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躺了半个月,虞燕昭的腰都躺痛了。

望着窗外的好景色却不能出去,实在是令她心痒痒。

尤其是出了那件事之后,祈荼和黑曜,一鸟一蛇就不分昼夜地守着。不知道还以为她在坐牢。

虞燕昭岂是坐以待毙之人?

招呼着他们两个破窗跑了出去。

“阿昭,今日的菜可丰盛了。”云容笑着端着饭菜进来,见里面空荡荡,又见窗户破了个大洞,顿时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一声尖叫划破天际。

与此同时,虞燕昭正骑着祈荼飞驰在辽阔的天空之中。

“呜呼!舒服!”

生怕虞燕昭摔了,祈荼降低了速度,还小心提醒:“主人,你一定要抓稳。黑曜,你要护好主人。”

充当保护绳的黑曜已经快要被虞燕昭勒得喘不过气,意识模糊之间胡乱答应了一番。

黑曜:谁、能、救、救、我?

虞燕昭顿时松了手,作势就要往下跳,吓得祈荼立马化作人形护住了她。

“不用担心,这点高度我完全没有问题的。”

祈荼将虞燕昭平稳放下,还是有些担心:“主人,刚刚有没有哪里蹭伤、划伤?”

虞燕昭眼中没有任何害怕,只有对刚才仅限刺激的回味:“没有没有,你接得很稳。我一点儿事都没有。”

“我,我有事。”

黑曜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捂着嘴巴,几欲想吐。

“哎呀,黑曜,你这不行啊。”虞燕昭猛得一拍他的肩膀,“长得人高马大,结果却这么弱不禁风。还得多练啊。”

灵宝:切,人来疯。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没有任何生物能受得了你那么凶残的手段。

虞燕昭白了他一眼,略微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是故意的。在床上躺了那么久,我的腰都不灵活了。

整天不是吃就是睡,都快和猪一样了。

祈荼还是有些不明白:“如果主人是想要热闹,为什么不去城里,反而要来这荒郊野外呢?”

虞燕昭欣慰地看向祈荼,长叹一口气:“你终于是长大了。肯动脑子了。”

祈荼小脸微红:主人这是在夸我吗?

灵宝:她是骂你啊,小蠢蛋。

祈荼:我不管,我不管,主人就是夸我了。

灵宝无语:这死脑子没救了。

席地而坐,不多时,贺兰珝出现了。

“要阿昭这般久等,实在是在下之责。”贺兰珝提着一只大食盒缓缓靠近,“百味斋的点心,我想你会喜欢。”

虞燕昭并没有接过贺兰珝递来的点心:“贺兰大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好歹你也是救了我一命,总得让我知道您拼着暴露的风险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阿昭,你说这话多伤人心啊。”

贺兰珝捂着胸口故作悲伤,作势就要往虞燕昭身上靠。谁知她一个闪躲,贺兰珝径直摔在了地上。恼怒地砸了砸地:“阿昭!”

虞燕昭正色道:“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嘛?”

贺兰珝不死心,扯了沾染在身上的杂草,又凑近道:“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还不知道?我明白的,他们那些人有事没事就往你身边凑,你碍于各种关系总是会给他们留面子的。”

“你想说什么?”虞燕昭往旁边挪开了一大步。

“我说,陛下让我陪同的目的就是把我指给了您,日后不论如何您都不能抛弃我。不然我就到陛下那哭,哭您始乱终弃,朝三暮四。”

话没有说完,刀刃已经抵在贺兰珝的脖子上,虞燕昭吹了个口哨,目光一凛,道:“这种鬼话,骗骗那些没脑子人,拿来骗我?你怕是找错人了。”

银环欲救人,反手被黑曜一把捏住。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银环挣扎着:“她要杀了我家主人!”

虞燕昭抽空露出了一个笑脸安抚道:“放心放心,我不会杀你家主人的。我这个人可不会恩将仇报,但是你再不说实话,这个大好机会可就没有了。”

贺兰珝颔首发出低沉的笑声:“我自认美貌出众,又表现得善解人意,还有那么好的借口,寻常人怎么着也得对在下与别人不同了。怎么到你这儿,就一点儿用都没有呢?”倏然一个念头迸发,“莫非你不喜欢男人?”

一个暴栗!

贺兰珝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好痛,好痛。阿昭,你下手居然这么狠,我的头仿佛都要炸开了。”

“再不说实话,等下师兄他们找来,我可就当这件事过去了。”

“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贺兰珝哪里有半分疼痛的样子,精神奕奕得很,“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哪里惹得你不喜欢了?”

虞燕昭耸了耸肩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是本座的座右铭。

贺兰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真是块捂不热的冷石头。不知道他们能坚持多久呢?”

“你的话有点多了。”

“好,好,好。”贺兰珝立刻转变了态度,“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虞燕昭见他一副乌云密布的阴沉样子,拿了一盘点心递去:“地龙喜绿沁果,这点心做成绿沁果的样子,你就当望梅止渴了。”

贺兰珝眸中闪过一丝讶异,拿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苦笑道:“你这个坏女人。”

不给人希望又让人想要靠近。

“快说了,是不是和天机阁有关?”

一瞬间,贺兰珝陷入了回忆。

地龙一族有极其强悍的痊愈能力,无论自身受什么伤都能恢复。但是地龙一族数量稀少,世间不过仅他一人而已。

不过,他还有一位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二人其中一人在暗处成为了天机阁主,另一个人在明面,成了贺兰家的独子。实际上,天机阁就是由贺兰家祖先创立。

“但是我不想一辈子都被困在贺兰家里。”贺兰珝眼中迸发出骇人的目光,“老头子嫌弃我,却为了他的儿子费尽心机。用我去给贺兰言生做垫脚石。”

他说这话时,虞燕昭感受到了浓浓的恨意。

“好不容易熬到老头子死了,我总要为我自己搏一搏。我不求其他,只要断了和贺兰言生之间的秘法。阿昭,你能不能,能不能帮帮我?”

贺兰珝猛得抓着虞燕昭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木一样,死死不肯松手。