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在电话振铃的等待声里,高濑里美紧张的浑身燥热,拿着电话的手都在不自觉的微微战栗。
这是她进入Sharp手机事务部两年多以来,第一次和高乔兴三打电话,也是第一次拨打本部长高乔兴三的电话。
虽然因为工作原因,高濑里美也有十几次跟随作为翻译参加一些活动和谈判,然而除了翻译这件工作本身,本部长也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一句多余的废话。
工作通知也是由本部长办公司下发到翻译组,然后由那个秃顶色上司安排她随行。
“嘟嘟嘟~”
电话还在振铃,这时候的高濑里美感到心里面像是压着一块巨石,几乎要喘不过气的想要挂了电话,然后就当没有这件事情,上床睡觉。
然而她作为一个年近三十,已经有了老公和孩子,长得也算很有女人味道的成熟职场女性,知道在这个时间自己给一个已经有家庭的男上司打电话,本身行为就显得十分的冒昧,甚至暧昧。
既然已经拨打了这个电话,就不能随便轻易的主动挂了这个电话,不然说不定明天就会很麻烦。
她的手机号公司人力资源部门留存有,假如明天高乔本部长让属下查是不是公司内部职工打的电话,她又是打了又挂,而且这件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说,被开除都是轻的。
所以即使内心复杂,感觉手里面拿着的手机跟一个火炭一样,铃声每‘嘟’一声对她来讲都是一种煎熬。
在赵长安哪里,她才是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做男女之间情爱的快乐,之前自己和老公之间,简直就是清水煮白菜,就算那个高中同学和色上司的儿子,也不过是一个身体已经被工作和家庭喝酒掏空了的虚皮囊,一个本身就是弱鸡啥都不懂只知道愣头愣脑的半大小子。
还有赵长安这个大弟弟对她的信任,谈这种重要的事情的时候,丝毫都不避险的让她旁听。
让她的心里面有着一种背叛的羞耻和刺激,然而这些在自己想要进步的渴望之前,只能算是一个几把大的事情。
“哪位?”
电话终于接通了,让高濑里美暂时感到心安的是,电话那边高乔兴三的声音还算是正常。
“本部长,我是高濑里美。”
高濑里美即使努力的平复自己,然而心里面的激动和狂跳,还是让她的声音有点失真和变调。
“高濑里美,”
高乔兴三却不知道高濑里美是谁:“你是总公司的还是手机事务部的员工,有什么事情?”
因为这个称谓,最有可能的就是公司内部下属对他的尊称,只不过现在他还没完全搞清楚是总公司上面的大佬让女秘书通知或者传达什么事情,还是自己下属的手机事务部的员工。
所以声音还算正常,只是口气明显带着一点不愉悦的咄咄逼人。
“本部长,我是咱们事务部的翻译,就是今天随一纳米团队去龟山厂的员工。”
这时候的高濑里美,心里面很难说出来是个什么样的复杂滋味,甚至在她的心里面已经后悔打这个电话出卖赵长安。
原来到手机事务部工作两年多的时间,见过很多次面和还说过话的本部长,竟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然而现在却已经是骑虎难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强忍着心里面的失落耐心的解释。
“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你是有病么,作为一个老员工,这点最基本的职业操守你没有,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真是一个愚蠢的东西!”
搞清楚打电话的是谁以后,高乔兴三顿时暴跳如雷,声音和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大转弯,朝着电话破口大骂。
骂的高濑里美俏眼含泪,长这么大,她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毫无半点尊严的辱骂。
虽然在翻译组里面,她被那两个更年期的老女人排斥,不过说话也只是内涵居多,至少表明上说得过去,那个吝啬鬼小气的老男人,也就是爱占物质经济金钱上面的小便宜,偷懒不喜欢干活,而那个老色鬼平时喜欢挨挨蹭蹭的占一点男女之间的小便宜,或者口花花。
入职近十年,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凶狠的骂。
“嘿!嘿!”
然而即使被骂的这么难听,高濑里美也不敢挂电话,更加不敢还嘴对骂,只能对着电话‘嘿嘿’的听着应和着。
高乔兴三足足骂了两三分钟,发泄了心里面的怒火,声音才平缓下来问道:“什么事情?”
其实他当然知道,高濑里美在这个时间给他打这个电话,肯定是有事情,而且也不会是很小的小事情。
但是作为一个权威的本部长,这顿大发雷霆的骂,他必须要骂出来。
就像他以前听过的故事,说在封建时代的一些地方,老百姓越级告状,不管他有理没理,官员在断案之前,就由衙役把这个越级告状的狠狠打几十板子再审。
这叫杀威棒,只是听着这个名字就知道很有气势和打的很狠!
因为此风不可长,把这个越级告状的老百姓打的屁股开花,就能吓喝一些想要这么效仿的人。
而这些愿意被板子打个半死也要越级告状的老百姓,基本上案子都不需要再怎么审了,这个屁股开花的老百姓递交的状纸,几乎就是事实的真相。
这也是高乔兴三猜测,高濑里美肯定有关于一纳米赵长安这个参观团队,至少是她认为很重要的信息,需要和他讲。
而不是走流程,把这个信息汇报给她的直属领导。
“嘿!本部长,今天一纳米他们开了一个内部会议,我听到他们对咱们那条J-SH04微型照相机生产线很感兴趣,准备等到明天下午回东京,提出收购。”
高濑里美把这些话快速的一口气说完,心里面有着得意,不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现在她终于把这件事情尘埃落地。
就是立场坚定的站在公司这边,而不是为了那点几把大的个人享乐,就对不起公司。
电话那边高乔兴三半天没有说话,然后问道:“你哪里得到的消息,还是他们故意放给你的消息?”
这个疑问就像刚才高濑里美敲开赵长安的房门一样,必须有着一种合理的解释。
即使这个解释扭曲又污秽,但是必须得说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证据或者理由,不然就根本没法成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