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御辰接过账簿,双手将其轻轻捧起,眸色深沉如夜,仿佛藏着无尽的忧虑和决心。他缓缓将账簿收好,看向窗外,窗外的夜色如墨,仿佛隐藏着无数的危险和变数。“明日早朝,便可将这些证据呈给陛下。只是……”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齐明远在京中还有多少眼线,我们至今不知,怕是还会有变数。”
上官璃华握紧手中的令牌,那令牌上的“明”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是齐明远罪恶的象征。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不管有多少变数,我们都得查下去。户部是国家的钱袋子,容不得半点蛀虫。”
夜风穿过庭院,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为那些被灭口的忠魂呜咽。几片落叶被风卷起,在空中飞舞,仿佛是那些冤魂在诉说着他们的冤屈。烛火在账簿上跳动,光影闪烁,将一个个名字照得清晰。这不仅是一本账册,更是一条条人命铺成的血路。
次日早朝,太和殿中弥漫着一股压抑且凝重的气息,比三日前更甚。殿内的立柱上,金龙雕刻在微弱的晨光下仿佛也变得黯淡无光。群臣们个个神色紧张,交头接耳的声音在大殿中低低回荡。
当轩辕御辰迈着沉稳的步伐,将账簿、玉佩、毒箭一一呈上时,那清脆的放置声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响亮。李嵩原本还强装镇定,可看到这些证物的瞬间,他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如同一张白纸般苍白,双腿一软,瘫软在地,额头上冷汗直冒,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陛下,”轩辕御辰身姿挺拔,声音清朗且坚定,响彻整个大殿,“户部主事并非意外溺亡,而是被员外郎王庆灭口,王庆背后是李嵩,李嵩则勾结前朝余孽齐明远,挪用兵工厂铁器、私运硫磺,意图谋反!”他字字铿锵,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他缓缓翻开账簿,将上面的记录念出。每念到一笔铁器流向青州,百官们便发出一阵低低的哗然,有的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有的则满脸愤怒地握紧了拳头。当念到“王庆代领俸禄”时,曾为王庆辩解的几位官员脸色惨白如纸,头低得快要贴到地上,不敢与旁人的目光对视,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心中充满了惶恐。
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握着龙椅扶手的手因用力而泛白,龙目如电,扫过阶下的李嵩,声音威严且冰冷:“李嵩,你还有何话可说?”
李嵩浑身颤抖如筛糠,嘴唇哆嗦着,舌头仿佛打了结,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知道,这些证据确凿无疑,再怎么辩解也只是徒劳,只能瘫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来人!”皇帝怒吼一声,声震殿宇,“将李嵩及其党羽打入天牢,秋后问斩!查抄其家产,充入国库,填补户部亏空!”
侍卫们如狼似虎地冲上前,粗暴地拖走李嵩。李嵩路过轩辕御辰身边时,突然像疯了一样嘶吼道:“是齐明远逼我的!他说只要帮他复朝,就让我当户部尚书!还有……还有苗疆圣女独孤涟,她也参与了!她给了我蛊毒,让我控制不听话的人!”
这话一出,朝堂再次震动。官员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满是震惊与疑惑。苗疆向来与大胤井水不犯河水,竟也卷入了这场叛乱?
皇帝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看向轩辕御辰:“三皇子,此事你怎么看?”
“陛下,”轩辕御辰快步出列,单膝跪地,“李嵩的话虽有攀咬之嫌,但独孤涟与齐明远素有往来却是事实。儿臣恳请陛下派二皇兄彻查苗疆与青州的联系,以防他们联手作乱。”
皇帝沉吟片刻,目光深邃地思考着,然后点头道:“准奏。传旨给轩辕御麒,让他密切关注苗疆动向,若有异动,立刻奏报。”
退朝后,太和殿外阳光洒在地面上,映出斑驳的光影。上官璃华在宫门外静静地等着轩辕御辰,手中捧着从李嵩府中搜出的另一本账册。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坚定,风吹动着她的发丝,显得格外英姿飒爽。
轩辕御辰从殿中走出,看到上官璃华后,嘴角微微上扬,快步走到她身边。上官璃华将账册递过去,说道:“你看这里,李嵩记录着每月给独孤涟送去‘药材’,数量远超苗疆使团的用量,怕是在资助她炼制蛊毒。”
轩辕御辰接过账册,指尖轻轻划过“蚀骨草”“曼陀罗”等字眼,眸色深沉如渊,眉头微微皱起,担忧地说道:“独孤涟的蛊术出神入化,二皇兄在北疆得多加小心。”他忽然握住上官璃华的手,掌心温热,眼神中满是感激与欣赏,“这次户部血案能水落石出,多亏了你。”
上官璃华摇摇头,目光望向远处的天际,神情严肃,坚定地说道:“这只是开始,齐明远虽被擒,但他的党羽未必全被清除,独孤涟更是个变数。”
两人并肩走在宫道上,晨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远处的太液池波光粼粼,阳光在水面上跳跃,像是藏着无数未说尽的秘密。微风轻轻拂过,仿佛在诉说着这场风波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