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
张西范的心，也跟着，狠狠地跳了一下。
他预料到，苏联人会给好处。
但他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直接，这么粗暴。
直接用金条来结算！
而且，是整整五箱子！
这手笔，比他之前，跟安德烈提的，那五百支AKM，可要大方多了。
看来，那本日记的价值，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他走到那几个木箱子前，蹲下身，找了一根撬棍，费了点劲，才把其中一个箱子的盖子，给撬开了。
“嘎吱——”
随着木板被撬开，一片灿烂的金光，瞬间，就晃花了两个人的眼。
箱子里，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全是一块块，黄澄澄，明晃晃的金条！
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一种，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我的乖乖……”
陈建军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自己的腿，都有点发软。
他活了半辈子，别说见了，就是听，都没听说过，这么多的黄金。
这要是换成钱，得是多少？
他已经，不敢想了。
张西范的心里，也是一阵火热。
在这个年代，黄金，就是最硬的硬通货。
有了这五箱子金条，他就等于，有了在这个混乱的年代里，安身立命的，最雄厚的资本。
无论是，收拢人心，还是，为未来的布局，做准备，他都将，游刃有余。
他伸手，从箱子里，拿起一根金条。
金条很沉，入手冰凉，那种厚重的质感，让人心里，无比的踏实。
“安德烈还说什么了？”张西范把金条，放回箱子里，头也不抬地问道。
“他……他还说……”陈建"军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他说，这只是第一批。算是，买那本日记的钱。”
“他还说，克格勃对我们，非常感兴趣。希望，以后，能有更深入的合作。只要我们，能提供有价值的情报，价钱，好商量。”
“他还给你留了个地址，说，你想见他的时候，随时可以去。”
张西范闻言，笑了。
他知道，自己这是，搭上了一条，通往莫斯科的，秘密航线。
这条线，在未来，或许，能派上大用场。
“行，我知道了。”他站起身，把箱子盖，重新盖上。
“西范，那……那这些东西，怎么办？”陈建"军看着这五口大箱子，一脸的犯愁，“这玩意儿，放哪儿，都不安全啊！”
“这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张西范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我有个地方，比银行的保险柜，还安全。”
他所谓的安全地方，自然就是，他刚刚，从李广发手里，要来的，那个南郊的废弃修理厂。
那里，地方偏僻，人迹罕至。
再加上，有他手下那帮，最忠心，也最能打的兄弟，二十四小时，轮班看守。
别说是小偷了，就是来一个连的兵力，都未必，能讨到好。
把黄金，和那些，他即将，大量收购来的“破烂”，都藏在那里，是再合适不过了。
……
处理完了厂里的事情，张西范的心情，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孟家倒了，靠山有了，钱，也有了。
他终于可以，喘一口气，过几天，安生日子了。
他没有在厂里多待，骑上他那辆二八大杠，就往家里赶。
夕阳西下，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路过菜市场的时候，他拐了进去，大手一挥，买了半扇猪肉，一条大草鱼，还有一堆，新鲜的蔬菜。
车把上，挂得满满当当。
回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四合院时，天，已经擦黑了。
院子里，亮着灯。
妹妹张西梅，正和院里几个年纪相仿的姑娘，在跳皮筋。
弟弟张西峰，则趴在小板凳上，认真地写着作业。
看到张西范回来，两个小家伙，立刻，像两只欢快的小鸟一样，朝着他，飞奔了过来。
“哥！你回来啦！”
“哥，你买这么多好吃的啊！”
张西范看着他们，脸上那股子，在外面，才会露出的精明和狠厉，瞬间，就融化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温柔和宠溺。
“回来了。”他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又捏了捏弟弟的脸蛋，“今天在学校，听不听话？有没有人欺负你们？”
“没有！”张西梅仰着小脸，骄傲地说道，“现在，院里院外，谁不知道，你是我哥啊！他们，巴结我还来不及呢，谁敢欺负我？”
“就是！”张西峰也挺着小胸脯，一脸的自豪，“上次，隔壁班那个大胖，想抢我的弹珠。我一说，我哥是张西范，他吓得，把自己的弹珠，都送给我了！”
张西范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他知道，自己的名声，在这一片，可能，不太好。
但只要，能保护自己的弟弟妹妹，不被人欺负。
那当个“恶人”，又何妨？
他拎着大包小包的菜，走进厨房，系上围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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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在外面，搅动风云，谈笑间，就能决定一个家族生死的枭雄，此刻，变成了一个，最最普通的兄长。
他熟练地，生火，切菜，颠勺。
很快，一阵阵诱人的香气，就从厨房里，飘了出来。
红烧肉，炖得，软烂入味，肥而不腻。
清蒸鱼，浇上热油，鲜香扑鼻。
再炒上两个，爽口的小菜。
一顿丰盛的晚餐，就做好了。
兄妹三人，围坐在小小的饭桌前，吃得，不亦乐乎。
“哥，你做的红烧肉，太好吃了！比国营饭店的大师傅，做得还好吃！”张西峰的嘴里，塞得满满的，说话都含糊不清。
“好吃，就多吃点。”张西范笑着，又给他夹了一大块。
“哥，你也吃。”张西梅懂事地，给张西范，夹了一筷子鱼肉。
看着弟弟妹妹，那天真无邪的笑脸。
张西范的心里，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安宁。
他辛辛苦苦，在外面，打拼，算计，甚至，不惜，游走在生死的边缘。
为的，不就是眼前，这幅景象吗？
家人的安稳，胜过，这世上的一切。
什么权力，什么地位，什么金钱。
在这一刻，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吃完饭，张西梅和张西峰，抢着去洗碗。
张西范，则搬了张躺椅，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他在想，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现在，他已经有了，足够的资本。
他是不是，应该，开始为弟弟妹妹的未来，做些打算了？
西梅，喜欢画画，是不是，应该，给她找个好老师？
西峰，脑子聪明，读书用功，以后，是不是，应该，让他去上大学，甚至，出国留学？
还有，这个四合院，是不是，也该修一修了？
他甚至在想，等过几年，政策松动了。
他要不要，把这个四合院，连同周围的几户人家，全都买下来，打通了，建一个，更大，更舒服的园子？
让弟弟妹妹，能有自己的，独立房间。
让院子里，能种上，他们喜欢的，花花草草。
想着想着，他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这，或许，才是他重生以来，真正想要的，生活。
就在这时，院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张西范有些奇怪，这么晚了，会是谁？
他走过去，打开院门。
门口，站着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是傻柱。
他手里，还拎着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小包裹。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既局促，又有些讨好的笑容。
“西范……兄弟，没……没打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