想反驳,已是来不及了。
凰衫公子带着这股不悦,同是进入了莺歌池。
今夜这场府祭的压轴戏,武演,终是要真正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